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如同炸開的鍋,議論聲一波高過一波,這里沒有麥克風,她說話那麼小的聲音,根本沒辦法制止,只能坐等大家發完牢騷,才輕咳一聲,緩緩開口,「奴家剛才就說過,奴家自己出的問題,這個答案,也定會讓大家心悅誠服,有疑問的朋友們,那就別說話,待奴家好好解釋……人剛生下來時,還不會走路,不就是手腳並用四條腿嗎?長大了,學會走路了,想我們現在這樣,不就是兩條腿嗎?等老了,腿腳都不靈活了,拄根拐杖,不就是三條腿了嗎?」
「那一條腿呢?」其實,在安夢琪說出答案時,前面的,他們自己就都理解了,唯有這句「最後變成一條腿」百思不得其解。
「呵,你們沒听說過一句話嗎?一只腳已經踏進棺材里……」看著眾人恍然大悟的樣子,安夢琪掩嘴輕笑著,「今天在場的人可都是人證,張公子,改天可別忘了幫一百兩白銀幫奴家送來。」
說罷,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面面相覷的眾人,和那個一臉鐵青的張公子,走上了樓。
看著安夢琪婀娜的背影,張公子眼里迸發出復雜的光芒,沒想到,自己竟然偷雞不成蝕把米……
安夢琪剛走到三樓,不出所料,果然在看見早已在樓梯口等候的軒轅絕。
呵,他還只是真是急躁!
不過這樣也好,該說的,一次都了結了,後患無憂!
「公子,找奴家有事嗎?」安夢琪笑眯眯地說著,察覺到他炙熱的眼神後,雙手下意識地攏好大氅包裹住外泄的春光。
「喲,這才知道害羞了?」軒轅絕嘲諷著說道,剛才看著她那火爆的表演,雖然說,不得不被她的妖媚果敢折服,可同時,看見別的男人那麼不加掩飾的目光,心里就不由而然生出一股怒氣。
「公子說笑了,若沒有什麼事,請別擋著奴家的路,」安夢琪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作勢就要往空的一旁走去。
「該死的,別帶著這個礙眼的面具!!」軒轅絕身形一閃,成功的阻攔了安夢琪前進的步伐,同時,一只手直接扯掉她臉上的面具。
在粗魯地扯斷繩子之際,連帶著扯掉了纏繞在繩子上的幾根頭發,拉扯著頭皮痛的要命,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語氣也不自覺有了幾分冷意,「公子,難道你不知道萬花樓的規矩嗎?賓客行樂請去二樓,三樓是姑娘們的房間,賓客止步,知道嗎?」
「你在跟我說規矩?」軒轅絕不屑地撇了撇嘴,霸氣外露地吐出一句話,「什麼是規矩?告訴你,本王就是規矩!!」
說這句話時,軒轅絕下意識地觀察安夢琪地表情,卻發現,她听到他嘴里吐出的「本王」兩個字,臉上依舊這幅表情,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軒轅絕也糾結了,昨晚信誓旦旦地確定這個人就是慕容琪,可現在,他反倒開始猶豫了……
剛才那些舞,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且這些看似復雜的舞蹈,也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成的,慕容琪一個深閨女子,又怎麼會懂這些?
可她身上的氣息,明明就是屬于慕容琪的……
心里驀然想起自己再北苑時吃過的那個東西,不也是這樣?
「公子,請不要為難奴家了,奴家晚上登台這麼久,身體乏了,想回房休息了,」安夢琪低垂著頭說著,盡量避免和軒轅絕眼神上的交流,可哪怕低著頭,她也能感覺到來自頭頂上空帶著探究灼灼的視線。
「慕容琪,真的不是你?」軒轅絕眯起眸子,修長的手指挑起她尖細的下顎,強迫她對上自己凌厲的視線。
安夢琪呼吸一窒,拼命壓抑著心底涌上的懼怕感,紅唇輕啟,「公子,奴家昨晚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奴家叫安夢琪,至于那慕容琪,奴家真的不認識……」
「看來,是我認錯人了,唉……」軒轅絕倏地松開安夢琪,嘆息著搖頭。
極少見他這番模樣,下意識地月兌口而出,「公子,何事這般嘆氣?」
「夢琪姑娘有所不知,慕容琪是我的妻子,前幾日,因為發生了一些小吵鬧,所以她離家出走,我才會如此焦心,這些日子,若有得罪姑娘的地方,還望姑娘海涵……」
睜著眼楮說瞎話!
安夢琪在心里冷笑著,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無辜地眨了眨大眼,「公子也是思妻心切,不礙事,話說,奴家和你的妻子長得很像嗎?」
忍不住在心里鄙視自己,睜眼說瞎話的不僅僅是軒轅絕,她也是!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妻子之前的貼身丫鬟,那日因為找她,風寒入體發了高燒,她一直自責,是她沒有看好小姐,所以不肯喝藥,任何人勸阻都沒用,我想,再這樣下去,說不定一命嗚呼也說不定……」軒轅絕說著,惋惜地搖了搖頭,「雖說只是一個婢女,可好歹也是一條命……」
哪怕知道這些話,可能只是軒轅絕編起來騙她,可安夢琪心還是跟著顫了顫。
高燒……
肯定是她離開那天在雨中那樣找她才引發的。
自責……
明月這傻丫頭也絕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整個王府,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明月,怕連累她,所以沒有把她扔在了王府,早知如此,她就應該把她也帶出來了!
安夢琪殊不知,此刻自己心里想的,時而皺眉,時而抿唇,把那點小心思全表達在臉上了。
軒轅絕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人,慕容琪,和他玩花樣,還女敕著呢!
懶得去研究慕容琪糾結哪學來的這些舞,只知道面前這個人是慕容琪,這就就夠了。
唇角微微揚起少許的弧度,慕容琪,安夢琪,呵,既然你想玩,那就陪你玩,玩到你心甘情願回王府!
「公子,你為什麼這麼看著奴家?」灼熱的視線落在身上,總算拉回了安夢琪神游中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