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榭麗大道某間高檔咖啡廳內,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走著,走在前面的男子俊美如天神,卻一臉冷漠,身後的女孩有著如陶瓷女圭女圭般美麗的面孔,精致而柔美。
兩人所經過的地方,均引得座位上的人紛紛側目。
抱著一堆厚厚的資料,辛言惜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怒瞪前面的喬亞瑾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大概早已千瘡百孔了。
一想起亞瑾不帶自己的私人秘書而選擇她這女佣跟班,言惜恨不得將手上那堆沉甸甸的資料全都給他砸去。
微側過頭,喬亞瑾眼角余光斜睨了眼身後怨氣沖天的某女,唇角揚起一抹幾乎看不見的笑,聲音卻是慣性的冰冷,「速度快點!」
「你還擔心我跟丟嗎?」言惜冷語諷刺,拖著發酸的雙腿跟上他的腳步。
走近一張桌旁時,早已在旁等候的一位法國男子見到走在前面的喬亞瑾立即起身打招呼,正式的商務禮儀後,兩人開始交談起來。
將抱著的一堆資料悄然放在亞瑾的旁邊,無所事事的辛言惜伸了懶腰正準備起身離開,手卻冷不防的被人抓緊。
回過頭,當看見那抓著自己的大手時,言惜柳眉不滿的皺緊。
和客戶交談正深入的喬亞瑾神色淡然,甚至都沒正眼瞧她一下,漫不經心問道,「去哪兒?」
「洗、手、間。」辛言惜咬牙切齒擠出三個字,恨不得立馬送他一拳。
什麼時候,連她的行蹤都這麼關心了?
抓著的手慢慢松開,喬亞瑾勾唇一笑,繼續和客戶交流起來。
辛言惜起身,狠狠跺了某男一腳,笑得一臉無害離去。
咖啡廳的某個昏暗的角落,一張臉從遮掩的報紙中探了出來,望著離去的身影,一絲陰冷從那人的眼中浮現。
「那丫頭單獨離開了!」冷冷對旁邊的人交代了幾句,打探出亞瑾來法國,隨後也跟來的夏紗織轉過身,將目光落在離去的辛言惜身上,眼底滿是期待。
跟來法國已經等了兩天了,終于盼到她單獨一人的時候了……
◎◎◎
咖啡廳公用洗手台前,辛言惜兩只手不停的輕拍著面頰,眉頭緊蹙,感嘆這幾天睡眠不足引起的皮膚暗沉。
兩道高大的身影東張西望來到洗手間,畏畏縮縮的樣子讓透過鏡子覺察到的辛言惜神色微變。
不會那麼巧是沖著她來的吧?
兩名男子再次確認周圍沒人後匆忙走向梳妝台前的辛言惜,直接掏出事前準備好浸有麻藥的毛巾正準備捂住她的嘴,卻被她靈巧的避開。
幾步閃離兩人,辛言惜散漫倚靠著牆壁,語氣滿是諷刺,「你們就不會用點高級的東西嗎?」
麻藥,她早在三歲前就玩膩了。
那不屑的態度看得兩名男子當場氣紅了眼,互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向旁邊身材嬌小的她夾攻了過去。
辛言惜只是靜靜看著他們的動作,臉上忽然綻開了一抹笑靨。
等到兩人走近時,她雙手迅速劫住其中一名男子,隨後一個回旋腿,另一男子當場給踢得撞上了另一端的牆壁。
「啊!」一聲轟烈的撞擊聲伴隨著慘叫隨即而來。
望著同伴的悲慘遭遇,被辛言惜劫住的男子不可思議的望著身材縴柔的她,眼底的驚恐越來越大。
抬起一條手臂猛擊向那男子的下顎,辛言惜腳剛準備抬起,那人已當場嚇得趴在了地上,「小姐………我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們吧!」
如果知道這看起來如此柔弱的女子拳腳功夫居然如此厲害,他們剛才怎麼也不會答應接下挾持她的任務了………
辛言惜緩緩俯,巧笑倩兮望著兩名男子,悠悠開口,「本小姐現在很無聊。」
有人主動送上來給她增添樂趣,她何樂而不為?
兩名男子互看了一眼,听出她口氣中的意思後,被扔出去撞上牆的男子也急忙爬了過來,一起哀求著,「小姐,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們保證!」
那張含笑的臉只讓人看到了恐怖二字。
辛言惜站起身,懶懶伸了下腰,輕蔑的瞥眼兩人,口氣散漫,「說吧,誰讓你們來的。」
一听到這問題,兩人立馬垂下頭,眼角余光瞥見洗手間的出口,正準備開溜,衣領卻同時被人擰住。
「幼兒園的孩子都懂做人應該禮貌,本小姐話都沒問完,想去哪兒?」臉上的笑意未減,辛言惜抓著兩人領口不由分說便把人拖著往女洗手間而去,驚得兩男子同時睜大了眼。
她……準備謀殺嗎?
