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從這里向左轉,去找一個叫做白朔的中二青年,然後告訴他拯救那個女人的方,然後度過這一場劇情,直到完成之後,你就徹底自由了。」
不顧夏初的接受能力,火焰中男子的虛影就這麼有些混亂的說了一大堆的事情︰「就是這樣,維護‘正確’因果線的責任,就交給你了。」
忽然間,夏初的瞳孔顫動了一下,他看著面前的來者,像是想起了什麼,忍不住發出聲音︰「你是……」
就在那句話即將月兌口而出的瞬間,虛幻的火焰人影伸出手指。
虛幻的手點在夏初的眉心,頓時他的理智退去,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樣,任由一道意志灌輸遷了他的腦中。
「那句話是不能說出來的啊,否則被發現的話,我的心血不就白費了?」
他模糊的表情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到最後還是需要我耗費神力來動手啊,真是麻煩……」
即將消散的人影將那個圓形的徽章塞進夏初的手中,看著他已經完全呆滯下來的眼神,再次確認自己催眠靈魂的指令是否生效。
如同大夢初醒一般的夏初抬起頭,完全不合常理的忽視了迂在咫尺的男人,向著被規定好的方向走去。
看著夏初的起影消失,他露出模糊的笑容︰「神奇的少年啊,去創造奇跡吧。」鋼鐵和火焰的虛影緩緩消散,虛空之中傳來了那個男人最後的聲音。
「那麼現在,要不去把尼采打一頓吧,每次看到他那張臉,就很想捶兩下啊……」
到最後,一切都消失無蹤。
在火焰的深處,不斷的傳來骨骼碎裂還有人體飛出的聲音。
就在那一片廢墟之中,長孫武的手掌破空,發出凌厲的呼嘯,于是最後一名隱藏的代行者失去了生命。
「沒想到殺這種雜兵還給獎勵點?」長孫武看著地上的血︰「這算是什麼?安慰獎?」
隨著動作停止,他的身體如同磐石一般佇立在大地之上,右臂之上的青筋暴起,似乎還不適應這一份友人的禮物,而有些不適。
長孫武看著自己新的右臂,龐大的力量在其中沉睡自己似乎還發掘不出一半的力量出來。」妄想心音……夢想髓呃……空想電腦……」
感覺到手臂里的潛力,他忍不住喃喃自語︰「梁公正這個家伙究竟浪費了多厲害的天賦啊……」
想到那個會傻兮兮笑起來的朋友,他正在萌芽的笑容停頓了,發出了一聲為不可聞的嘆息。
長孫武听到奔跑的聲音,本能的,他向著聲音襲來的地方擺出起手式,如同猛獸即將發起攻擊。
在他的背後,陳靜默正在沉睡。
「是我……」
白朔穿過黑煙之後,出現在長孫武的視線中,臉上的微笑依舊,但是卻從一片死氣中帶有了幾分生機。
「劍鞘呢?」長孫武收起了起手式,看著他空空的雙手。
白朔的手掌按在了手臂之上,猛然從右臂的結界中拉出隱藏在其中的金色劍鞘,隨著阿瓦隆的取出,身體修復開始停止,而此刻傷勢已經差不多完全修復。
「看起來我運氣不錯……」
他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至于失態,抓著劍鞘的手掌骨節發白,像是要把劍鞘捏碎一樣。
抓起了陳靜默的手,白朔最後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走調的自言自語︰「一定能成的……」
緊接著,劍鞘緩緩的滲入陳靜默的身體中,光輝隱沒。
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之後陷入沉睡,阿瓦隆的力量消失了。
陳靜默的臉色依舊蒼白,沒有任何復蘇的跡象。
「哈哈,我有些緊張了。」白朔拉著自己的頭發,重新取出劍鞘,對著長孫武空洞的笑著︰「剛才一定是哪個步驟沒有做好……」
他的嘴唇顫抖著︰「我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就好……」
「沒關系,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來得及的……一定來得及的。
而在他背後的長孫武低頭看著腳下的碎石,有些不忍的說道︰「隊長……」
「住嘴!」白朔的身體抖了一下,低頭看著陳靜默蒼白的臉,就像是在哭泣︰「一定是哪個步驟錯了,對不對?一定能夠治好的……」
