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和哥哥的不同,這也是他和哥哥看似幸運,卻悲慘的命運。
他的顧慮是什麼,皇甫燚很清楚,皇甫泫選擇了顧小涼,就必須犧牲掉他自己的喜好。這像一道選擇題,一旦有了正確的答案,其他的答案就都是錯誤的。
就如同,無論今後遇見什麼樣子的女人,哪怕皇甫燚最後也愛之入骨,那都必須要放棄。原因就只是他們只有一個共同的身體。
可是皇甫泫又哪里知道,這個弟弟最愛的人不會是任何女人,而是他。又或者是他自己。不是自私,卻是心痛的。
所以,他會做一些在那些深沉的眼中顯得幼稚的行為,哪怕他如此的後悔曾經因為好奇心而男扮女裝混入「濃曼」。
不進入「濃曼」,不特意上演一出沒紙巾的戲碼,就不會和顧小涼撞見。他明明只需要找人調查一番,見到照片即可。這樣也不至于這一連串的蝴蝶效應,導致出這些連鎖的反應。
他最愛的哥哥如今……唉。
「走吧,得回去了,不然那老頭又要吹胡子瞪眼了!」
皇甫泫淡笑,一種冷炙的笑卻在唇畔一閃而過。
馬上臨近初春的夜晚,只留下長街尾那轟隆的引擎聲,余音裊裊不絕人耳。
*
顧小涼是在半夜的時候接到陸微然的電話的。
她本人都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打電話給自己,甚至還約自己出來。而且選擇的地方倒是怪異,居然是「濃曼」的主題酒吧。
那個時候她剛要入睡,本想拒絕,可又一想到那次在衛生巾听到的哭聲,她便于心不忍了起來。
顧小涼本來也並沒有太多的睡意,索性就收拾得當開車出門。
到了「濃曼」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燈紅酒綠下還有很多人在群魔亂舞。人數飽滿的程度讓顧小涼為之咂舌。
一直都知道「濃曼」的地下酒吧很別具特色,可是她這個做老板的除了巡查過意外,還真就沒有在營業期間進入過。
趕到那的時候,雅座幾乎都滿了。只有一處的雅座中,只做了一個人。
顧小涼細看之下才敢確定那人正是約自己出來的陸微然,她避開人群走過去。走近了才忍不住驚訝。
陸微然今天穿的是女裝!
這是她第一次見她穿女裝,沒想到她的身材其實這麼的……有料!
「秦總,你……」顧小涼看著滿桌子的空酒瓶子,頓時皺眉。
老天,她到底喝了多少!
「你來了!」陸微然抬起眼,出奇地笑開。
她拍拍自己身側的位置,似乎醉言道。「做!」
她白皙的小臉上有兩抹酒後的酡紅,眼楮畫了小煙燻妝,顯得格外明亮且勾人。如烈火一樣的雙唇上口紅淡掉了,顯然是喝了不少酒所致。聳肩的長袖包臀裙,胸口拉的不算太低,但仍舊很低。低到可以看見她月匈前的一點雪白,及那條言秀人的溝壑。長腿筆直在身前交疊著,同色系黑鑽高跟鞋更顯得小腿線條唯美的不成樣子。
這簡直就是一人間絕色!
平日里她都只穿男裝,只看得出骨架偏小,胸前卻是平坦的樣子。如今這麼一看她的凹凸,那麼顧小涼敢肯定,她平時一定有束胸的嫌疑。
燈光閃耀下的陸微然,就像是被沙子掩埋住的珍珠,撐開了蚌殼,展露無限的光華。
顧小涼看了看四周,走過去坐下。背包已經早在進入入口檢測的時候存了起來,她只拿了電話,隨手將電話放到桌子上。
「叫我什麼都行,除了秦總。」陸微然翻開一個杯子,倒上半杯酒遞向她。
顧小涼伸手接了過來,重新打量了一下桌子上的瓶子。
一瓶紅酒,N瓶啤酒,一瓶半的白酒,以及一瓶開封不久的威士忌。都喝了這麼多了,還沒有一絲醉態。竟然還分得清她剛剛對她的稱呼,這女人要不要這麼能喝?
她捏著手里的酒杯,突然在稱呼上犯了難。
連名帶姓地叫她陸微然,秦小姐?太生硬!親昵點叫她素然?好像兩個人沒親昵到那程度吧。素素?然然?這就更別提了好吧!
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慮,陸微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叫我七少吧。」
其實那一刻,她想說的是,你可以和幾個哥哥一樣叫我小七,因為畢竟怎麼說,顧小涼的輩分都曾經大于她過。
「叫一個穿女裝的地道女人為七少……好像很別扭唉!」顧小涼笑著打趣,然後擔憂地說道。「你的傷根本還沒有好,怎麼可以喝這麼多酒?」
「哈哈~」陸微然大笑著看向別處,眼神面對著舞台上悠揚的薩克斯手,舉了舉手中的杯子,然後將酒一飲而盡說。「沒想到‘濃曼’酒吧的環境這麼不錯,早點來就好了!」
她答非所問,表明了傷口已經沒大礙了。
素聞風雲國際的七個人都非常人,更是有不少關于陸微然的傳聞,此男,哦不,是此女絕對非同一般,即使不是鐵打的也一定是鍍過鋼的。
「呵呵,七少夸獎了。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顧小涼笑著附和,補充了一句。「還確實不錯!」
「哦?你這老板之一竟也是第一次來?」陸微然挑眉,有一絲驚訝。
顧小涼點頭,輕輕抿了口酒。
酒入口腔擄獲了所有的味覺神經時,她的秀氣的眉頭輕微的皺起,似乎對陸微然這種純飲的方式表示不贊同。
威士忌的烈度不是一般女人能承受的來的,何況她如今的樣子恐怕是不把自己灌醉不會罷休。而且她的傷口應該還沒有痊愈,一聲允許她喝酒嗎?
「七少,喝酒之前,先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
雖然已經知道她是女人,但稱呼上仍舊沒能有什麼創新地改變。總不能讓她套近乎地稱呼她為「微然」吧,她們之間好像沒那麼熟悉吧。
哪怕自己莫名其妙地當了她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