驚恐的猜到她可能的企圖,兩名男子掙扎著爬起身,一起向辛言惜攻了過去。
走在前面的她不屑的回過頭,一個連環踢,反抗的二人立即再次和牆壁來了個相擁。
「規矩點,苦頭就少點。」掏出隨身的匕首晃了晃,辛言惜望著兩個狼狽的人,笑得好不單純。
「小姐,您饒過我們的小命,我們………我們什麼都听你的。」知道硬拼打不過她,兩男子識相的規矩下來。
辛言惜蹲與兩人平視,手中的匕首一一劃過兩人的臉,笑得一臉無邪,「先告訴本小姐誰對我這麼感興趣吧。」
「我們……我們不太清楚。」一男子給匕首發亮的白光嚇得瑟瑟後退,說話都開始發抖。
辛言惜唇角仍是淡淡的笑著,落在那人臉上的匕首轉而慢慢下移,由脖子再到上身,一點一點。
突然,她的手腕一轉,以極快的速度「嘩嘩」幾刀在那人身上亂畫著,幾秒鐘後,之前還完好的衣服已經變得破爛不堪,而被劃的那男子早已嚇得汗流了一身。
「現在知道是誰派你們來的了嗎?」蔥白細指捻起一條劃破的布縷,辛言惜神色淡然的再次重復著同一問題。
「小姐,我們是真的不知道,有人事先聯系好了,接到電話通知到這里就來了,我們……」另一男子怕自己也受到同樣的待遇,著急的還沒解釋完,辛言惜握著匕首的手已經伸向他,在那人的驚呼聲中,他享受了同樣的待遇。
匕首一揚,輕易的將兩人被削得破爛不堪的衣服挑開扔一邊,辛言惜單手托腮,清澈無邪的眼眸含笑望著兩人,說出的話體貼得讓人忍不住只想抹淚,「我理解你們的無辜了。」
以為她慈悲心大發,那兩男子正想爬走,身子卻被言惜突的擋住。
抬起頭,兩男子不解的望向她。
突然,在他們詫異的目光中,辛言惜驚恐的睜大雙眸,滿臉委屈的後退,高分貝的聲音隨後響起,「救命啊,這里有變態狂!」
一聲驚慌失措的呼救,成功將咖啡廳的人吸引了一半過來。
第一個趕到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那人看到地上果著的兩男子後,很正義的將辛言惜往身後一拉,以法語柔聲安慰著,「小姐,別怕!」
澄澈的大眼帶著感激望向那人,辛言惜模樣甚為乖巧的點點頭,用純正的法語回應,「大叔,我們是不是應該交給警察處理?」
那人一听,贊同的點頭,隨後立馬拿出電話報了警。
跪在地上的兩人看著辛言惜幾秒內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驚得嘴長得大大的,而她最後的那句話更是嚇得兩人想當場開溜,卻被趕來的眾人集體攔住。
在法國這個尊重女性的國家,果身進入女廁,這樣傷風化的事情,眾人是絕對不允許的。
看著被圍攻的兩男子,辛言惜笑著和兩人做了個再見的手勢,隨後悄悄退出了人群。
轉過身,言惜正準備離開,卻撞上了一堵人牆。
抬起頭,她對上的是喬亞瑾冷然的臉。
揉揉撞得發疼的鼻尖,辛言惜白皙玉指戳著他的胸膛不滿的埋怨,「一點彈性都沒!」
喬亞瑾臉一沉,擰著她作亂的手指,直接拖著人走出了咖啡廳。
「喬大少,這里是法國,紳士的國家,注意你的形象。」跟在喬亞瑾後面的辛言惜不氣不惱,反而用非常淡然的聲音提醒著走在前面的他,只是,選擇的語言是法語。
語言的魅力有多大?
看著周圍眾人听到那話後紛紛投以喬亞瑾不贊同的眼光就知道了。
但是,喬亞瑾從來不是在意他人的人,抓著辛言惜的手加大了力度,言惜嬌俏的身子踉踉蹌蹌再次撞上他英挺的身子,只不過這次換成了背。
于是,小巧的鼻子第二次受撞擊,辛言惜抬起頭,正想潑辣大罵,卻見喬亞瑾優雅轉身,笑望她,「這里是法國,注意淑女形象。」
言惜勾唇,眉眼彎彎,抬起腳,對準亞瑾的鞋狠狠踩了下去。
于是,他的腳今天第二次受重擊。
她,也從來不是在意別人眼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