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每說一個字,楊幼儀就覺得嘴角裂開的傷口像重新撕裂一樣疼痛難忍。可是面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實在沒法子不表示。
「不用謝,誰踫見都會幫忙的。」一邊說著,一邊扶楊幼儀坐起來,把枕頭墊在她身後。「你昏睡一整天了,總是躺著也該不舒服了,起來坐坐吧。」
這個年輕人還真是善解人意,楊幼儀又要道謝,卻被他先一步堵住了嘴。「不用再道謝了,臉上會疼的。嘴角反復撕裂會留疤的,女孩子不是最愛漂亮了嗎?吶,用這個吧。」
從褲兜里掏出電話放進楊幼儀手里,讓楊幼儀再次感覺到了這個年輕人的體貼。她最主要的傷就是臉,胳膊被其中一個小混混反手壓制,雖然感覺酸疼卻也沒有大礙,手指和以前一樣靈活。進入手機短信界面,將自己要說的話化成文字打出來給她的救命恩人看。
一個說,一個打字;一個死活都要道謝,另一個拼命的說不客氣。最後還是楊幼儀不小心笑出來扯痛了嘴角,兩個人之間的尷尬氣氛才算消除了。
她的救命恩人名叫邵志巍,是B市傳媒大學的學生,大她一屆,學的是攝影專業,他租住的房子就在那附近,要不是正好路過,楊幼儀可就真的慘了。都是年輕人,又是英雄救美,兩人很聊的來,一會兒就幼儀、邵大哥這樣互相稱呼了。
「幼儀啊,那個,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傷是誰干的啊?要不要報警?」
報警?
楊幼儀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首先,她並不認識麗莎。麗莎,只是一個英文名而已,今天她叫麗莎,明天她也可以改叫莉莉改叫安妮改叫瑪麗,沒分別的。看那女人囂張的樣子,也是有錢有勢的,就算報了警,警察也不會把她怎麼樣。而且她只是孤身一人在B市上學,沒什麼親人,就算顧爺爺顧女乃女乃對她好,可畢竟隔著一層,也不好給人家找麻煩。
算了,就當做是自己被狗咬了吧。
不過她一點都不後悔,比起她臉上受點皮肉傷,小孩子的心理健康更為重要。雖然顧毅霆不是一個好爸爸,可不代表他能接受他的孩子被人肆意侮辱。原本不知道也就罷了,經她稍微提點,以後顧毅霆應該會分外注意這個問題了。
那這一通巴掌也算挨得值得了。
嘶,真的很疼,希望不要留下疤痕啊!
邵志巍見她如此態度也不好說什麼,人家受害人都不追究,他一個見義勇為的能怎麼辦?不過也沒有表露出來,還是笑著招呼楊幼儀喝粥吃早飯。
飯後,邵志巍堅持要送楊幼儀回家,楊幼儀推辭不過也只好接受,心中對邵志巍更是感激。那兩個小混混走的時候把她身上的手機和現金、銀行卡都順走了,她身無分文,又受傷不能說話,真切的讓她體會了一把弱女子孤苦無依的感覺。好在,好在還有邵大哥照顧她,他真的很細心。
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