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看她一眼,舉步朝導演那邊走去。說了幾句,沒等白曉茵醒來,他就帶著魚夢走了。
導演大怒︰「誰告訴他的?不是說了不準泄露消息嗎?你們倒好,直接泄露到他面前了!」
隨行的幾個工作人員都搖頭,片刻後,有人說︰「不會是魚小姐吧?」
導演一愣,想起東方斐剛剛的話︰「取消白小姐的合作,重新找人代替她,她拍過的戲全部重拍,不夠的資金找我。」
他身上突然一寒,雷少帶走了葉小姐,太子帶走了魚小姐……白曉茵,你闖了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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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白衣的女子持劍從天空飛下,足尖輕點,優雅的轉身。
導演大喊一聲︰「卡!」
女子松口氣,大家圍過去,接過她手中的劍,取掉她身上的威亞,簇擁著她去一旁休息。
蓁蓁小小的身子蹲坐在遠處,眼楮地 亮看著這一切。葉文超走過去︰「等久了吧?」
「不久。白姐姐好漂亮!」她說,舉起手中的盒子,「我做的,她會喜歡嗎?」
「會的。」
「我已經嘗過了,味道很好。」她邀功的說。
「我的寶貝會是一個大廚師!」葉文超抱起她轉圈圈。
「人家才不要做廚師呢!」蓁蓁舉起手中的盒子,「爸爸快放我下來,人家會笑啦!」
葉文超不舍地把她放下︰「長大了就嫌棄爸爸了?」
蓁蓁別扭地說︰「人家已經七歲了!再這樣好丟臉。」
葉文超一笑,拍拍她的肩,指著另一邊︰「曉茵身邊沒人了,快去送你的禮物吧!」
「好啊!」蓁蓁抱著盒子跑過去,因為太激動,跑到白曉茵跟前時,一下子絆倒在地。
正在照鏡子的白曉茵嚇一跳,扭頭見一個小孩趴在自己腳下,不滿地問︰「哪里來的小孩?」
蓁蓁抬起頭,死死護著懷中的盒子,也不急著爬起來,先把盒子檢查了一遍︰「還好沒摔壞。」
「你是誰?」白曉茵皺眉問。
她爬起來,局促又討好地笑道︰「曉茵姐姐……我……我……」她一下子把盒子送過去,「我很喜歡你!這是送你的禮物!」
白曉茵愣了一下,看著盒子底部沾了點灰,忍不住蹙了蹙眉。她放下手中的鏡子,接過盒子,慢慢解開上面的緞帶。
看到里面的東西,她眉毛擰在一起,抬頭問蓁蓁︰「這是什麼?」
蓁蓁開心地說︰「我做的糕點,是草莓味的!我媽媽說很好吃,你一定會喜歡!你……你喜歡嗎?」她期待著她的贊賞。她是她的偶像,看到她在電視里飄來飄去,像天仙一樣,成了她的夢。
白曉茵看著那些圓滾滾的糕點,手抖了抖。她實在想顧好自己的形象,實在不想在小孩子面前失態,但是……
她忍不住!
「我不喜歡!」她一下將糕點扔了出去。
盒子摔在地上,糕點滾了出來。蓁蓁一下子傻了,不明所以地盯著她。自己第一次下廚,學了一個月才學會的糕點……她才七歲,媽媽說七歲的孩子可以不用做這些的。但她想表達自己的心意……
「我是喜歡草莓味,但那僅限于草莓!」白曉茵說,「吃甜食會長胖的!你想害我嗎?」
「嗚……」蓁蓁忍不住哭起來,伸手去擦眼淚。
她剛剛摔在地上,手掌下全是灰。白曉茵一見,忍不住嫌惡地皺眉。再看看她身前也是灰塵,還有那些糕點,剛剛都掉地上了……
「你這討人厭的小鬼!」她一把將蓁蓁推開,「滾遠點,別弄髒我的眼楮!看了你就煩!」
「哇——」蓁蓁大哭,轉身朝葉文超跑去。
葉文超已經呆住了,他遠遠地看到這一幕,不敢相信她會傷害一個孩子……
「爸爸!」蓁蓁撲倒他身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喜歡她了……我不喜歡明星了……嗚嗚哇……」
葉文超抱緊她,看著遠處還在死勁擦拭雙手的白曉茵,沙啞地說︰「好,我們回家。我們不理她,再也不見她,她求著見也不見……」
「嗚嗚……我只要喜歡媽媽了,媽媽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媽……
蓁蓁一驚,從夢中醒過來,枕頭下已經濕了大片。
她怎麼哭了?怎麼會夢到十幾年前的事哭了?
