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嗅過發間的香 29、怎可以笑的如此輕花揚穗?

作者 ︰ 江畔微霜

海霞紅,

山煙翠。

故都風景繁華地!

一周過去了,我們終于迎來上台演出的機會。這是一個重要的日子,這個日子是春節的前一天。在紫京城下,節日的氣氛總是和劇院那輝煌的燈光連在一起!

人頭攢動,表演未及開演,已經掀起了七級風潮。這風潮,是博瑞蒂掀起的。我的指、我的臂,綠的透明的玄異,已經讓這個城市時尚的人群期待的太久!

畫像上,我永遠是那麼冷艷美麗,沒有人見過我,我的真實的相貌!

紫色帷幔,在一點一點的啟開。一點簾縫,扣住了多少人的心弦!

如在格里市一樣,我的曳地長裙托著我,涼涼裊裊的出來了!

「嘩」然的,是驚嘆的喧鬧!

這個城市,給了我最初的歡呼!

我的粟綜卷發高挽著,成熟而高貴,驕傲而清涼!

「她的指尖!」「她的臂!」我听到有人在驚詫的嘆息!

是,所有的言語,都會窒息,因為我的蒼白透明的手掌,揚起來了。那架愛爾蘭鋼琴,仿佛充滿了靈性,正在那兒溫存的蟄伏著!

一個音,攜帶著柔的水,舞向月光上的雲層!

所有的聲息,都在一剎那間屏住!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有這樣一個世界,他們崇尚音樂,只要音樂一起,內心立刻安靜而乖順!

新作的《夜曲2》,這是我的戀人——桑,要我獻給這個城市的禮物!

我五指掠過,一排一排的音樂,如水底涌動的暗流,源源不斷的、時而憂郁、時而輕快的,從人群中的呼吸間穿過!

劇院那華麗的園弧型的頂上,回旋著美的不能再美的琴聲。這琴聲穿透人的骨髓,迫近人的心髒,然後又像是一陣春風,溫柔的將秋冬包裹,萬物復蘇在夜的靜謐中,花開了,那是花語若雪的美麗!

「肖邦!」「肖邦!」「肖邦誕生了!」我听到場內,驟然響起一片狂呼!

我的五指最後一次輕掃向黑白相間的琴健,水勢忽然轉為湍急,夜,在滋長中走向黎明!

這個世界給了我多少,我就回報這個世界多少。不,是桑貫注我多少靈性,我就不遺余力的向這個世界傾倒多少。我知道,桑是欣賞著我的。一如他那溫熱的呼吸,伴著我五指的飛揚!

掌聲,再一次從京城響起!較之于格里市,似乎更為狂烈!

那玫紅的唇,迫近了我的眉睫。是桑,是桑在慶賀我的成功。我甜甜的一笑。這笑,炸向我的肺腑!

要知道,我一直是不苟言笑的。我怎可以笑的這麼輕花揚穗?哪怕是和桑繾綣了我眸間的意,又怎可以輕易的流露給世人?

我起身,側立,高挑的身子,詮釋著一種骨感的美,在觀眾如潮的歡呼中,薄如蟬翼輕靈,灑然隱向幕後!

海蘭爾看著我,注定了不變的仰慕。黑色眼珠劃滿了問號!

「新作?新作!」海蘭爾顫栗的音,透著歡喜。

「早知道你有如此冠絕宇宙的新曲,我又何必墜入惶恐!」夏德里扶著金絲邊眼鏡,臉上掛滿了成功的汗珠!

他溫柔的拍了拍海蘭爾的肩,「海蘭爾,該你了。」

海蘭爾沒有說話,純棉的白襪依然是如此干淨,抱著小提琴,斯斯然的走向前台!

夏小叢走來了,她的眼瞪著我,撅起的嘴,有十二萬分的不滿!

噢,夏小叢。我是忘了她了。這個可愛的姑娘,她說過要和我同台演出的,她的魅惑的舞步,我怎可以就把她給忘掉!

我抱起夏小叢,減輕我的疏忽。夏小叢是容易滿足的,她是喜歡著我的,她模著我的臉,笑了。

舞台前,傳出海蘭爾陽春白雪般的琴聲。

我知道,海蘭爾注定是一顆驕人的明星,她將以清新靚麗的玉女形像,而成為這個城市的小提琴女王!我有一種預感,她必定會紅遍整個宇宙!

盡管,海蘭爾已經結婚;盡管,海蘭爾已有一個十二歲的夏小叢,但是她,可有一點少婦的風韻?

她縴細的如同一脈楊柳,她純白的猶如一碗銀雪。在我眼里,她從來都像少女一樣,散發著動人的嬌羞!

她的小提琴,無疑將這個城市上流社會的人們,深深的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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