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漸漸變小,不一會兒終于停止了。
顧小涼松開雙手,暗嘆自己這力道要是捂住了口鼻的話,非自己把自己憋死不可。
簡直就是最正宗的自殺了。
她歪著耳朵,細心地聆听是否還會有動靜響起,等了很久手機鈴聲也沒有再次響起。
沒了?
顧小涼好不容易撫平了膽戰心驚,從被子里探出頭四處看了看。幸好床頭的對燈她還沒來得及關掉,點點昏黃的燈光倒成了此刻她最大的慰籍。
「聖母瑪麗亞凱莉啊!」她拍拍了左胸想要起身,轉念一想此刻的手機無疑成了洪水猛獸。
還是離遠一些比較好,就算沒有鬼怪,起碼也避免輻射。顧小涼急忙重新躺好,閉眼命令自己睡覺。
*
某棟別墅外停著的跑車中。
卓不凡看著電話屏幕上的亮光一點一點變暗,直到沒有。手表顯示的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那麼她是睡著了吧。
夜色已經深得濃厚,路燈的光亮自上而下的籠罩住地面。有幾聲微小的引擎聲,大概是在不遠的地方。因為城市的燈光太多,夜空中的星星也似乎耍起了大牌。
轉眼已經到了元月中旬,天氣依舊很冷,沒有絲毫回暖的跡象。也因為冷,幾乎很少有人外行,開車的也很少。
整條街顯得有些空曠,徒增了一股蒼涼的感覺。
卓不凡深銳的眸光隔著車窗看向某個方向,緊抿地唇角泄露了一絲不滿。他只是很想見到她而已。
目光對上後視鏡,里面那雙不饒人的眸子的確可怕。他現在這樣子,怎麼看都好像蓄意已久了似的。
卓不凡搖頭失笑,發動引擎,車子離弦一樣駛了出去。
這感覺很奇妙,就像……
不會有人知道他在深夜里突兀的出現在某個女人家附近;也不會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真的是突然莫名其妙地想她想到心髒悶悶地疼;同樣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甚至荒唐的想要因為她,而……
算了,有什麼關系呢。因為,她遲早會是他的!
即使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但結果很明顯,顧小涼在盡量和自己保持安全的距離。
卓不凡狠狠地踩下油門,嘴角卻肆意地上翹著。
很快,這一切都將會明了,只要那份檢驗報告出現的話。
是的,他趁他的小助理,顧小涼小姐和兩個孩子玩耍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取得了她的一根長發。
看著她慈愛地看著卓爾逡和卓爾巡的時候,不得不讓卓不凡有種她根本就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的感覺。
那種感覺或者意念都很強大,他還來不及思考,就已經下手了。
頭發已經讓陳建凡拿去了,不過那家伙不知道因為什麼,居然遲遲沒做比對。下了最後三天的通牒,他才煩躁的一口應承下來。
那家伙似乎和小安……呵,卓不凡嘴角帶笑地舉起杯子。
「來,干杯!」南宮燁吆喝了一聲。
此刻,卓不凡早已由著眾兄弟召喚,轉戰到BLUE的某包間里。
目光所見之處,都是熟悉的面孔。他的傷口已經開始癢了,似乎細胞的生長的正常反應。行走都比以往自如了不少,
這次相聚是褚雲飛組織的,似乎是先通知兄弟幾個人他要結婚的消息,之後才對外公布。
「老大,真的決定了?」黎旭川在去之前,就已經喝了幾杯,現在顯然是有醉的趨向。
「怎麼了,四哥,你嫉妒了!」陸微然笑笑,第N+1次的平白無故地露出那種半嬌媚半冷然的神情。
「我看,是你嫉妒了吧!」南宮燁陰陽怪氣的冷笑。
陸微然原本笑著的臉頓時冷了下來,她挑著眉冷冷地看著他。「沒錯,我嫉不嫉妒和你南宮六少沒有一分錢關系吧!」
听到她毫無熱度的冷言冷語,南宮燁心里一陣沉痛,沒有說什麼。
錯在他,所以他毫無任何理由的接受她的脾氣。
其他幾個人驚覺兩個人有事發生,看到這情景,不由地想起此前的傳聞。據說陸微然生日那天,原本兩個人是約好了一起吃飯的,結果南宮燁居然忘記了,還和一個最近紅起來的超級女敕模打的火熱到床上去了。
好巧不巧的是,陸微然不知道從哪里知道的消息, 車過去後將二人堵在那間房門口,二話不說就甩了倆人一人一巴掌。
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二人就此決裂。
開會的時候會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起先鬧了一段,過後了陸微然也就冷靜了。再面對南宮燁的時候,也就冷鼻子冷眼的。褚雲飛的冰庫名號都快被她奪去了。
卓不凡本就啜飲著杯子里的液體,見狀急忙給桑擎宇使眼色。
桑擎宇有一絲為難地聳聳肩,又使眼色給伊臣風。那眼神似乎再說,安慰女孩子這事吧,二哥你最在行了!
伊臣風沒好氣地白了回去,意思像是在回他。小七也叫「女,孩,子」嗎?
雖然不苟同,他依然摟過陸微然的肩膀,順勢帶她坐下。「小七,前幾天陸老打我電話,說在江東的生意需要人看管,你要不要……」
「要!」陸微然想都不想地就回答了。她真的沒辦法在面對那混蛋了,每看他一眼,自己就忍不住想拿把刀把他那張帥的要死的臉劃來。
「我是說,你要不要派個精英手下過去管管!」伊臣風失笑,不禁開始打趣她來。
陸微然臉一紅,手肘狠狠地拐了他一記。
「奧ch~」伊臣風狼嚎一聲,將原本詭異的氣氛搞得活躍了一些。
那一端。
黎旭川也狠狠地拐了南宮燁一記。「臭小子,你就不能讓著她!」
「憑什麼?」南宮燁不冷不熱的反問。
「別跟哥嘴硬,你現在是仗著她喜歡你才有恃無恐,你等著她不喜歡你了,我他媽看你怎麼辦!」黎旭川白了他一眼,摒棄了往日的斯文。
這話不是他原創的,曾經有一個女人對他這麼說過,只不過當時的人稱是他和她而已。遺憾的是,他錯過了那個讓自己曾經有恃無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