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嗎?——一共三百六十五顆星星,一千只紙鶴。」他開著車,輕輕地說︰「仔細看,有沒有發現,每顆星都有一個名字?」
他亮了一盞燈。
甜兒仔細一看——全是她的名字!千紙鶴的翅膀上,都是!——夏侯甜兒。
一千三百六十五個名字!他寫了多久?有多用心?
甜兒不說話,捧著這一罐子。忍著淚水。他——心心念念都是她。這不是浪漫,又是什麼?
「這又是什麼?」甜兒接過他遞來的一個「盒子」問。
「看看。」他只是這樣說。
厚厚的,看了上面寫的很好看的字體,圖案,發現居然是相冊。
中間打開,分了左右兩半。左邊中文寫著「木門」,右邊韓文寫上「石門」——真幼稚!
甜兒翻開「木門」,看到里面是自己的照片。初次見面時,兩人的合照——他笑容可掬,溫和淡定,她不可一世,高傲別扭;然後是荷塘邊,她手擎紫色荷花,甜美可人;然後是三四年前,在郝鵬家,她穿著舞衣給風神匯的朋友留下的魅惑倩影……
打開「石門」——竟是他的!第一幀是嬰兒照,一個相貌與他相當接近的男人和一個高大的女人並排而立,女人懷里抱著一個小眼珠閃著亮光的嬰兒。
「那是我父母。那時,我出生100天。」——他說。像是知道她看的是什麼,想的是什麼。
甜兒往下看——好瘦的他!戴著紅領巾,羞澀地朝著鏡頭敬禮。
甜兒噗的笑了。
——畢業的他,已經很高,很俊朗,還是很羞澀,站在一棵高大的木棉樹下。身邊還有一個短發的女孩!女孩穿著短裙子,俏皮可愛!甜兒想——是馨香吧?
他又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說了︰「是妹頭。我高中畢業的時候。她才初中。」
「就這些嗎?」甜兒問。
「是,高中畢業後,我就不再照相了。」
「那……」
「和你在拍戲的時候照的是例外。在荷塘你給我拍的,也是意外。能——把你的收藏放進去嗎?」他說。
甜兒沒有說話,看到了相冊的另一個「機關」——在「木門」和「石門」之下,薄薄的一層,兩個設計成心形的門,上面有幾行字︰
你已經打開了我的門
你的門
你的所有
我已經熟記于心
我的全部已經交給了你
最後
打開我們的
心門
讓我們
真正的在一起
……
沒有金錢堆砌的浪漫,就像青澀時代一樣的稚氣,是讓她更為感動的!飛機是他原本就有的,玫瑰是買的,戒指是他能做的——但都比不上他的這些!如果只有飛機上的,她並不那麼快下決心。
無聲的車內,他關上了燈,車內流淌的是一首歌《眼楮渴望與眼楮的重逢》。憂郁而略帶沙啞的男音在輕吟淺唱,車子內蕩漾著一種暖暖的情愫。兩人靜靜地听著。
甜兒嘆息︰眼楮與眼楮重逢,那是一種心中只有對方的凝視。
~~~~~~~~~~~~?
「可以在那邊的商場停一下嗎?」
他一直沒有說話。她偷偷看了他很幾次,但還是僅僅看出他很失望。濃濃的眉毛輕輕的蹙著。古典的唇形那麼好看,耳廓厚重。聞說這樣的人很誠實。靠得住。
但她怎麼想都沒有想得出來,他老實在哪里了。又怎麼靠得住了。
轉念一想。
她又覺得自己是有點過分。他那麼深切地愛著自己,她是知道的。哪怕讓他付出所有為了她,他也願意。可是他卻只會愛她,而忘了怎樣去從心底里去理解她,體會她的感受。他那可以割舍一切的愛,到了相處、相守的時候,卻變得脆弱,誰都可以攻陷?夏侯甜兒並不要這樣的脆弱的愛。
他無聲地停穩了車子。
她走進商場後,他卻抱著方向盤,頹然的伏在上面。很凌亂!明明她還是很願意和自己一起的。但怎麼還是不答應?自己做的還不夠,自己很清楚。但這段時間,也試著給她浪漫,給她更多的空間。為什麼對那些事情就這樣的介懷?以致無法在一起了嗎?
簡真說,女人家就小氣,你要試著去理解她。
很理解,當她說要給樸奎真打電話,送一份情趣內衣作為禮物的時候。他妒忌得砸了她的手機。雖然後來——差不多是馬上送給她新的手機,但那樣的感覺,他怎麼不知道。
但,不理解!樸奎真在山上幾乎強了她,但是她也很難過,但為什麼——後來道歉了,就沒有事了?自己——那次的確是錯了,但想盡辦法,她還是沒有原諒自己?
……
她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盒子。
是什麼東西?買給誰?
「開車吧?」她坐上來,對他說。
他默默地開車。
回到家里,她問︰「小香呢?」
「就在家里。」
「我去看看她睡了沒有。」說著,把盒子往他懷里一塞,跑上樓梯了。
這些是什麼?拿起一看,竟然是男士的內褲!雖然是不算昂貴的品牌,但可以看出是非常慎重的選擇——加大,加加大,還有一款是三個加的。
買給自己的嗎?那為什麼三個碼?——不會是另一個男人的吧!?——突然,這一盒子的東西像燙手的山芋,他失手——它丟在了腳下。
「小香睡覺了。」她從樓上下來。看到了地上的盒子。突然擰了一下眉頭。走過去,撿起。小臉有點寒氣。
轉身的時候,听見她說︰「不要就算……」然後,蹬蹬蹬地上樓了。
不要就算?不要就算?——豁然開朗!三步並作兩步走,追上她︰「誰說不要。喂……」
她學了耶律的輕功了嗎?跑得很快。
「開門,甜兒!」他小心地敲,大聲了怕吵醒女兒。心里很緊張很緊張。
「不要就算!」她還是那句話。也說得很小聲。
「要的!我要!我要!,甜兒開門……吵醒了女兒不好。我有話說。」手扶著門,心跳急得很!
「求你了,甜兒!開一下門?……」
…………………………
PS︰十二點前,加更了,補回昨天飛送的花那個~~~~
今晚,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