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姐叫著過來,看老太太半躺在搖椅上,閉著眼沒有做聲,還以為她睡著了
「太太,怎麼大冷天的在這睡著了,也不怕感冒」
老太太听見珍姐在叫自己,想要睜開眼,誰知眼皮卻像是有千斤重,張開嘴要說話,喉嚨卻疼的厲害。
珍姐見老太太這樣,伸手模模額頭
「哎喲,我的媽呀!這還得了,」
跑出去打開門,大叫著
「快來人呀,老太太生病了,二少爺,二少爺快來呀!」
佣人听到珍姐在叫,急急忙忙地趕來
「二少爺呢?」
「二少爺吃完飯出去了,」
「來,幫忙把老太太扶到床上去,趕緊打電話通知大少爺。」
大家七手八腳的,有的幫忙把老太太弄到床上卻又,有的趕緊打電話給唐子軒,
「大少爺,快點回來,老太太病了。」
唐子軒听著佣人帶著哭腔的話,二話沒說拉著佩慈就往外走。
「怎麼啦,子軒,還沒看」
「看什麼看,媽生病了。」
佩慈不再說話跟著唐子軒一溜小跑,出來唐子軒開著車急急地往家里趕
「喂,曾伯伯嗎?我媽病了,麻煩您趕緊過去看看,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
掛斷電話,唐子軒沉著一張臉,早知道今天就不出來了,也不知道媽怎樣,子俊不知道有沒有在家。
「喂,珍姐,是我子軒,我已經叫了曾醫生過來,我媽怎樣了,好好,我就到了。好,有事趕快打給我。」
看著從來沒有這麼驚慌失措過的子軒,佩慈只好柔聲安慰著
「你先別急,媽年紀大了,難免會有些不舒服,也許等到我們回去她就好了也不一定。」
唐子軒斜眼瞪她一下,這是什麼話,什麼我們回去她就好了也不一定。
佩慈見子軒瞪自己,真是好心沒好報,于是也就不在說話。
回到家,唐子軒把車停在門口,扔下佩慈就大步跑到樓上直奔老太太房間。老太太的門開著,佣人們進進出出。
唐子軒跑進去,看著老媽躺在寬大的大床上,蓋著紫色的蘇繡的被子,雙頰凹陷,頭發凌亂的散落在枕頭上,緊閉著雙眼,臉色灰白,嘴唇卻異常的鮮紅,呼吸急促。
珍姐焦急地站在一旁,看見唐子軒就像看見救星似的
「大少爺,太太她…」
「沒事,有我在,我媽她怎麼回事」
「等等,」
子軒看見急急趕來的曾醫生,曾醫生過去看看老太太的眼皮,拿出听診器在老太太胸口听了听,,用手模模老太太的額頭
「看來老太太是感染了急性肺炎,還是住院治療比較好。」
佩慈跟著曾醫生氣喘吁吁的進來,站在旁邊听曾醫生這麼說,才松了口氣。
唐子軒掀開被子,佩慈拿出薄毯蓋在老太太身上,然後唐子軒一把抱起老媽,曾醫生跟佩慈跟在後面,下樓來上車,
「通知二少爺沒有?」
「二少爺電話打不通,所以,」
「好,知道。」
唐子軒開著車,佩慈坐在後座伸手抱著婆婆,看著婆婆,突然一下子覺得她衰老了好多,眼角潤潤的。
曾醫生早打電話給醫院,車一到,醫生護士就趕來幫忙把老太太台上推車,戴上氧氣罩。
唐子軒眼楮一直盯著老媽,半秒也沒離開過,跟著老媽的急救病房,等在門外,佩慈看看唐子軒
「子軒,要不要打電話給爸?」
唐子軒這才想起來,是呀,應該通知一下老爸。
好半天,老太太才出來急癥室,回到加護病房。
唐子軒坐在床邊,把老媽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輕輕的摩挲著,老媽插著鼻管躺在那,好像整個人跟平常有些不一樣,她的驕傲她的嚴肅這些都不見了,有的只是一個老人的衰弱。
踩著高跟鞋的佩慈覺得腳痛得受不了,月兌下高跟鞋,穿著這里的拖鞋,過來跟唐子軒坐在一起,一起陪護著一直沒有蘇醒的老太太。
看著唐子軒緊張成這樣,佩慈伸過手去跟他還有婆婆的手捏在一起
「沒事的,媽只是感染了風寒,加上年紀大了,沒有事的。」
唐子軒看著唐老太,淚珠順著鼻翼流進嘴里,
「我知道,我知道媽不會有事,因為我不允許,所以她很快就會好的,很快。」
唐子軒看著老媽,眼前不斷閃現出老媽從前的樣子,記憶里老媽很少有笑容,每天都是在自己跟子俊睡著之後回家,回來還要到書房呆上半天,早上自己跟子俊去上學的時候才會見到老媽一下。
小時候的自己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總覺得自己的爸媽跟別人的不一樣,其他同學總是有爸媽陪著送到學校,放學又來接。
可是自己只有珍姐跟其他佣人來接,後來長大後,逐漸明白其中原委,看著如此辛苦的老媽為了家庭的完整,為了唐家的聲譽,這樣委屈自己,自己的心就痛得流血,發誓今後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她幸福,因而當老媽提出讓自己放棄自己喜歡的建築學工商管理時,自己當時毫不猶豫的一口就答應了。
記得很清楚的是出國留學那天,自己走進書房想跟老媽道別,卻看見老媽伏在桌案上哭的稀里嘩啦,偌大的書房,老媽的哭聲是那麼響亮又孤獨,這哭聲一直縈繞在自己的腦海里。
以後自己每年的寒暑假都要回來,而不像別的同學那樣到處去旅游玩耍。
回國後,進到公司,只用了短短一年就熟悉了公司所有的業務流程,把公司穩固地向上發展,這是老媽才退了下來,不用每天在男人的圈里轉。
佩慈拿出紙巾,看著子軒感性的一面,自己也不禁落淚,要是子軒對自己有對婆婆的一半好,那自己什麼都不計較,好好地跟他過,可是在他心里除了婆婆,只怕就是那女人和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