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上,太宗對著地圖正在展開他的宏偉計劃,草原一行讓他真正明白了頡利和他的差距。浩大的草原,茫茫無際,猶如頡利內心的**一樣,找不到邊際。
房玄齡站在皇上身邊,帝王的心思是他無法揣測的,賢臣,謀臣,良臣,他一人獨佔了。皇帝最信任他,讓他輔佐太子。作為一個臣子,他忠,忠于皇上,忠于太子。
皇上甚至在自己出長安時,囑咐太子,凡國家大事需找玄齡商議。天子的恩情,作臣子的銘記在心。
各路人馬已經調配好了,都在靜候皇帝的命令。
李績一直在定襄按兵不動,侯君集訓練的三千秘密鐵騎正在長安城的北郊。那三千精騎是大唐手中的一道王牌,只要他們穿越陰山山脈,直搗頡利大營,正所謂擒賊先擒王。整個戰勢就會因此而改變,頡利前方大軍將會不攻自破,阿史那思摩再驍勇善戰也無法挽回這局面。
這三千精騎讓誰去領導呢?恪兒,我的恪兒。他?只有立上大功,朝臣們才會擁戴他。就像我當年一樣,幾經出生入死,為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
戰功是評價一個君主的根本。
李靖是我的大將軍,他必須去惡陽嶺親自和頡利大軍對抗。李績太年輕,張亮,柴紹,程枝節等一批秦王府的老將不會服他的。只有李靖才能擔當這次戰爭的統帥,把頡利的大軍死死地困在惡陽嶺。
太宗思量片刻,「玄齡啊,這三千精騎的統帥,你可有人選?」
房玄齡是個聰明人,他一下就領會到了皇帝的意思,皇帝看重吳王恪,這是事實。可一個人的戰功超過了太子,那他離死期就不遠了。吳王恪是個人才,論文采,武略,他是諸位的上上人選,誰叫他是庶出?更不幸的是,他是隋煬帝之後,他要想活得更長,只能當一個平庸的王。特殊的身份不能讓他在政治上有所作為。
‘臣愚昧,想必皇上心中已有人選了。」
「朕就選吳王恪。」
「皇上,萬萬不可,吳王年輕氣盛,恐不能擔當此大任,望陛下再三考慮。」
玄齡的反對讓太宗大為不悅。「朕十五歲就開始了戎馬生涯,如今吳王恪已經十八歲,自小習讀兵書,他前往陰山救過朕,他最熟悉此地形。」
「皇上,吳王從小就在宮中成長,錦衣玉食,未曾受過風吹雨打。只是諳熟兵書,並沒有實戰經驗。且吳王是皇上的愛子,如果在戰場上出現意外,那皇上豈不……」
玄齡的話听起來處處在為太宗考慮,太宗的鼻子里冒冷氣,「玄齡,朕以為你跟其他大臣不一樣。沒想到你和他們一樣,處處阻撓朕。朕的兒子中,只有吳王恪最優秀,如果大唐的江山不交到這樣一個人手里,怎能讓我大唐江山千秋萬代傳下去?你們從來不體諒一個做父親的心里,一個勁地勸朕長幼有序。誰都知道太子是扶不起的阿斗,可你們硬把他推向東宮,你們是在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兒子們自相殘殺,好看我皇家的笑話。」
太宗氣得把案頭上的地圖扔在地上,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就不能留給吳王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