深吸了幾口氣,她慢慢爬起來,到衛生間洗了一把臉。不經意抬起頭,看到鏡中的自己,居然有幾分像白曉茵的臉!
她嚇了一跳,捧起水往鏡子上澆去。水順著鏡面股股下流,她伸手,慢慢抹去,發現自己瘦削的臉龐,有幾分柔弱……就像白曉茵年輕時飾演的那些苦命女子。
小時候,就是同學們說她的眉眼有幾分像白曉茵,才促使她去關注她、那麼喜歡她。她曾經引以為傲,因為她長得像一個明星。但後來,她根本不願意想起。
媽媽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喜歡她的脾氣,仰慕她的才華,沾染她的性情……她的眉宇間已盡是蘇
芒的氣息,曾經與白曉茵相似的眉眼也遠去,越長大,就越沒有人說她像她。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雙手握拳!白曉茵,我已經不是七歲的小孩子,你休想再欺負我,更別想欺負我爸爸!.
東火突然停止白曉茵所有的通告,取消她所有的活動,她一夜之間被冷藏起來。在她還在醫院時,外面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說她在片場打人。接著,雷宇煬以此為理由,說讓她代言是破壞公司的形象,終止了代言合同……
等葉文超听說這事,已經是好幾天後。
傍晚,蓁蓁陪他打坐,他問︰「白曉茵出事了你知道嗎?」
蓁蓁氣息微頓,深深地做了一個吐納︰「提她干什麼?」
「我記得你那天和魚夢去她的劇組……」
蓁蓁撇了撇嘴,胯下肩膀,睜眼看著他︰「是,我打的她!」
他猛地睜開眼︰「你為什麼要打她?」
「她說你壞話!」蓁蓁抬起手做體轉運動,「她真的很過分,我氣不過!她欺負我就算了,欺負你不行!」
葉文超一嘆︰「我從來不在意那些,你別和她吵。」
「就是因為你不介意,我才替你著急!你就是太好的性子,由著他們欺負!你以後不要怕他們,只要我和宇煬在一起一天,他就會幫著我!東方是他朋友,也會幫著他!總之,在那個圈子,沒人欺負得了你!」
葉文超皺眉︰「談戀愛就好好戀愛,不要拿這些事影響感情……」
「不會的,他巴不得呢!」蓁蓁說,「我也想通了。像魚夢說的,不趁他有心時好好享受,等他不要我了,他再厲害我也沾不了光!」
「你呀……」葉文超搖搖頭,「你能這麼想也是好事。但是,以後見到白曉茵,不許再和她吵。我寧願你不理她,也不想你和她吵鬧,居然還動手……從小教你要心平氣和,怎麼就忘了?」
蓁蓁倔著一張臉︰「我還是那句話,欺負我可以,欺負我爸不行!」
葉文超一笑︰「你能這麼替爸爸打抱不平,爸爸心里也安慰了!」
蓁蓁笑了笑,很是自豪.
——兩個月後——
蓁蓁陪蘇芒逛街,到一服裝專櫃,突然雷宇煬打來電話。她讓導購員照顧蘇芒,自己到一邊去︰「喂?」
「出來約會吧。」他說。
「我陪我媽逛街呀。」蓁蓁一邊說一邊看身邊的衣服款式,「歇一天不見你要死啊!」
「兩天了!昨天你說陪伯母產檢,也不理我!」雷宇煬說,「真的要死,想死你了……」
「你別告訴我你煙癮又犯了?」她厲聲問。這人太過分了,自從有了第一次,接下來就是經常性。連上班時都發MSN或短信***擾她,說他煙癮犯了。
「你怎麼知道?」他問,「我無時無刻不在犯煙癮,這已經不成為重點了。伯母上午逛了街,下午不會再逛了吧?下午出來好不好,我們去約會。」
「我考慮考慮。」回頭見蘇芒望著自己,她急著說,「我給我媽看衣服,等會兒打給你。」
雷宇煬說︰「伯母也是,現在還那麼愛美干什麼?生完孩子再買不是更好?」
「羽絨服啊!以前的太小穿不了了,現在買大的,一直要穿到明年天氣變暖……」掛了電話走到蘇芒身邊,她說,「看起來很好,老媽你是衣架子,懷孕了也不減風姿,但身上的感覺怎麼樣?會不會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