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舒服。」蘇芒說。
「啊？」蓁蓁一愣，「為什麼？」
「看到價格心里不舒服。」蘇芒笑著搖頭，開始月兌衣服。
她一笑，立即散發一股無形的氣場。導購員弱弱地說︰「可以打八折的。」
「打八折呀？那我買！」
「心里不會不舒服嗎？」蓁蓁一邊拿錢一邊問。女人愛美是天性，她媽買衣服從來不手軟，故意在這里嚇人家。
蘇芒說︰「剛剛想著錢從自己包里飛出去，的確不舒服。但後來一想，那錢是你爸賺的啊——在自己身上花自己男人的錢，那種感覺特舒服！你要好好學習！」
蓁蓁翻翻白眼，她現在逛街的確肉痛，一件大衣上千，還別選好的……嗯？不然下午讓他陪自己逛街好了……
「你還不夠愛宇煬，不想依賴他。」蘇芒突然說，「等你買東西想花他的錢，但花多了又舍不得的時候……就差不多了。」
「呃……」她現在想花了，但不知道會不會舍不得呀~.
寒風中，蓁蓁身穿寶藍色的風衣，飛奔向街頭銀白色的轎車。人剛到車前，車門就打開了，她鑽進去，帶上車門。
「冷不冷？」雷宇煬問。
「冷。」蓁蓁用手搓臉，「好大的風。」
雷宇煬握住她手︰「挺暖的啊……」
「臉被風刮疼了。」
「那我親親……」他湊過去。
「滾！」她推開他。
他不滿地看著她，她一笑，湊過去親了一下。他撇撇嘴，不甚滿意，但還勉強湊合。一邊系安全帶，他一邊問︰「想去哪里？」
「呃……」蓁蓁眨眨眼，有些為難地看著他。
他眼楮一眯︰「你那是什麼表情？你答應了我的，別又說不去！」
她扯著他袖子，撒嬌地道︰「我爸他們劇組今天殺青，要聚餐，回來估計晚上了……我不能留我媽一個人在家，她現在肚子大了，很危險……」
「那我呢？」
「呃……」
「我每天要和你媽搶你！」他悲憤地說，「哪個男人像我一樣悲催？有女朋友像沒有女朋友似的！不對，比沒有還慘！沒女朋友可以去酒吧夜店，有女朋友必須得約束自己，哪怕她冷落我……這種感覺太不爽了！」
蓁蓁瞪著他︰「你想去酒吧夜店？想找女人？想419？」
「我是闡述事實！」雷宇煬以頭撞窗，「你自己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之後有多規矩……規矩到一踫你就跟幾百年沒見過女人一樣！」
「夠了你！」蓁蓁臉紅地阻止他。魚夢說得對，男人有需求，不能餓。他最近是各種欲火難耐，如果再不得到紓解，下一步肯定是出軌……呃……
他嘆口氣︰「放心，我能忍。但是，我來都來了，你真的一點時間都不分給我？」
「好啦。」蓁蓁親親他的臉，「那我們逛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你就分給我兩個小時。」
她委屈地看著他︰「那你要怎樣嘛？我真的不能讓我媽一個人在家里！」
雷宇煬深吸一口氣，指指自己的臉︰「親一下。」
蓁蓁飛快地親了一下。
他不滿地說︰「太敷衍了！」
蓁蓁猶豫片刻，爬過去，柔軟的唇印上他的，狠狠地親了一下。正要退開，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壓住她的頭，舌尖飛快地撬開貝齒，如蛇一樣蜿蜒、攻城掠地，與她翻攪在一起。
蓁蓁害怕有人從車外路過，想要推開他。他環住她的腰，將她身子使勁壓向自己，並懲罰性地咬了她一下，移到她耳邊低聲說︰「要專心。」然後再次吻住她。
她終于專心了，直到不小心踫到喇叭，听到「滴——」的一聲，嚇得火速退開。
他不滿地看她一眼，只見她低著頭，臉頰酡紅，姿態煞是醉人。就這簡單的一幕，便讓他下月復燃起一股熱流。他不自在地動了動，發動汽車︰「想去哪里？」
蓁蓁安靜了一會兒，抬頭看著他，很討好地說︰「去逛超市吧？」
他一愣，突然有股不祥的預感，緩緩停下車︰「你想干什麼？」
蓁蓁縮了縮︰「那個……我媽想吃火鍋，我們去買食材。」
「你說陪我兩個小時的？」
「逛超市啊……」見他身上籠罩怒氣，她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不然我們逛久點？三個小時？」
「現在已經不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了！我要和你約會，你卻約我逛超市……你能不能再不解風情一點？我以為當初我想吻你而你塞我一只大龍蝦已經是最讓人郁悶的事了！」
蓁蓁彎起兩只手指，從坐墊上慢慢爬到他大腿邊。他盯著，看她要怎麼辦！
她手指順著他大腿往上爬，他虎軀一震，下月復不只熱，還有點硬、有點痛了……
這妖精！
蓁蓁的手爬到他手肘，順著手肘往前，捉住衣袖，輕輕地拉了拉，前後晃動︰「我錯了嘛，改天補償你。今天我爸不在，真的不行。他今天殺青，明天就不上班了，接下來估計要等到我媽生完孩
子、出了月子才去……所以，明天起，你想怎樣就怎樣！」
他突然一笑，邪惡地看著她︰「我想怎樣就怎樣？」
她臉一黑，一掌拍在他頭上︰「你想哪里去了？開車！去超市！」
「……」有木有他這麼悲催的男人啊！.
