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兒,母後那支釵子真的很重要嗎?」自丟了那支翡翠玉釵,楊妃整天失魂落魄,神情完全不對勁。我去宮中陪她時,她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從談話中,我得知那是翡翠玉釵,楊妃口中釵子的外形和閻婉王妃送給我的十分相似。
王妃送給我的那個釵子也叫翡翠玉釵,據說是隋煬帝送給蕭皇後的定情之物。楊妃娘娘也說,那支丟失了的釵子也是隋煬帝送給蕭皇後的定情之物。
難道是同一支釵子?可閻婉王妃說那支釵子是她大婚時,長孫皇後送給她的。時間完全對不上號,閻婉王妃是三年前嫁給魏王泰的,楊妃娘娘的釵子就是這幾個月丟的。也許不是一個釵子,可閻婉王妃說,這支釵子在世間是絕無僅有的。
「那是母後唯一的寄托。小時候,我看見母後經常對著它獨自催淚。我以前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知道了。母後雖貴為大隋公主,卻形單影只地生活了這麼多年,父皇想起母後時,才偶爾去綺雲宮望一眼。母後內心的空虛和委屈無處訴說。看到那支釵子,她才會得到一點點安慰。」
這支釵子真的那麼重要嗎?到哪里去找它,我不知道閻婉王妃送給我的那支釵子,是不是就是楊妃娘娘的?
那麼名貴的一支釵子,王妃眼楮都不眨一下就送給我。這明明是長孫皇後送給她的,她怎麼會送給我呢?難道……難道是她刻意而為之,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雲妹,看你的樣子好像見過那支釵子。」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曾看到一支和母後描述極為相似的釵子。」
「在哪里?」李恪有一絲欣喜。
「我記不起來了。」
「雲妹,你好好想一想,這支釵子對母後很重要。無論有多難,我都要找到它。」
那支和楊妃娘娘描述得極為相似的釵子,我已經送給媚娘了,送給人家的東西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我用手模了模手中的白金鏈子,那是我十八歲成人禮時,老媽送給我的禮物。
也許用這個和媚娘換一換。
我向李恪要了一批馬,說是要出去散散心,草原的女孩喜歡賽馬,這不足以為奇。
雖然我來自現代,我的騎馬術也不賴。小時候,我就和吳浩一起調皮搗蛋,爬樹,捉蟲子,去公園里騎馬,無惡不作。
為了感受大漠的生活,吳伯伯出資讓我和吳浩去呼倫貝爾草原體驗生活,我那騎馬術就是在那學的。那一段日子,我老從馬背上摔下來,經常落得鼻青臉腫。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長時間練習,我也像蒙古女子那樣,騎著馬自由馳騁在草原上,猶如落日後天邊的一道晚霞。
馬跑的速度一點也不亞于現在的奔馳,坐在馬背上,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大英雄。這是我到大唐以來,第一次騎馬。
很快,我就到驪山腳下了。
現在已經是春天,滿山都是綠色,女敕黃色的青草,香氣撲鼻,枝頭吐出的新芽發出新生的氣息,空中散發著泥土的芳香。陽光明媚,鳥兒在唱著歡快的歌。
我把馬兒拴在一顆樹下,特意把繩子留長了一點,好讓馬兒能低頭吃樹下的草。
媚娘把爐子移到屋外,此刻她正在煎藥。煙火彌漫在空中,我下意識地捂住鼻子,有點嗆。
一個多月不見,她又憔悴了好多。
看見我來了,她嘴角微微向上揚,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高興地沖我擁抱,「津津妹妹。」
她打量了我一眼,「妹妹怎麼穿了一身蒙古服,莫非妹妹並非中土人士。」
我沒有辦法解釋原因,只好點頭。
「難怪我第一次在雪地里見到你時,就發覺你穿著怪異。」
「媚娘,我來看你了。」
我把在長安城買的幾匹顏色鮮艷的布送給她,並遞給她一包銀子。
「妹妹,你這是干什麼?」媚娘忙推辭。
「媚娘,你就收下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再說,你曾救過我一命,這點東西又算得了什麼呢?」
見我說到這份上,媚娘也不好推辭,拉著我進屋。「我娘見到你,肯定會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