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他第一次將自己攬入懷中,她笑靨如花;她記得,他們穿越風雨、路過泥濘,來到小學時代的教室、來到曾為她刻下名字的情人林,她熱淚盈眶;她記得,他們拎著開水壺,行走在天寒地凍的季節、奔跑在天色朦朧的清晨;她記得,他疲于奔命、跑遍全城,只為尋找她一直鐘情的藍色煙火、在除夕的夜晚為她美麗盛放;她記得,他們踩著單車、前行在逼仄籬笆道路,暖暖陽光透過蔽芾枝葉、灑在他白皙好看的手背;她記得,他毫不猶豫、不容置喙讓店員將最新限量款Casio包好,載著她奔去哈根達斯;她記得,當他游訪雲南回城之日、相約情人林,如隔三秋的深情熱吻;她記得,他挑燈夜戰、收起它心只為拿到名次領她回家見公婆;她記得,他空虛難耐、隱忍克制、遲疑徘徊艱難的進入她的身體•••他許她那個安身立命的海誓山盟•••他告訴她,他們將來會有一堆孩子•••
愛情有時候就像仙人掌,花開的時候很美,可是當被刺扎到的時候又會很痛很痛。曾經有多麼幸福,也就意味著將來有多麼痛苦。晚自習放學的時候,她還在那個角落馬不停歇的解著函數。唐枘走過去,原本不想打斷她的投入,卻又不得不這樣做。「外面有人等著你。」
「什麼?」她沒有抬頭,一邊算著一邊問。
「顧海羽在外面等你,他有話要對你說。」唐枘又重復了一遍。
听到那個敏感的名字,她手中畫算的筆頓時戛然而止。一番沉默後說道︰「你讓他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他。」
「他說了,如果你不出去,他會一直在外面等著。」
「那就讓他等吧!」
「伊沫。有些事真的不是如你所想。你們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總有一天還是要坦然面對。其實那天的事,我也有錯。我想這次事情的前因後果他會如實告訴你的。我在這里為我之前的錯誤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唐枘說著便向著她俯仰鞠躬。
「你又犯了什麼事兒啊?」她放下手中的筆盤問道。
「還是他告訴你吧。只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原諒我就行。」說完,唐枘離開了教室。
「高靈,你先回宿舍吧。那小子說是有話要說。」她對著正在收拾桌面的高靈說道。
「那好吧。但你記著、絕對不可以心軟!」高靈提醒她,生怕她被甜言蜜語蒙惑。
和他之間的事,她早已告訴高靈。所以高靈很擔心她再次摔倒在同一個地方。「行啦,我知道。」
高靈走後,教室里剩她只身一人。她整理完書本、關了燈、走出教室。他還在樓梯口候著。她帶著黯然的表情走過去︰「什麼事?」
「去後操場說吧。」說著,他轉過身,往後操場走去。她跟隨他的背影,一言不發。上了後操場,她一坐在了操場中央的草叢堆里。「有話快說、有屁趕緊放!」她一針見血。和他交往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對他如此粗魯。
「其實李芷淇是我曾經的女朋友。小學畢業後遇到的她。」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直接說重點,不要說那些無關宏旨的話。」她的言語,前所未有的冷淡、于他,除了小學時代。
「那天晚上的事,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喝得酩酊大醉,連我自己干了什麼事都不記得。」
「你自己都不記得?呵、是不是無論你和哪一個女的喝醉了、然後都會沒有意識的去酒店房間,第二天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一直都是關機。呵、真是可笑,你竟然睡我隔壁!」
「手機沒電了。備用電池不在身上。」
「就算你帶在身上,量你也不敢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