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嗅過發間的香 56、沙漠夢重歸,醒來雙淚垂

作者 ︰ 江畔微霜

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每個字,都像是砸向我心魂之上的巨石!

不,不是!我拚命的分辨!

博瑞蒂,你不夠大度。你被嫉妒蒙住了雙眼,你的狹隘的小女子意識,讓你選擇了這樣一種錯誤的方式!難道你不知道,人世間最可貴的,是永恆的相守嗎?你怎敢……怎敢……

桑喘息著,從未有過的激動,也從未一連串的,說過這麼多的話!

不,不,不是這樣的!我的心,痛苦的卷翻著,疼痛的感覺,就如尖利的刀刃,一刀一刀的切割著我身體的某個部位!

你從不知道,我有多麼的難過!多麼的難過!桑的眼淚,大滴大滴的涌出了眼眶!

天哪,善良而溫順的桑,這個天才的擯棄了一切凡俗之身的男子,從我們相識以來,他一直陽光的曖曖的笑,他幾曾有過這麼滂沱的淚水!

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把他弄哭?!

慌亂中,我抱住桑的身體!我拚命的搖撼,我希望桑可以清醒一點,他暴怒的樣子,原來是這麼的可怕!

怕只怕,這份過度的怒火,會震碎了桑那脆弱的生命!

我的眼眸處,似有灸熱的血液涌過!

桑掙月兌我的手,繼續的責備著我。他已失去理性,他的語言像冬天的颶風,蕭殺著一股摧毀一切的力量!

終于,至桑的玫紫的唇中,狂噴出兩口鮮血!這血,濺在我的衣衫上,成點點梅花之狀!

我大叫著,昏厥過去!

博瑞蒂!博瑞蒂!醒醒!

朦朧中,耳畔仿佛有個男子的聲音,在一聲聲的呼喊著我!

努力的睜開眼,心仿佛還有陣陣的巨痛。我疑惑著,眼前,是沈一凡,哪里有桑的影子!

我哽咽著,瘋了似的四處的搜尋著!

桑,桑呢?桑去了哪里?莫非,剛才真的只是一個夢嗎?

博瑞蒂,你,吐血了?沈一凡跑過來,震驚的看向我!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衣衫,天,我的衣衫上,到處都是點點的血漬!

我忽然的想起,桑的激烈的斥責,桑因過度的傷心而噴出的血!

那麼,這一切,都不是夢了?那麼,是桑,是桑真的,來過我身畔了?

我嗚咽著,淚水,又一次滾滾而下!

沈一凡告訴我,呂茹帶著一對戀人上午順便去體驗一下巴丹吉林鳴沙的樂趣,而他,則留下來負責照看我。

我有氣無力,狼狽不堪。我對眼前的一切,已失去了所有的興趣!

我想,桑不是和梅西在普羅旺斯嗎?他怎麼會夜晚來了這里?這可能嗎?

忽而又一想,桑非凡間之身,他一脈心魂,或許從來就是來去無蹤的!

看著衣衫上的血滴,我在擔心桑蠃弱的身體如何能承受這樣驚人的咳血中,痛苦異常!

自然,沈一凡不了解這一切。他注視著我蒼白的臉,他以為我失血過度,已呈貧血狀態!

沙漠就算再能磨煉人的意志,就算再能讓我領悟生存的真諦,此刻,也對我失去了應有的吸引力,我的心里,我的腦里,全是桑的樣子,全是桑傷痛發怒的樣子!

「博瑞蒂,你有點奇怪。」沈一凡坐在我對面,研判似的觀察著我。

我哇的一聲哭出來!是,我是奇怪。只要一想到桑,憂慮就涌上了我的心房。我就抑制不住的悲傷。毫無疑問,我在為桑擔心。我的心跳如此劇烈,我的一直以來超前的感應,為什麼有著這樣不祥的征兆?

我的手指,曾經一直驕傲而驚艷的透明的綠色,此刻,在小指處,竟是泛上了黑紅的血色!

我大驚失色,洶涌的眼淚也顧不上擦拭,只是一遍遍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張皇失措!

沈一凡也看著,看的很投入。也許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手指,他竟是微微的笑了起來!

博瑞蒂,你的手指,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事。沈一凡並沒有被我的哭泣感染,相反,倒是從未見過的開心!

一個沙漠殺手和一個綠野仙子的故事。沈一凡抑制不住的大笑起來。他說,那真的是一個很美的故事,那故事,曾經讓他年少的心,為之狂熱!

不管這個故事有多麼精彩神奇,不管冷漠的沈一凡今天如何出奇的熱情,這一切都不能打動我這顆憂傷而焦慮的心。我雙手捂住臉!

真的,沈一凡,我不想听你說話!

我的話一定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因為沈一凡突然間變的異常的沉默!

他知道我是難過的,他終于肯安靜的,讓我在難過中理清我混亂的思維!

屋子有點悶熱,我的臉上、我的手上,全是水濕的汗珠。我想瘋狂的打碎東西,我有一種破壞的**,老天,我感覺我精神出現了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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