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的,趕往醫院,在醫院的長廊上,她遇到了江璐。
江璐黯然著,和姬阿婆並排的坐在長凳上,江璐說,姬阿婆,我媽有麻煩了!我媽她,這次的犯病來勢凶險!
江璐說著,淚已經流下了面頰。她將頭靠在姬阿婆肩上。她覺的姬阿婆熟悉的氣息,溫曖了她的心房,她好累,想找個倚靠的地方,但她沒有找到。現在姬阿婆的肩,就是她最好的港灣。
姬阿婆從衣袋里掏出那半片湖蘭色的玉佩,舉到江璐臉前,說,看到沒,這塊玉佩,一定和你有莫大的關系!
暈,阿婆,您說的這像話嗎?我媽現在病危,您可不敢這樣妖言惑眾了,讓我媽听到不氣死才怪。我可是我媽嫡親的女兒!江璐捂住姬阿婆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
璐,放開手好嗎?姬阿婆柔聲的說著,江璐移開手,也好奇的把那塊玉佩拿在手里細細的端祥著。
這塊玉佩,質地清柔光滑,一看就是上好的玉質。江璐握著這半片玉佩,忽然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她覺的這玉的色質和做工,怎麼會是這麼的熟悉?她在哪里見過嗎?她忽然的想起,她的玉鐲,對,她的玉鐲和這玉佩,幾乎同屬巧奪天工!
她捋起衣袖,叫著,阿婆,你看我這玉鐲,和這玉佩可是出自一家?
郝然的,姬阿婆看到江璐的一截皓腕上,戴著一個玲瓏雅致的綠色玉鐲!
姬阿婆看著那玉鐲,忽然的就臉色蒼白,她似乎嚇呆了,也似乎更加的迷惑。天哪,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玉鐲,本就是一對,而這玉鐲,本就是世上再無第二對的,那是「大都苑」山莊歐夫人的私有珍藏,也只有歐夫人的幾個貼身丫環,才有機會見過!
而這玉鐲,怎麼可能又怎麼會在江璐手上呢?
難道說,從江璐一出生起,歐夫人就給江璐戴上了嗎?
璐,這玉鐲?這玉鐲莫非?這玉鐲是從哪里來的?姬阿婆緊張的問!
是我婆婆送給我的呢。江璐嬌笑著說。
胡說,你哪里有婆婆?姬阿婆有點不信。
真的,就是燕子舟的母親嘛。江璐一本正經的說,「而且還有另一只玉鐲呢,讓歐詩亭設計搶去了!」
他母親?他母親多大了?姬阿婆急切的問!
和您差不多大。
姬阿婆又是一震。她想,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個旋渦又一個旋渦。她忽然的對這個玉鐲的主人,有了更大的興趣。似乎較之于玉佩,她更想知道,這握有玉鐲的人,又會是誰呢?
走廊上,前來看望江璐的羅岳和馬天明相遇。
二人俱是微一愣怔,羅岳笑著拍了拍馬天明的肩,「馬兄,我可真有點不明白,你這是何時孟光接了梁鴻案呢?」
馬天明的臉一紅,低聲道︰
別開玩笑了!本兄今天心情欠佳,小心給你來個不客氣!
「姐,快,媽叫你了,快!」3號病房門啟處,江璐弟弟急促的呼喊著走廊上的江璐,江璐從長椅上跳起來,就要跑向病房,但是眼前一黑,眼看就要摔倒!
一左一右,馬天明和羅岳上前及時的扶住了江璐,江璐看了二人一眼,想說什麼但又無從說起,急急忙忙的掙開二人的手,跑入3號病房!
病床上,江璐母親顯示進入生命的彌留之際,她的呼吸微弱著,叫著江璐的小名,示意江璐走前。江璐哭著,跪倒在母親的床前。
「璐,我的好女兒,謝謝你二十五年來帶給媽的開心。媽因為有你,這幾年曾經很幸福,很幸福。媽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所以,媽想告訴你一件秘密,媽真的不想把這秘密帶到另一個世界去……」
「媽——,您會活的好好的,媽,您別說這種話好嗎?」江璐哽咽著,江璐的弟弟,也哭著,一旁的江龍嘯,眼楮也驟然的泛起潮濕!
「龍嘯,你把東西拿來。」江璐的母親,軟弱的聲音叫著江璐的父親。江龍嘯從包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紫色小厘,打開,取出一個紅綢包著的小包,遞給江璐母親。
江璐替母親一層一層的解開,于是她郝然的看到,紅綢布包著的,竟是半片傳說中的湖蘭玉佩!
「小璐,你,不是媽親生的。你出生那年,下著大雪,一個男人把你送到我家門口,央求我把你收留為女兒,並關照我今生不可怠慢你,他說你身份非同尋常,出身豪門,是一個富有人家的大小姐。當時他留下半片玉佩,說如果上天有意,或許你會憑著這半片玉佩找到出身之謎。那人同時留下的,還有你的生辰八字。」
江璐的母親說到這里,眼慢慢的閉上,似乎生命,就快要終結!
江璐傷心欲絕,猶如晴天霹靂,她無法接受這個突然而來的事實。一方面,她看著母親的生命急速的衰竭,她的心猶如萬箭穿心;另一方面,她想到自己居然是被人丟棄到這個家庭的,她的心就顫粟不止。老天,這雙重的打擊,江璐握住母親瘦骨嶙峋的手,流著淚,哭泣著︰
「媽,媽,您醒醒啊,我不管我是從哪里來的,我只認您,媽——!」
江璐的母親又睜開眼,她撫著江璐的額,江璐的眉,江璐的臉,然後她把玉佩和紅綢放在江璐的手心,說︰
「小璐,把這個收好,千萬不能丟了。這是能證明你身世的唯一依據了。」
話剛說完,江璐母親喘息著,臉呈曲青,頭一歪,心髒永遠的停止跳動!江璐和弟弟跪在母親床前,悲傷的哭泣著。屋外,站著姬阿婆、羅岳、馬天明,三人的眼,也禁不住的熱淚盈眶!
江璐母親的話,無一遺漏的傳進了三人的耳中,三人的心,俱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