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我們都在想的面面俱到，可真到踫上了還依舊是狼狽不堪，就像現在，顧小涼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面色有沒有泄露出什麼。
「我都說了紅色好看吧，還偏偏不信！」卓小凡不滿地嘀咕，心里有些異樣。
明明兩個人剛剛去定喜帖的時候，已經覺得了用紅色的，為什麼白瑾柔還要別有用心地問顧小涼，她是故意的嗎？
如果這樣，那她這個嫂子似乎太綿里藏針一點了！
又或者，她知道了什麼嗎？卓小凡狐疑著，看清顧小涼此時的蒼白面容不禁心疼。
該死的，不想回答就不要回答嘛，臉一瞬間都變得那樣的白！
她是看著顧小涼，卻沒有忽略掉白瑾柔也看向顧小涼時的那種眼神，像一種炫耀和挑釁。
卓小凡不解，卻只是細細的觀察著一絲一毫。
兩個人之間的確存在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場，很詭異，像彼此都明了似的。情敵見面，場面亦不過如此了吧。
「瑾柔姐，我們該走了！」卓小凡在一旁出聲提醒，白瑾柔的目光沒有離開顧小涼蒼白的臉，卻說。「好。」
轉過身的那一瞬間，卓小凡對身後的顧小涼比了個手勢，確保她看見時，她才收回手。
顧小涼將目光從兩個人的背影上收回，不覺得渾身一陣疲憊。
他們……在籌備婚禮了！
想著，「濃曼」內部的某個LED電視屏幕上就出現這樣一幕︰「听聞三少的好事將近，不知道是什麼讓瀟灑不羈的三少想到要結婚呢？」
「該結了。」依舊是那個她所熟悉的俊容，只不過臉上卻沒有過多的表情。
這樣公式化的回答，讓記者很下不來台，急忙又尷尬地找了別的話題問道。「不知道屆時的婚禮現場會不會對媒體開放？」
屏幕上的男人淡淡地點了一下頭，臉上卻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好事將近的喜悅，似乎有一種如此便好了結心願的樣子。
顧小涼忽然覺得可笑，輕哼了一下，而此刻，電視屏幕上的卓不凡去像知道她在看一樣，突然看了過來了……
兩個人的視線，直直的對上。
顧小涼頓時覺得心底一陣冰涼，從腳底一直開始向上，整個身體都麻了一樣。
直到柳菲煙氣急敗壞地走過來，「啪」地一下按掉電視屏幕的總開關。
畫面突然消失，顧小涼也猛地回過神。
「媽的，結婚就結婚，居然還采訪，高調個毛啊！」柳菲煙扳過顧小涼的肩，罵罵咧咧地心里直來氣。
歐若曦和司徒玹玥對視一眼，早已經來到她身邊。
「小涼，你……」
「我沒事！」顧小涼像搶一樣的說道，語氣急得像晚說一秒就會被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似的。
真的沒事，只不過，心會痛而已。
很痛，很痛！
結婚，是嗎？
顧小涼想笑，最終卻用雙手捂住嘴以防自己哭出來。
幾個人見狀心里都為她難受，摟著她，不住地拍著。
總站在那里也不是那麼回事，幾個人或是摟，或是抱地將顧小涼弄到一旁隱秘的地方，避免了不少逛街的女人看向她們。
好好置辦一場年貨大計，被毀了。
好在，顧小涼慶幸的說，最終還得沒讓眼淚流出來。
不傷心，不難過，不流淚。堅強女人的思想貫徹她似乎都響應了，只不過不那麼絕對罷了。
*
和魏晟森吃飯的時候，顧小涼有些精神恍惚。
事實上，她已經恍惚一個下午了。電話響了不知道接，水接滿了卻不記得關掉水龍頭，甚至連一呼一吸都是混亂的。
魏晟森似乎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問道。「小涼姐，你沒事吧？」
「沒什麼，只是有點不舒服。」顧小涼牽強一笑，隨便編了個理由。
他的稱呼很考究，破了柳菲煙的曖昧魔咒，他似乎並沒有那些不單純的想法。
要知道他們之間相差三歲，而顧小涼自己又是最反對姐弟戀的。可能的一種以偏概全，總覺得年齡比自己小的男人不可靠吧。
怎麼說都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要不要看醫生，我們可以改天在吃飯的！」魏晟森著急，臉上無限真誠。
「還沒那麼嚴重，我們‘濃曼’的總經理請客，怎麼可以這麼不給面子呢！」顧小涼釋懷了一下，盡量不把任何個人情緒帶到和別人的約會中。
魏晟森靦腆了笑了笑，卻是關心為首的。「如果沒有你給我引薦，我怎麼可能會有今天的成績！小涼姐，不舒服我就送你回去，真的不在乎這一次的。」
顧小涼搖頭，頹然地嘆口氣。「身體不舒服可以去醫院讓醫生治療，可是心呢，不舒服了要怎麼辦？」
她似乎在問他，也似乎在問她自己。
這種想著某件事的神情，和悵然的語氣，讓魏晟森沒了話可說。
初次見她的時候，她就是一副很落寞的樣子。指著安全套的架子說要買煙，結果她根本就不會抽煙。都過去幾個月了，沒想到，她現在還是這樣。
到底是誰，讓她這樣悶悶不樂呢？
「小涼姐，是誰讓你這樣不開心？」
「人……很多人。」顧小涼抿唇，似乎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這牛排不錯，你家里的情況現在好些了麼？」
「你有心不在焉哦！‘濃曼’的薪水如果還不足以擺平我家里的狀況，是你這個做總裁的太不自信了嗎？」魏晟森變相地回答她，也算的一種恭維和感激。
「我真的……」不了解員工的薪水發放狀況呢！顧小涼沒說出來，轉移了話題。「你有女朋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