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身影很熟悉?」軒轅澈悶悶的說著,從第一眼的看見這個人的時候,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翻遍整個腦袋,也想不出到底怎麼似曾相識。
軒轅絕下意識地往下看,最初的時候,是覺得這個女人惺惺作態,也只是出場的時候匆匆瞄了一眼,再後來,就完全沉浸在她的歌聲里,可如今仔細一看,面紗上,那清澈靈動的眸子,心「咯 」一顫。
不,不會的……
安夢琪正在唱第三首歌,突然感覺到一道熟悉的目光射來,像覓食的鷹,犀利、卻又帶著如千年冰霜般的陰婺,順著感覺抬頭望去,看見二樓走廊上對坐的兩人後,心猛然一顫。
「 ——」
琴弦倏地崩斷,鮮紅的血液從指間緩緩流出。
安夢琪只覺得心頭一片雜亂,甚至無心顧及台下人喧嘩的質問聲亦或是疑惑聲,站起身鞠了一躬,幾乎逃離似的上了樓。
眾人顯然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面面相覷,竟引發了躁動,孫媽媽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急忙跑上台,解釋道安夢琪昨夜受了風寒,今日是帶病表演,所以才會出此意外,再三地解釋和致歉下,失控的場景總算逐漸恢復了正常。
二樓是客人行樂的地方,三樓,是孫媽媽,還有一些頭牌才有資格住,安夢琪住在三樓孫媽媽隔壁,一是圖個清靜,二是,如果真的遭遇什麼騷擾,孫媽媽可以及時出來保護她。
然,她還沒來得及走上三樓,在二樓轉角處,就被一雙手攔住了去路。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安夢琪甚至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垂在一旁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拼命壓抑著心里的不安和忐忑,深呼吸一口氣,努力用自己最平靜的聲音開口,「公子,為何要攔住奴家?」
「慕容琪,你還要裝嗎?」軒轅絕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作勢伸手就要扯開慕容琪臉上那礙眼的面紗。
該死的,她已經帶著這一層薄薄的面紗,他就不知道是她了嗎?
如果不是今天硬是被軒轅澈拉來,估計他這輩子也不會想到,這個女人竟是墮落至此!
他可以理解,她要離開,她想追求自由,可該死的,他堂堂七王府,供她吃,供她和,她好好的王妃不當,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風花雪月的地方?
他知道,比起慕容雪,她有過之而無不及,只要她想,絕對可以擁有超過慕容雪第一才女的噱頭,可他絕對沒想到,她的才華竟然用到了這種地方!
她難道不知道,一個女子,在青樓有多危險嗎?
「公子,奴家叫做安夢琪,安全的安,做夢的夢,王其琪,至于公子說的慕容琪,奴家听不懂……」安夢琪迷茫地說著,早料到了軒轅絕會有這麼一手,在他出手的瞬間,已經敏捷地拿手護住了自己的面紗。
「安夢琪?編的名字倒挺好听……如果你不是慕容琪,剛才你看見我,你跑什麼?」大掌直接扣住安夢琪的手腕,軒轅絕咬牙切齒地問道。
臉色陰婺的,讓是要把人直接吃了一樣。
常人見到他這幅樣子,哪個不是嚇得瑟瑟發抖?
只有慕容琪,在他暴怒的時候,還會勇敢地火上澆油,感覺到面對這個女子的鎮定,更是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況且,這個傻女人,真的以為面紗能遮得住什麼嗎?
那是對陌生人來說的,對他來說,若仔細看,面紗里那隱約著熟悉的輪廓,又怎麼會認不出?
「公子,請自重!男女授受不親……」安夢琪蹙了蹙著眉,想要掙月兌開軒轅絕的禁錮,卻發現,她越是掙扎,他握的就越是用力。
這個男人,就只會這些威逼利誘的把戲!
「男女授受不親?你忘記你現在是青樓女子了嗎?安夢琪……」最後三個字,幾乎是硬生生從唇瓣里逼出來的。
安夢琪垂眸,無視他譏諷的視線,落在扣住自己手腕的大掌上,「公子,奴家賣藝不賣身,若公子有需要,奴家可以叫孫媽媽幫公子安排其他人……」
「慕容琪,你一定要這樣子嗎?」軒轅絕額頭的青筋暴跳而起,那是他隱忍的怒火要爆發的前兆!
「公子,奴家剛才已經說過了,奴家叫安夢琪,安全的安,做夢的夢……」安夢琪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臉上一涼,那白色的面紗就這樣飄到了地上……
「慕容琪,還要繼續編嗎?」軒轅絕冷笑著,看了眼地上的面紗,再看看這張熟悉的臉,竟有幾分得意。
「公子,奴家沒有編,奴家長得很像你嘴里的慕容琪嗎?」安夢琪無辜地眨了眨眼,抬頭疑惑地看著軒轅絕,「公子,世上相似的人比比皆是,還請公子莫太激動,你都抓痛奴家的手了!」
一個人不管說話的語氣或者形態怎麼變,她身上的氣息是永遠不會變的。
若不是剛才她在撫琴時突然斷弦,還有她說話時的神態語氣,剛才就在心里暗暗確定她是慕容琪了,他肯定也會被她逼真的神態騙到了!
「呵,如果不是,你剛才在樓下唱歌唱得好好的,為什麼要逃跑?」軒轅絕似笑非笑地說著,仍舊保持著剛才這個姿勢緊緊握著她的手腕,不容許她逃月兌半分。
「剛才孫媽媽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奴家昨晚睡覺忘了關窗,吹了一夜冷風,今天受了風寒,因為身體抱恙,才會出此狀況,」安夢琪淺笑著,絲毫不見慌亂,「公子,你若是來尋那位慕容琪的,抱歉,我不是,若你也是聞名來看奴家的,奴家的規矩想必你也知道,所以,無論如何,請公子放開我好嗎?奴家想上樓休息了……」
軒轅絕冷眼看著安夢琪聲茂並色的演出,她的說話說的清晰,且條理清楚,殊不知,她越是說的滴水不漏,越是容易讓人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