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王爺為何阻止我?」
哲威心有不甘,那崔賢為人父母官,做事敷衍了事,不問緣由。
「哲威,這里面一定有問題,我們先跟著那個裴氏。看看那方老爺究竟是誰?」
方府位于澤州西郊一處僻靜豪宅。
裴氏進去時,屋內傳來陣陣挖苦聲,「喲,我當是誰回來了,是我們的六夫人回來了。果是從窯子里出來的,這老爺出門在外,就有人賴不住寂寞,半夜出去偷男人。」
聲音如一把把利劍直刺裴氏心中。
裴氏輕輕地把門關上,默默流淚。
「破爛貨兒,就知道迷惑老爺。」
女子的聲音醋意十足。
「王爺,這府里住的都是他的大小老婆,看來這方老爺可不常在府中。」
李恪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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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大人,我們是不是已經到澤州了?」
我掀開簾子,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已是黃昏時分,澤州大街上衣衫襤褸者不計其數。
這就是所謂的膏腴之地,跟饑荒之地並無區別。
侯君集沒有說話,顯得很謹慎,他把我帶入一家客棧。
小二見我們穿著不凡,笑臉,恭維,「客官,可是投宿。」
侯君集點點頭。
「那正好,小店這兒有兩間上好的廂房,這就帶您上……」
「一間就可以。」侯君集打斷小二的話。
小二驚愕了好大一會兒,應了一句,「客官,您請。」
他把我們引入一個大房間。
房間寬敞,干淨,趕了這麼久的路,本想好好梳洗一番。沒想到,侯君集竟然只要了這麼一間房。
侯君集似乎看出了我的端倪。
「公主放心,老夫在門外守候,有什麼吩咐應一聲就可以。」
「那太勞煩侯大人了。」我漫不經心地說道,繼續打量這房間。
「不客氣。」侯君集輕輕地關上門。
「侯大人,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會跑,您還是定間房吧。」我沖著門外大喊。
「公主不必擔心,老夫行軍打仗多年,風餐露宿慣了。」侯君集靠在門口,我是他的棋子,此番,他親自抓我來澤州,又對我寸步不離。可見,此事事關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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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斷地為父申冤,卻屢屢失敗。
弟弟即將秋後處斬,父親不知所蹤。
從前,自己是富家小姐。而今,只不過是方老爺的小妾,未曾***于他人,卻終究是青樓出來的,少不了遭府中他人白眼。
大夫人尖酸刻薄,二夫人佛口蛇心,三夫人有意交好……
河岸邊倒映著她的身影。
「何苦想不開?年紀輕輕就輕生。」身後傳來一男子的聲音。
綠影回頭,只見一美男子風度翩翩向自己走來。外形俊美,穿著一件淡紫色長袍,腰間系了一根白玉帶。看樣子,此公子非官即富。
「你不要過來。」綠影沖男子說道。
李恪止步,「看姑娘好似對生甚是絕望。」
「什麼都沒有的人,只有投入到這江湖水中,我的心才能得到片刻安寧。」
「姑娘,你年輕貌美,衣著不凡,可不是富家小姐,何事讓你如此煩憂?」
綠影冷笑道,帶著調侃自己的口氣,「我只是殘花敗柳一個,物是人非,早已不是什麼富家大小姐。」
「听姑娘口氣,好似經歷過什麼令姑娘絕望之事。」
「是,可沒人能幫得了我,這世道,我一個弱女子又能怎樣?天下之大,卻容不下我的家人,容不下一個弱女子。」
「姑娘有何事可向我細說,我定當為姑娘聲張正義。」
「算了吧,看公子不是澤州本地人,所謂強龍壓不倒地頭蛇。公子再有能耐也壓不住他們。」
綠影絕望地望著江面。
「本王一定能幫你。」李恪適時露出身份。
「本王。」綠影口中默念道,「你是王爺。」
「我是當朝皇帝第三子,吳王恪。」
听到來人是位王爺,綠影絕望的眼神終于燃氣希望的光芒,趕忙跪在李恪面前,「綠影懇請王爺為小女子做主。」
李恪俯身扶起她,「快請起,本王是奉皇上之命,特來澤州調查,本王身份不宜外露。」
「綠影知道。」
是因為遭受太大冤屈,綠影說到悲情之處,不禁潸然淚下。
原來,這裴仕典乃原東宮隱太子建成的樂師。
因為裴夫人才貌雙全。
隱太子建成垂涎裴夫人美貌,將裴夫人據為己有。
性子剛烈的裴夫人無顏面對裴仕典,含淚自殺。
看透了主子的臉面,裴氏典帶上一雙兒女,離開傷心地長安。
他們開始在澤州安家落戶,裴仕典雖是樂師,卻不乏具備經商頭腦,在澤州也是個大戶人家。因為是外籍落戶,裴仕典處處與人為善,隱忍退讓
,從不與人結怨。
十幾年來,家中風平浪靜。
裴家鼎雖然性子急躁,卻也不是個易動粗之人,一定是有人惡意挑撥他,他才會出手傷人。
那個地痞一直纏著他,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沒想,裴家鼎幾拳就打死那人。
裴家鼎被人送進監獄。
「王爺,我弟弟決不是蓄意殺人,是他們挑撥的。」綠影提到這,情緒激動,弟弟即將秋後問斬。
「綠影姑娘,先別激動,本王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弟弟被抓後,知府派人闖進我家。他們說,家父私通隱太子舊部,企圖謀反。家父一直安分守己,決不會謀反。況且,我娘因為隱太子而死,我們恨他不及,怎麼謀反?」
「他們在我家搜到了家父以前的樂譜,以此為由,抄了裴府。崔大人說,家父是反賊。家父是樂師,偶爾清閑時,會彈奏一曲。所以保留了以前的樂譜。誰料,卻被當做謀反的證據。」
「王爺,這半年來,綠影多次擊鼓鳴冤,可崔大人卻不肯听綠影一言,拒絕重查此案,還家父一個清白。」
「原來如此,那姑娘為何為嫁與方老爺?」
「說來話長,要是沒有方老爺,綠影至今還賣身于青樓。綠影雖不喜歡方老爺,但方老爺是個善心之人,自然心里感激方老爺,願意做他的小妾。」
綠影將方老爺與她相遇之事,細細與李恪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