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知道了。你真嘮叨,婆婆媽媽的,」她做了一個受不了的表情,「都說好幾遍了,煩不煩啊?」
「那,是幾點?」他笑眯眯地曲起食指,在她頭上敲了一下。
「敲什麼敲?都被你敲笨了,」她翻了個挺俏皮的白眼,嘆氣,「人家本來是記得的,現在又不記得了。」
「真不記得了?我再敲一下,興許你就記得了。」他說著抬起手,作勢又要敲。
她笑著忙不迭地掙月兌他的手,跑到前面不遠處,突然回轉身來,「笨蛋,騙你的啦!」
縷縷輕盈的,夕陽的碎金拂過校園中的樹木,落在她頑皮的小臉上,落在她輕輕往後飄的卷發上。
看得他心中一動。
想起了他們的初遇。
「看我不逮住你!」他笑著追過去。
距離他們不遠處,始終有一個女孩在看著他們,用一種冷冷的、嫉妒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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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只有海浪。
初秋無人的海濱是這樣冷清。
落日的余暉將所有的一切都籠罩了一層金色的光輝,一輪紅日懸在雲層之上,光彩四射,朵朵雲兒鮮亮,橙紅,閃著金光,如同一團團火焰,海面上,霞光流動,波光瀲灩。
淺淺深深地流連陶醉在這美景之中,一點都沒注意到離她不遠處,一雙狂亂的,滿含惡意的眼楮正惡狠狠盯著她。她背著畫架,爬上陡峭的懸崖。
懸崖是黑石壁,狂瀉直下,寸草不生,氣勢相當壯觀。
她選好角度,支開畫架,在畫布上涂抹上第一筆絢麗的色彩。她畫得及其用心,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了這水天一色。
再美的景色,吳丹莉連望一眼的興致都沒有,失去愛情的她,所有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失去了意義。她整個下午站在學校門口等她,見她從學校出來,她就一路悄悄跟在她後面。沒料到舒淺淺居然獨自一人來到空無一人的海邊。這是多麼好的機會,連老天都要亡她,別怪她吳丹莉心狠手辣。
「舒淺淺,你這個小賤人!」她咬牙切齒地低語,冷靜的態度和她眼中的瘋狂毫不相稱。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單純幼稚的女孩會有這麼深的心機和手段,居然能令尹若風這個情場浪子深陷其中,為了她,就此收心。依她看來,想要令尹若風重投她的懷抱,除非讓此人從此消失。
她美麗的唇邊,浮現猙獰的笑意。
她成功地爬上懸崖,像蛇一樣悄無聲息地藏在舒淺淺的身後。從這里往下看,底下就是深不可測的大海,碧藍的海水卷起一**的浪花,打在礁石上——從這個地方跌落下去,絕無生還的可能。
除非她是游泳健將。
而且,現在正在漲潮。
吳丹莉冷酷地注視著自己的手,縴縴十指,修長,潔白,沒有一絲瑕疵,尹若風曾親吻過這雙手,他一定不會想到,這雙手有一天會做出讓他痛不欲生的事。
她得意得幾乎想大笑。
冷靜、警惕地再次向四下張望,確實一個人都沒有。她伸出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的雙手,在罪惡的手指接近舒淺淺後背的一瞬間,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啊——」,一聲難以置信的驚呼,淺淺連人帶畫架一起從高高的懸崖往下墜落。
在她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時,她整個人已墜入冰冷的海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