長孫武不再說話,手掌無意識握著的那一跟斷裂的鋼筋在龐大的力量之下扭曲,最後碎裂,就像是破滅的希望,化為碎片從手掌中墜落。
阿瓦隆的力量僅僅針對生者,而陳靜默也並未死亡。
生和死之間有著無形的間隔,漫長而短暫,可以彈指即過,也可以像是無底深淵一般漫長。
因符文的力量,陳靜默的靈魂在生和死的間隔之中無止境的墮落,墜茶……或許抬頭就能夠看到那一線光芒,但是所隔的距離卻遙遠的無觸踫。
應許的救贖並沒有到來,所謂的希望也僅僅像是泡影。
獲得救贖的希望,就此覆滅……良久之後,在這個陰雲覆蓋的死亡戰場中響起了野獸的咆哮,就像是瘋狂之後,寂靜和滅亡到來之前最後的挽歌。
在這個世界上,有的人已經死了,有的人還活著,卻眼睜睜的看著最重要的人墮入死亡,死者永逝,而生者在發狂。
地獄並不存在于死亡之後,那里只有一片永恆的虛無。
真正的地獄存在于人的心里,此刻,白朔終于用自己的眼楮看到失去所有之後的無間地獄之景。
就連絕望都已經徹底的消失,只剩下了空洞的軀殼還殘存著心髒的跳動……
白朔抓著陳靜默的手,珍貴的劍鞘被隨意的拋在廢墟的碎石中。
在黑暗中七年之後,白朔睜開眼所看到的絢麗世界正在暗淡,屬于自己的世界正在粉碎。
他握緊了陳靜默的手掌,低著頭發出毫無意義的嘶啞聲音。
當兩人第一次相識的時侯,屬于他和她的舞曲從HELLSING的大樓之中奏響,現在終于要面臨終結。
他無力的抬起頭,看著血紅色的天空,喃喃自語︰「這就是地獄啊……」
「都毀掉吧……」無力的躺在廢墟的殘垣上,白朔抬起頭對著長孫武說道︰「把所有的人都毀掉吧。」
崩壞的微笑出現在了他的臉上,在瞳孔中走向偏執的白朔拋棄了往日的堅持,墮入地獄。
這就是,一念成魔。
喘息的聲音從極這處傳來,有人跌跌撞撞的向著這個方向狂奔,仿佛有無形的繩索勒住他的脖子,就算是肺快要爆掉也不會停止。
突破了火焰和濃煙,夏初被一截房梁絆倒,手臂被鐵片磨破。
他喘息著抬起頭,看到了一微笑的男人向自己豎起手掌,無盡的黑色光流奔涌,在掌緣凝聚成一道破碎的閃光。
斬浪之刃,即將發出。
用盡所有的力氣,夏初發出了走調的咆哮︰「救她的辦!」
光刃瞬間消散,而他的脖子瞬間被一只手掌握緊,就像是鐵鑄一般的手掌鎖死在他的脖子上,就像是要捏碎他的脖頸。
白朔的臉上微笑不變,但是在夏初的眼中就像是漆黑的獰笑︰「你剛才在說什麼?」
手掌的桎梏松開了一道縫隙,夏初憋青的臉喘息著︰「我有……我有救她的辦……」
被夏初觸動最痛苦的地方,白朔的手掌猛然合攏。夏初幾于能听到脖頸發出痛苦碎裂聲,當他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侯,白朔的手掌卻猛然松開了。
看著趴在腳下咳嗽的夏初,白朔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努力的穩定了自己想要發狂的情緒︰「時間不多,我問,你答。」
夏初捂著自己的脖子,點頭︰「咳咳……好……」
「你有就她的方?」
「是。」
「誰告訴你的?」
「不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
「不知道。」
白朔蹲,用指頭點著他的胸口,指尖的黑色光芒盤旋足以瞬間撕碎他的心髒,按著夏初蒼白的表情,他問道︰「什麼是不知道?」
夏初的眼神恍惚︰「有人告訴我的……可是我不知道是誰……」
看著他的眼神,白朔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了,不要讓我失望。」
血和火的深處不斷傳來了金鐵交嗚的聲音。
干將和莫邪的雙刃第六次破碎,(偽)螺旋劍在斷刃之下化為粉碎,號稱能夠比擬七層城牆的熾天覆七環LO.AIAS第七次被必勝黃金之劍洞穿。
在崩飛的碎片中,斷刃帶著尖嘯猛然斬落,而衛宮士郎的口中卻發出了數不清多少次的念誦︰「投影裝填!」
沉重的黑色大斧猛然從腰間劈斬而出,帶著仿佛咆哮的聲音。
像是大斧,又像是重劍。
這是海格力斯的寶具,消滅九頭蛇海德拉的弓箭,用大劍也能模仿這弓箭的能力並將這個攻擊方發揮到極至。
通過投影寶具,回朔歷史,就算是原本使用者的武技也可以知曉掌握。
只要看過就可以投影,哪怕投影出的寶具會降階,也是點怕到極點的能力。
這就是阿賴耶的守護者,衛宮士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