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人已經走遠了。」李嬤嬤擔心的看著冷香,見她一直沒回神,忍不住提醒道。
「哦,嬤嬤你來了,坐。」挪了挪身子,讓開了一點。
「香兒,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大王了吧?」看剛剛她那樣,李嬤嬤真的懷疑。
「怎麼可能,嬤嬤不要說笑了。」進宮之前她就告訴自己,再也不要動那心思,自己的這顆心,再也傷不起了,要好好的守住。
有一個紫墨玉已經夠了,她再也經不起第二個的傷害了。
對于男人,她秉持著再也不信。
「但願,最是無情帝王家,什麼人都可以愛,唯有帝王,一旦愛上,注定你一生悲苦。」李嬤嬤語重心長的說道。
「香兒知道,謝謝嬤嬤了。」從小生活在宮中,親眼見到母親的慘劇,她又豈會不知。
紫墨玉的那段情,便是最好的應證,什麼感情,都是虛假的,在他們這些帝王的認識中,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別無其他。
「嬤嬤,能說說你的事嗎?」見李嬤嬤不解的看著自己,冷香連忙挑明,「就是你上次說的報仇的事情,可以嗎?」她想,現在是時候了。
報仇!一絲哀傷劃過李嬤嬤的眼楮,抬手輕輕模上臉頰上的疤痕,眼中是深深的痛恨。
李嬤嬤本是李家的大小姐,從小就和李太尉有婚約,就在兩人成親之時,變故發生。
在新婚當晚,新房發生大火,雖然她僥幸活了下來,但是臉頰上卻留下了難以除去的疤痕。
而她也從此在父親的心目中除名,她的夫婿也被那不知從哪里出來的女人奪走了。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新婚那晚的事情,全是由她那位姐姐和自己的未婚夫合謀。
那個女人是父親在外面的私生女,比她大了一歲,心機很是深沉,當時她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被他們陷害。
知道真相之後,她不甘心被人如此陷害,就去告訴父親,可惜父親不信,既然還把她當成瘋子關了起來。
她本來有一個愛她的父親,可是這個女人出現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父親被他奪走,夫婿也被她奪走,她恨她,好恨。
所以她要報仇,報復那個狠毒的女人,更要報復那個負心漢。
又是一個負心漢的故事,難道這天下就沒有一個男人是好的。
臭男人,真是太可惡了。
「嬤嬤,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要報。」听到最後,冷香話中的語氣已是冰冷。
「香兒你……謝謝。」心里從來就沒有這麼溫暖過,這一刻李嬤嬤的心里載滿了感動。
冷香看著李嬤嬤,眼神望到了很遠。
為什麼每次都要讓她見識到男人的可惡,男人的無情,男人的卑鄙,難道這世上,當真就沒有好男人。
母親說的果然是對的,當初沒听母親的,自己一意孤行,要不然後來也不會……
說什麼呢,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知道了不就好了。
「嬤嬤,我們好好想想,現在就開始對付李太尉。」
進宮也有一段時間了,她也實在模不準紫墨心對她是什麼態度,畢竟那也是一個薄情的男人,所以她不再寄希望于他,而是決定自己動手。
說真的,要對付李太尉實在困難。
在朝他不但位高權重,手中更是握有兵權,在宮中,那王後更是他的義女,在這晉國朝中,可謂是一手遮天。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弱點,是人總會有弱點,只要慢慢的觀察,靜靜的等待時機,相信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然而這個李太尉實在無懈可擊,就在冷香和李嬤嬤徹底絕望的時候,那個時機終于來臨了。
李太尉的大兒子李慕龍李大將軍凱旋歸來,在西北邊疆多年和臨土的犬戎族抗戰,今日終于勝利而歸。
紫墨心決定在宮中大擺筵席,為李大將軍接風洗塵。
雖不知李大將軍為人如何,可他既然是李太尉的兒子,應該也不是好人。
即便是好人,但是為了報復李太尉,她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只要她稍加引誘,然後再加以陷害,保準叫李太尉一家災禍連連。
宮中御花園中,紫墨心大宴群臣,為李大將軍的大勝而歸慶賀。
群臣同喜,歌舞升平,好不熱鬧。
前方不遠處一個大大的舞台上,擺放著幾只大鼓,看來是有鼓舞可以看了。
絲竹起,鈴兒響,一個飄渺的身影從天而降,緩緩降落于舞台。
冷香身穿白色舞衣,面帶白色紗巾,姿態輕盈,神態飄渺。
隨著她的走動,有鈴兒聲聲,原來她的腳踝處系了一個鈴鐺,每走一步,鈴兒脆響。
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為她一身的白衣鍍上一層銀輝,遠遠看去,竟像那月中仙子下凡。
眾人痴痴的看著台上的女子,都以為仙子下凡,紛紛屏住呼吸,靜靜的觀賞。
只有一人,面色難看的看著台上的冷香,其實他在第一眼就已經發現了她,只是不好發作而已。
心里暗暗想著,等晚上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教訓這麼不听話的女人。
耳邊不時傳來大鼓的咚咚聲,眾人心里紛紛想著,好一個鼓舞啊。
李大將軍在第一眼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就被冷香那遺世獨立的身姿,給深深的吸引,再也移不開視線。
直勾勾的盯著台上跳舞的冷香,眼中有勢在必得,這一刻他的心里就想著,這個女人他要了。
一舞畢,冷香微微福身,退了下去。
眾人看著那遠去的身影,都有意猶未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