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吩咐管家安頓好法國的朋友後，秦雲生和方瑜回到秦宅。
家里所有的佣人都因為主人的回來也忙得不可開交。
走進客廳，方瑜終于放開了已近發麻的手臂。收起了之前臉上的平靜，露出厭煩的神情。
「打電話給秦天，要他馬上回來。」方瑜吩咐管家。
秦雲生背對著方瑜，腦子里一直在想魏芷若究竟是誰？為什麼自己會對這個名字這樣熟悉？但是挖空腦汁，他還是記不起來。
「是不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你詫異？」支開所有的佣人，方瑜冷冷地問。
「的確很詫異，我不知道那個女孩說是什麼意思。」秦雲生轉過臉，面無表情的說。
25年了，他和方瑜之間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在旁人面前相敬如賓。至于夫妻間的愛對他們來說從來也沒有過。
這也是商業婚姻的悲劇所在。
「其實這樣的情景早在我猜想之中，只是沒想到現在才來。」
「你一直就是這樣看待我？」秦雲生冷笑著說。
「你覺得呢？」
管家進來稟報秦天已經回來。
方瑜和秦雲生立即回復了平靜的表情，雙雙坐在沙發上，等著進來的秦天。
關于今天發生的事，秦天真的無法接受，特別是在見了艾楠以後，他沒有想到自己和艾楠之間竟會是這樣的關系。這對艾楠來說是羞辱，但對他自己來說卻是作孽。
「天兒，你去找那個女孩了？」秦雲生問。
「嗯。」秦天低低回答。面對媽媽他無法說出事情的真相。
「我想知道她為什麼會是那樣？我對你看人的眼光一直肯定。」秦雲生說。
「爸，」秦天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秦雲生，雖然額頭上的皺紋已經明顯，可是那雙銳利的眼楮依舊無時無刻不在宣告著他當年的英俊，「事情太復雜了，我現在還沒理出頭緒。」
「秦天，有什麼就直接說出來，我和你爸這麼多年了，還有什麼不能承擔。」方瑜保持著在兒子面前一貫美好的笑容。在她的眼里，秦天是她這輩子的驕傲。
但是她卻極討厭別人在她面前稱贊兒子長得像秦雲生。
「媽，我很亂，很矛盾。我覺得自己很可恥。」秦天揪扯住自己的頭發難過地說。
秦雲生對秦天這一反應也感吃驚，從小到大秦天一直都很自信，為什麼今天出現這樣的表情。
方瑜的心則早已揪在了一起。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方瑜問。
「爸，我們去書房談。」秦天有意避開方瑜。他擔心媽媽受不了。
秦雲生點點頭。
「不用了，不管什麼事我都能接受。」方瑜執著地說。
秦天了解媽媽的脾氣。她是一個異常鎮定的女人。
「爸，你真的不記得魏芷若這個女人了？」思忖許久後秦天才問道。
「真的不記得了。」秦雲生如實回答。
方瑜在一旁冷冷一笑︰又是一樁花街柳事！
「可是她卻等了你一輩子。」秦天說。
秦雲生的臉上瞬間蒼白。今天已經第二次听到這句話了。難道自己當初真的和這個女人揪扯不清？
「如果我沒猜錯，今天你帶來的那個女孩就是魏芷若的女兒，而你爸爸就是她的爸爸！」方瑜說。
秦天對方瑜的鎮定感到恐懼，為什麼她能輕易地說出那句話，難道她就不懂得這是對她兒子的一種致命羞辱嗎？
「媽，我很難過，因為我和艾楠……」秦天說。
「行了，沒什麼，不知者無罪，就當玩吧。」方瑜笑笑。
「可是她是我的妹妹！」
「你沒有這種下三濫的妹妹！」方瑜厲聲說道。
秦雲生在一旁早就魂不附體。他無法記起魏芷若，但是卻對剛才方瑜和兒子的對話感到慚愧。一個母親竟然可以對兒子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們之間雖然沒有愛，可是秦天卻一直被他們共同愛著，他覺得現在秦天在方瑜的眼里似乎都變得無所謂了。
「或許只是一個騙局。」秦雲生說出這話的時候多半是在安慰自己。
「是啊，很多人覬覦你的家產，想盡千方百計要靠近你，但是我相信魏芷若這個女人不會！」方瑜冷冷一笑。
「你怎麼這麼肯定？」秦雲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