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涼在嘴上雙手交疊打了個叉，示意她不要再問。
小安咬唇，沒有再問。
可她卻突然想知道卓不凡當年是因為什麼而失憶的。桑擎宇只告訴自己他失憶，但是具體因為什麼卻沒說。
顧小涼撥弄著飲料地吸管，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道。「他失憶了不是麼？」
小安點點頭，老實道。「當時阿不說有了你的消息，然後少爺出去後就出了車禍。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多！」
「什麼？」顧小涼猛地抬起眼，心因她的話而狠狠震撼了一下。
一年？！那傷是會多重？老天！可是她看著他貌似是很健康寶寶的模樣啊！
「沒錯，他醒來後就不記得了。甚至指著兩個小少爺問‘這兩個是什麼東西’！啊，對了，小涼，你……你，你見到你的……他們了嗎？」小安倏地想起兩個小家伙，急忙抓過她的手興奮道。
顧小涼愣愣的，因為那句「這兩個是什麼東西」。
「兩個小少爺長得特別漂亮，也很懂事！小少爺不到八個月的時候就會說話了！講話很早對吧！兩歲的時候就會背唐詩三百首和三字經，四歲的時候開始學外語，很聰明很厲害的！又紳士又懂禮貌！眉眼長的特別像你，當然也很像少爺！」
小安自顧自地說得高興，顧小涼卻不知道為什麼只想哭，只好忍著眼里的淚意艱難的點頭。「我見過他們了！」
「啊，你見過了啊？」小安有些吃驚。「你怎麼見到他們得？連狗仔隊都拍不到呢！」
「他們和我女兒一所學校，小孩子，不打不相識。很巧是不是？」顧小涼苦笑，面色有些不同尋常。
「確實很巧唉！」小安點頭，然後一句無常的話卻像一顆快要爆炸的定時炸彈，丟到了顧小涼的手心里。「那你是不是也知道小小少爺有輕微的自閉癥？」
「什麼？」顧小涼猛地打翻手邊的杯子，果汁撒了一片，聲響引來了餐廳經理親自前來處理。
收拾掉桌子上的狼藉後，她的心又疼又亂。怪不得她總覺卓爾巡那個小家伙有哪里不對勁，原來那孩子……
小安見她這番模樣，心知她一定是不知道這事實，有些懊惱，急忙安慰道。「其實不是那樣的，小小少爺是會說話的！他只是不太喜歡和別人說話而已！」
她哪里不知道母親對孩子的情，先不說她懷孕與否，光是以前顧小涼懷孕的時候，那種慈愛的神情……嘖，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雖然知道她和卓不凡之間的來龍去脈，但這並不能阻擋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就像現在，哪怕那個男人不愛，她依然愛肚子里的小寶寶如生命。
顧小涼一手捂住唇，另一手捂住小安的眼楮。她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眼淚，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六年以前，弱到爆。
「你……」小安頓了一下，沒有在說什麼。
「我現在在給卓不凡當助理，目的就是為了見到兩個孩子，和他們呆一會兒就好。哪怕讓我靜靜地看著他們也好！」顧小涼平復好情緒，拿下兩只手的時候，眼楮是紅紅的。
小安看著難受，一時間也如鯁在喉。「我幫你吧，兩個孩子之前一直都是我在照顧，他們和我很親的！」
「真的？！」顧小涼不可置信地看向，像臨死的人抓住了最後的那根稻草。
小安重重地點頭，她這才終于露出笑容。
後來還是顧小涼硬拉著她到樓下婦嬰專區，橫掃了一通。直到小綠口中的那個先生派來的車徹底連塞都塞不下的時候才收手。
兩個人交換了電話號碼，顧小涼送她上車，並約好了和雙胞胎見面的時間。
*
別墅，某群小版俊男靚女。
「司徒哥哥，你的消息準嗎？」顧佳有些不保準地問，秀氣眉毛耷拉成兩撇，憨實得可愛。
「不準還有這個！」柳宸炎拿出一個密封袋，里面是兩根短而黑的發絲。
「這是……hair？」顧佳急忙後退。不得不說這別扭的小妞很潔癖，尤其是對毛發之類的。
「沒錯，我趁他們午睡地時候拽下來的！」柳宸炎點點頭，那高傲的小樣子似乎說快來崇拜我，快啊！
「這樣，只要有涼兒媽咪的一根頭發就可以知道是不是你哥哥了！」歐允森笑著揉小丫頭的頭發。
心想柳宸炎那小子沒白拽啊，被卓爾逡發現了以為他欺負卓爾巡，頓時拳腳相加，兩個人從教室打到食堂，就是為了你這丫頭哦！
「我來搞定，你們跟我來！」顧佳說著，轉身蹬蹬蹬地上樓了。
三個俊俏的小小伙兒也緊跟其上。
在對顧小涼的臥房進行了地毯式搜查後終于發現了兩根頭發，長短不一樣的。因為發質表面上看起來差不多，所以只好拿著兩根頭發一起去檢驗。反正這兩根無論是她的還是她媽咪的，不都能證明麼！
顧佳毫不知情地想著。
「佳佳，你為什麼這麼篤定雙胞胎就是你的哥哥？」柳宸炎有些吃味地問。畢竟，卓爾逡那混蛋下手太狠了！跟他的小公主古靈精怪的性情不符！
「喏，這個！」顧佳從衣領里拎出那個從小就呆在脖子上的桃木小葫蘆。「我有問過媽咪，她說這葫蘆是獨一無二的。可是我在雙胞胎脖子上看到了噎，一模一樣的！」
「所以你就斷定他們或許是你哥哥？」司徒漠笑著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這小丫頭，腦子還真能想！
「是啊！」顧佳挺胸抬頭，好不自豪的樣子。
「等等……」柳宸炎發覺出問題的關鍵，眼神陰森地看向她問道。「顧佳，你敢不敢告訴我們，你是從哪里看到的？」
顧佳一愣，委屈地看向身旁的司徒漠，看到他也是一臉疑惑的樣子，心里恨不得把柳宸炎大卸八塊。
該死的，她又不能騙自己喜歡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