微波蕩漾的湖中小舟。
「你認識我?」景澄坐在小方桌的一邊皺眉看向對面的人。「只是有些眼熟。」夜鷹抿了一口茶,冷冷地說。「我也好像曾經見過你……」景澄在腦海里努力回想著這張熟悉的臉,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曾經的事何必執著?」夜鷹抬眼看了他一眼。「可是……」景澄蹙起眉,他不想做個沒有回憶的人,他想知道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是誰?自己的父母又是誰?夜鷹看著緊緊皺眉滿心思慮的景澄,道,「念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只能告訴你,你不知道反而更好,知道了只會徒增煩惱。」「可是……」景澄剛想說話卻被夜鷹打斷,「回去吧,小晚還獨自一人在客棧。」景澄看著他嘆了口氣。
小舟緩緩靠了岸,忽然,小舟猛然搖晃起來,夜鷹警覺地拿起身旁的劍走了出來,冷冷朝景澄道,「小心。」
一道犀利的劍氣直朝他而來,夜鷹連忙提劍擋住。「血鳳?」夜鷹驚訝地看著來人。血鳳妖媚地笑著,「鷹,幾日不見,你的反應還是這麼靈敏呀~」「你來做什麼?」夜鷹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站在船頭的血鳳又笑了起來,然後看向夜鷹,「主上已經知道那日你阻止我殺青凡裕王爺和王妃,還私放了他們!主上仁慈,念在你跟了他多年的份上,只要你取了裕王妃的項上人頭來,便可饒你不死,否則,休怪我不顧同門之情!」
「就憑你?」夜鷹冷看著他。血鳳笑了笑,「我知道我武功不如你,但你不要忘了,你因為那個什麼裕王妃已經少了一只手,現在僅有的一只手還受了傷……你這樣還怎麼斗得過我和暗衛隊?」暗衛隊?夜鷹心里一驚,主上居然還派了暗衛隊來,看來,主上真的要將他置諸死地。原來他的手是因為小晚……景澄有些愣怔地看著滿臉冷氣夜鷹。「哦~」夜鷹冷眼看著他笑了笑,「那就試試吧!」他側過臉低聲朝景澄道,「快去客棧保護小晚!」景澄點點頭,跨上岸。
「這個人……」血鳳注意到了剛剛一直在船內的景澄,他皺了皺眉,「這是當年那個妓|女的孩子嗎?」「你說什麼!?」景澄听見他的話猛然停下腳步。夜鷹皺起眉,冷冷道,「血鳳,今日你只是針對我,何必在意一個無辜之人!?」「無辜之人?」血鳳翹起嘴角,露出嗜血的微笑,「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這不是你一貫的作風嗎?倘若他真是當年那個少年,那就更不能活!」說完,血鳳提起劍朝景澄而來。
「當!」夜鷹擋下血鳳的一劍,血鳳收回劍又朝夜鷹刺去。因為蛇毒的緣故,左手還不能靈活自如,夜鷹攻得有些吃力。血鳳冷笑了笑,「看來無須暗衛隊,我一人之力就足矣。」「你知道當年的事,對不對!?」景澄有些激動地看著夜鷹。
夜鷹冷眼瞥了他一眼,「你還沒走!?」聲音似乎有些焦急。「可是以你一人之力怎能與他們抗衡?」景澄看著站在船篷上的夜鷹道。夜鷹冷笑了一聲,「你一個不懂武之人,在此又有何用?」「你!」景澄有些憋紅了臉。「哈哈!你們講再多有何用?一樣要死在這里!」血鳳狂笑著執劍朝夜鷹刺來。「啊!」就在劍快要踫觸到夜鷹時,血鳳忽然愣在了原地。
夜鷹不解地看著他,卻見血鳳的頸上插著一根銀針,他看向景澄。景澄微微笑了笑,「我雖不懂武,但卻對經脈了若指掌,我只是用銀針封住了他全身的經脈。」夜鷹朝他翹了翹嘴角,「想不到,你還有一手。」
「呀!」暗衛隊見血鳳沒了攻擊能力,都從四面八方沖了出來。夜鷹冷眼看著周圍的暗衛隊,朝景澄彎了彎嘴角,「一起吧。」長劍如銀蛇般在空中游動,銀針快如閃電,直刺進暗衛經脈。
銀針從景澄手中飛出,面前的暗衛立刻就頓在了原地,絲毫不得動彈。夜鷹輕劃劍刃,暗衛停頓一秒緩緩倒地,只有頸間一道淡淡的血痕。片刻後,夜鷹將劍收回劍鞘,看向站在船篷上不得動彈的血鳳然後冷笑道,「念在同門一場,我便留你一命!」他轉過身看向景澄,「去客棧,看看小晚如何。」「嗯。」景澄朝他點點頭。「夜鷹你!」血鳳氣急地看著遠去的兩人卻絲毫沒有辦法。
兩人有些擔心地推開客房的門,見屋內安安靜靜,從里間傳來微微的鼾聲,兩人不禁放下心來。
「告訴我。」景澄看向夜鷹,「當年的事。」夜鷹看著他,「當年……」正準備說,卻感覺門口氣場有些不對,拔出劍戒備道,「什麼人!?」門緩緩打開,一襲黑袍玉冠的人出現在眼前。夜鷹驚訝道,「少主!」景澄听了有些驚訝地看著面前這個穿著黑袍的男子,長相俊美無比,卻一臉冰冷,身上散發著無與倫比的王者氣息,原來他就是北越太子。
江遠兮朝他點了點頭,「鷹,你沒事吧?」夜鷹抱拳,「謝少主關心!屬下無礙!」江遠兮點點頭,「那便好。」然後冰冷的眼神瞥向一旁的景澄,皺了皺眉。夜鷹看了看景澄,連忙對江遠兮道,「少主,他是小……葉姑娘的朋友。」江遠兮收回視線看向夜鷹,「你可知父皇對你下了追殺令?」「……已知。」當血鳳帶著暗衛隊來時他便知曉。江遠兮嘆了口氣,「北越你便不能回去了。」他側臉看了一眼里間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女人,「你便在她身邊保護她吧。」「……」夜鷹愣了愣,抱拳道,「是。」一旁的景澄也愣了愣,看向葉晚心中微嘆,原來連這個北越太子也喜歡小晚……
「你好好保重,我便回朝去了。」江遠兮朝夜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