超市里，雷宇煬推著購物車，跟在蓁蓁身後︰「快要過年了，你有什麼打算？」
蓁蓁拿著海產品︰「能有什麼打算？照往年過唄！」
他忍耐地閉閉眼︰「往年你有男朋友嗎？」
「有啊——」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她一驚，轉身看著他。
他的臉鋪滿寒霜，她要求自己相信是旁邊有冷鮮櫃的原因。
「往、年、你、有？！」他咬牙切齒。
「我說過我以前有個男朋友嘛……」她小聲說，「不過……和沒有也差不多，我平常都不搭理他！」
「和不搭理我一樣？」
「我哪里沒搭理你了？」她不滿地瞪他，「如果這算不搭理，那之前那個就是陌生人的範疇了……你和他，天壤之別好不好？哎呀，買菜，別和我提他！你不嫌難受我還嫌難受呢！」
「分都分了，干嘛還為他難受？」
她一愣，點頭︰「那好，談談談！你想談什麼？我記得的都告訴你！走，去買魚！這麼晚了，運氣不好就沒了！」
雷宇煬深吸一口氣︰「你忘了他了？」
「誰？」她伸手去拿紫菜，有點高。
他幫她拿下來︰「沒誰。」忘了最好！
她看著他︰「忘了忘了，不忘能和你在一起麼？你今天故意找麻煩是吧？不就用逛超市代替約會麼？找時間補給你！」頓了一下，「也不想想，我是讓你提前體驗更高層次的生活了，你該偷著樂才是！」
「什麼更高層次的生活？」
蓁蓁拿東西的手頓一下，沒說話。
這時，旁邊走過一對小夫妻，男人說︰「快一點，還等著回家看球呢。」
「球球球，你就只知道你的球！」女人不滿，「兩個人吃飯憑什麼要我一個人忙？平時就算了，今天要買米啊！要讓我自己扛回去，我還嫁你干什麼？」
雷宇煬回頭看了一眼，突然就偷著樂了。
蓁蓁瞪他一眼︰「你笑什麼？」
「你的更高層次的生活……是婚後生活嗎？」他問。
她臉一紅，扭頭不理他了。
他低笑︰「如果是這樣，那我真的很開心。」
她磨了磨牙，憤憤地朝前走，沒說話。
東西買夠，走向收銀台，雷宇煬突然問︰「我們要不要趁年假去旅游？」
「去哪里啊？大過年的那麼冷，有什麼好游的？」
「怕冷？那去澳洲。」
蓁蓁為難地看著他︰「沒這打算……你先讓我想一想吧。」
「好吧。」他也不強求，「不過你這些日子這麼冷落我，又說了要補償，可得好好考慮。」
「好啦！」
收銀台邊擺了一堆的套套，雷宇煬滿含怨念地看了一眼，扭頭，見蓁蓁也正瞪著它們。她被他一看，臉紅地撇開頭。他忍不住咳了一聲，伸手摟著她的肩。
她淡然地站著，沒反應。片刻後，她突然伸手抓著他的手，抬頭望著他︰「過年……我們去旅游吧。」
他一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些杜蕾斯、杰士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