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長孫無忌站在那里,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表情,此刻的他心里正澎湃著呢?一會好戲就要開場了。這些大臣們,特別是以程枝節、秦書寶為首的秦王府舊將本來就不待見李恪,這會兒知道李恪秘密召集隋朝舊部,這氣就不打一出來。
他們在隋朝時期就痛恨隋煬帝的暴政,這會兒听到李恪想篡位,都義憤填膺地請求皇上嚴懲吳王。
「皇上,翡翠玉釵在這個時候出現,一定有原因,它是隋煬帝的兵符,如今出現在吳王恪手中,其居心很明顯……」
「皇上,孫興已招供所有罪狀。吳王恪秘密召集隋朝舊部,企圖奪取皇位。」
「皇上,吳王恪身上流著隋煬帝的血,他必定想入主東宮,取代皇上。倘若天下交到這樣一個人手里,黎明百姓豈不要遭殃了?」
「皇上,吳王恪野心勃勃,天之昭昭。如果讓他得逞,那必定是第二個隋煬帝。」
「皇上,吳王恪本來就是庶出,多年就與太子不合,不盡臣子本分,私下多次詆毀太子。臣請求皇上嚴懲吳王……」
「皇上,如今已證據確鑿,吳王……」
……
朝臣們幾乎同是一片呼聲,請求皇帝懲罰吳王恪。太宗掃視了一圈這幫所謂忠心的大臣,吳王恪真的謀反嗎?他心里知道,這幫秦王府舊部只不過是受人蠱惑罷了。
朝堂上只有魏征和吳王的幾個親信(岑文本、權萬紀和柴哲威)站在那里沒有說話。
岑文本一向謹小甚微,說話、做事從不留把柄。為官多年,私交雖少,始終與人為善,盡職盡責,時刻為皇帝分憂解難。作為中書侍郎,替皇帝起草文件,翻閱全國各地呈上的奏章,一絲不苟,深得太宗信任。
多年來,無論哪個大臣針對吳王恪,他都不會給人家穿小鞋,反而以德報怨。久而久之,大家雖知道他跟吳王恪是一伙的,卻不為難他。
柴哲威是個武將,高高在上的皇帝正是他的二舅。「皇上,臣以性命擔保,吳王絕沒有謀反之意。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臣對他的為人十分了解。」
權萬紀也跟著跪下來,「臣敢擔保,吳王絕沒有謀反之意,一定有人從中作梗……」
魏征這個人剛正不阿,嫉惡如仇,但他做事一向講究真憑實據。看到他站在那里,皇帝有些感激,這個魏征在朝中一向有說服力,只要他沒表態,事情就有轉機。
「魏征,此事你是怎麼看的?」太宗問他。
「依臣的理解,吳王李恪這個人吧,平日里雖有些恃才傲物,自命不凡。但說到謀反,臣覺得這有點不大可能。他是個皇子,是皇上的親生兒子,沒有必要依靠隋朝的勢力奪取帝位,現在天下太平,大唐國力昌盛。他有必要與整個大唐做對嗎?臣想聰明的吳王不會這麼做。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魏征這一番話,有極好的說服力,剛才那一陣騷動逐漸平息,剛才那些要皇上治吳王恪重罪的臣子們顯然是受人慫恿的。
听到這,長孫無忌急了,這個魏征怎麼就那麼討厭,根本沒你的事,你來攪什麼局,難道你跟吳王李恪是一伙的?
「皇上,此事證據確鑿,那個孫興已經招供了所有罪狀,他是隋朝舊部,伙同吳王恪謀反,企圖以這種方式復國。」
「皇上,吳王恪不能久留,他是隋煬帝的外孫。」
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太宗,「你…朕再說一遍,李恪是朕的兒子,他身上同樣流著朕的血。」
太宗恨別人,恨他們拿著吳王恪體內流著隋煬帝血液這件事來說事。
這次早朝弄得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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