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均一發的時刻,一抹白色身影越過萬民頭頂,準確的接住了半空中的依羅,就腳踢向木樁,在空中翻了一個筋斗,平穩的落在地面上。
依羅死死的摟住來人的脖子,她只覺得心似乎要跳出噪子,而縴弱的身子更是顫抖不已,她就這樣攀著他,根本不知自已早已安全著地了。
「姑娘,你勒的本王喘不過氣了。」
戲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依羅緩緩抬頭,有些茫然的望著他,只見他長著一張國字臉,因膚色偏白倒不顯張狂,反而有一種書生氣,而他的劍眉微皺,有些無奈的望著她,像是在考慮放下她,還是就這樣抱著。
良久,兩人仍是對視著,這時一道聲音傳來︰「皇弟,好一出英雄救美哪?」旭王說完也重新坐在轎中,看著那個搶先自已救人的皇弟,他竟有些不悅,而在一望這相擁的人兒,說不上來的剌眼。
「皇兄過獎,不敢當!」來人輕笑,將紅衣女子放下,懷中頓失的溫香竟讓他有些失落,他轉過頭故不看她,朝著旭王彎身行禮道︰「哲宇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的話也猛然的讓月依羅驚醒過來,立刻上前一步跪倒地上,將頭俯在地面上細語道︰「月依羅叩見旭王,望旭王萬福金安。」
「免禮,平身吧。」旭王再次起身,走至依羅的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一張絕美的小臉闖入他的眼簾,遠觀美倫美艷,近觀清雅迷人,周身更是散發著淡淡的幽香,讓他的心沒理由的漏了一拍。
「你叫月依羅?」旭王輕問。
依羅點頭,輕聲道︰「是的,皇上。」
「皇上!你剛剛為何稱朕為旭王?難道你不是朕的子民?」旭王沒有忽略她之前的稱呼,精明的眸子中像是看透了一切。
「回稟皇上,依羅乃為月國的大公主,是……是月王送給皇上的貢品,望……望皇上笑納!」依羅極力壓抑著內心的痛楚,綻出一絲微笑,她縴指上的指甲已深陷在手掌肉中,天知道她的心有痛。
旭王身子一頓,臉上的微笑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眼眸中的一抹冰冷,他原想她不是旭國人,卻沒想過她是月國的公主,貢品?呵,原來這驚鴻一瞥,竟是別人設計的陷阱,一個接近自已的陰謀。
他旭哲樺從不受人擺弄,而他……更是討厭那種玩弄心術的女子,一幅染血的畫面再次飄到他的腦海中,他深吸了一口氣,猛的捏起依羅下巴,眼神冰冷而陰歷,咬牙說道︰「月國公主?只是不知你自已認為你值多少軍馬?」
他的轉變驚嚇到了月依羅,而他的話更將她的心傷的鮮血直流,她倒退了一步,臉上的血色盡褪,水眸中滿是無措。
就是這樣一抹憐色,心底卻如蛇蠍一般,旭王猛的背過身,他單手緊握冷酷的說道︰「如果你不知自已值多少,那就讓朕給你估個價。福順,將她帶進宮!」
「是!」之前跟在旭王身後的一名中年太監走了過來,彎子伸手道︰「姑娘,走吧!」
依羅呆呆的望著那一張女敕如女子的手,入宮不就是她來旭國的目的嗎?可是如今她為什麼想逃了?是他的眼神太過冰冷?還是自已不甘心做一名待估的物品?
她那無助的表情抨擊著旭哲宇的心,他走上前道︰「皇兄,她雖為月國的貢品,但怎麼說也是月國的公主,不如讓她回使館稍加妝扮之後,再由後宮主事命轎抬入宮中,方合禮儀。」
「呵!」旭王冷笑,轉回頭望了望旭哲宇,又回過視線轉向咬著下唇的依羅道︰「皇弟所言極是,只是你問她,配嗎?」
一句話!不……,是兩個字,就將依羅所有的尊嚴踩在了腳下,他仰頭大笑著離去,坐回軟轎中。似乎那依羅跟不跟他進宮都是無所謂的事。依羅望著他的背景,腦中又浮出父王的臉,母後的淚,百姓的期望。她漸漸的連轉身的勇氣都退縮了。
她強忍著淚水,低下頭,對著旭哲宇福了福身子以表謝意,然後便對著玲瓏招了招手,兩人一同隨著福順來到侍衛群中,隨著旭王的軟轎進了宮。
驕陽似火,往年旭哲樺都會隨護城河轉上一圈,與民同樂,可是今天卻早早的回了宮,這對旭王愛民如子態度來說,可是頭一回。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京城中就傳遍了有關絕色紅衣女子當街獻歌獻舞的故事,沉寂了好久的京都因為依羅的到來,又要熱鬧上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