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的門剛一被推開,旭哲宇立刻轉回身,焦急的走到旭王面前道︰「皇兄,這是怎麼回事?听奴才們講,依羅要回月國,而且還對皇兄行剌?這是真的嗎?」
旭王望著他,他仍然還是穿著今晚的喜服,臉色雖然不好,但是在大紅喜袍的襯托下也更顯的俊雅,突然間他竟有些嫉妒,心中暗自慶幸未將依羅許給他,要不然自已當真會後悔一輩子的。
「皇兄?怎麼了?」見他只是怔怔的望著自已,旭哲宇有些不解。
「沒什麼,你所听到的都是真的,她不知道從何處听聞月國被滅,一時間精神上受不了,便要立刻回月國,朕答應將她許你為妃,又怎會輕易的將她放走?于是她便拿出金釵行剌朕,這便是證據!」
轉過頭,旭王露出下巴至脖子上那道長長的血痕,直驚的旭哲宇倒退了好幾步,臉色也剎那間慘白,任誰都知道行剌皇上是何等重罪?就算是旭哲宇也不敢為此求情,他微顫著聲音道︰「皇兄想如何處置她?」
「哲宇想讓朕如何處置?」旭王面對著旭哲宇,他不想讓依羅死,但是自已身為皇帝要以法服人,依羅行剌他按罪當斬,若是由旭哲宇提出請求,他便可送個順水人情,又保了她性命,但是就不知哲宇是否能放的下依羅。
「皇兄,我們隱瞞依羅月國的情況,是有不對在先,而次後依羅又以身為皇兄擋劍,也可以功過相抵,而她這次行剌純粹是無心的,所以……所以還請皇兄能夠體諒她痛失雙親的心情,從輕發落。」
「從輕?」旭王冷哼一聲︰「你讓朕如何從輕?當著眾人的面,齊刷刷的那麼多眼楮,你讓朕如何從輕?就算從輕又能輕到哪里去?整個後宮都已經知道,依羅今晚要嫁給你九王爺,成為你的妻子,那她就是一個臣子,臣子弒君,從輕也要到天牢里關起來,這一生她都要在那潮濕陰暗的地方,直至到死!你忍心嗎?」
如今事態發展至此,任誰也難救她與水火了,旭哲宇心痛難當,他只要一想到她得知月國被滅的瘋狂模樣,又一想她還要在經歷牢獄之災,他……再也無法往下面想去,他曲膝跪在旭王面前道︰「皇兄,我與她還未行拜堂之禮,而她也還未踏出過這宮門,還可以把她當作宮妃處置。」
「你的意思?是……」旭王臉色喜怒難分,望著旭哲宇低問。
「先將她打入冷宮,待風聲過去後,在尋個時機將其放出來。」旭哲宇強壓下心頭的痛楚,為了救她,也只能如此了。
「這……」旭王猶豫著,背著手來回在御書房走動,許久後才嘆了口氣道︰「也罷,明日早朝之時,朕就如此宣布,若以宮妃來處置,這應該是最重的處罰,該不會在有任何的異議了吧。」
「多謝皇兄。」旭哲宇喜出望外,旭王走過去將他扶起道︰「這陣子就先苦了她了若日後還有機會,朕定會想辦法的,你就不用在去看她了,免的行剌之事升級化,牽扯到你的話,怕是會被有心之人大作文章。」
「是的,臣弟明白,一切就全交給皇兄了。」旭哲宇心中總算放下了一口氣,行剌皇上之事,皇後已有前例,因為情節嚴重也被關到了大牢,如今自已在這個敏感的時期,還是不出現的為好。
「皇上……皇上……」福順慌慌
張張的在御書房外叫了兩聲。旭王眉頭皺了一下道︰「何事?」
「皇上,剛才太醫來報,皇後在牢中身體不適,臉色蠟黃嘔吐不止,似是中毒之狀,獄卒大驚便叫了個他去瞧了瞧,誰知皇後娘娘竟懷了龍種。」
「什麼?」旭王與旭哲宇同時一驚,想旭王登基十年,身邊的妃子何其多,可是不知為何,一直都沒有人能為他懷上孩子,他曾經也心急過,可都不曾懷有龍種恐怕是自已的問題,因考慮到皇家顏面,此事也一直未提,沒想到……
旭王立刻打開了書房的門走到門外,對著不遠處跪著的太醫問道︰「皇後她人現在何處?」
「回皇上的話,還在天牢之中。」
「什麼?還不快點讓獄卒將她帶出天牢。」想到她身懷龍種,竟在那樣的地方呆了這麼久,幸好獄卒叫了太醫,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看到太醫領命而去,又急忙叫住他道︰「站住,就暫時先帶到鳳儀殿住下吧,至于以後的住所,到時候在安排,下去吧。」
「是!」太醫領命而去,旭王來回走了兩步笑道︰「哎呀,皇兒能在那天牢中依然存活,真是上天的保佑,過一些時日,朕要祭祖,這可是朕的第一個孩兒啊。」
旭哲宇擔憂的道︰「可是皇後她與其兄必定犯下滔天大罪,如此就輕饒了她豈不留下後患?」
「其兄之罪已誅,皇後她也是听了其兄的教唆才會至此,對于定罪,也要等到她生完朕的孩子在說,當今之際可提不得了,若是她整天擔心著掉腦袋,又豈會安心養胎?好了,哲宇你先回去,依羅的事情就這麼定了,朕要去鳳儀殿一趟。」
看到旭王心意已定,旭哲宇只好彎腰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好了好了,去吧……」旭王被初為人父的喜悅佔據了心中的一切,忙對著拖拉的旭哲宇揮了揮手,而後又對著福順招了下手,也未等旭哲宇離去呢,旭王便自已先匆忙離去了。
旭哲宇一個人立在御書房外,天色已至深夜了,今天原本是他的大喜日子,可是卻沒想到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到了明天皇後又重回了鳳儀殿,而後溫柔可人的依羅又將會被打入冷宮,這深宮的風雲變幻的可真快呀,如若明天依羅知道自已將被打入冷宮,又會如何呢?唉!嘆了口氣,旭哲宇萬般無奈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