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容雪牽著已經換好衣服的慕容琪出來時,桌上已經擺好了熱騰騰的飯菜,四個人圍著小桌子吃,滿是溫馨。
「咦,今晚就我四人嗎?」慕容琪終于問出了心里的疑問,理應小世子滿月酒,不該這般簡單才對。
「四個人這不是挺好的嗎?」淡淡地聲音從耳邊響起,慕容琪疑惑地看向慕君言,卻又迅速撇開了視線。
當初,慕君言勸她不要意氣用事,可她還是倔強地選擇了做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單純地以為,只要這樣,就可以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殊不知,自己傻的太可笑,如今想想,慕君言的話才是對的。
如果,她沒有提出這個荒唐的要求……
那軒轅絕是不是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辛苦,而她,是不是依舊住在竹屋中,欣賞著雪中勁竹,是不是也不會像現在這般不快樂?
「明日才是真正的滿月酒,慕公子說,你不喜歡繁瑣,便今日讓你過來,一家人一起吃吃飯……」慕容雪笑著道,如今,她身上總有種苒柔的韻味,那是其他女人怎麼樣模仿也模仿不出來的。
現在的她,應該很幸福吧……
慕容琪想著,倏地拿起面前的酒杯,豪氣地說道,「來!我們干杯!!第一杯,祝二姐和浩喜得貴子,第二杯,祝楓兒一生平安,第三杯,希望二姐和浩像現在這樣,一直幸福下去!!」
說罷,拿起面前的酒杯,連飲三杯。
眾人撐大眼楮詫異地看著慕容琪,要可知,這酒很烈,喝下去時或許沒啥感覺,可後勁很大,慕容琪又喝的這般急,估計一個時辰後,就不醒人事了。
「咳……咳……」
因為喝的太急,慕容琪被酒嗆得直流眼淚,拍了拍胸口,看著三個面前紋絲未動的酒杯,扁嘴委屈地說道,「你們怎麼都不喝?是不是覺得我不夠誠意?那我再敬你們一杯……」
慕容琪說著,搖搖晃晃站起身,仰起頭,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慕容雪擔憂的看著慕容琪,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正準備勸阻,軒轅浩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背,慕容琪心里不痛快,任憑她在這里任性放肆著。
慕容雪也不動聲色,不管慕容琪說什麼,都應好,坐在一旁的慕君言,看著慕容琪已經酡紅的臉頰,滿是復雜。
當初,竹屋一別,已經整整三個月,你說,你喜歡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我放任你離開,你就應該過的比以前更好才對……
為何我在你臉上看見的,只是無盡的疲憊,還有……無奈。
終是受不了慕容琪這樣一杯連這一杯的飲法,大手突然扣住她拿著酒杯的手,連拖帶拽地把慕容琪從座位上拉起來,淡然的臉上卻隱約跳動著幾分……怒火?
「起來!我送你回宮!!」不顧軒轅浩和慕容雪愕然的視線,也不顧慕容琪還嘟囔著還要喝酒,大手扣著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拉了出去抱上馬。
「慕容琪,你一定要這樣子折騰嗎?」慕君言只覺得胸前又一股怒火在不停的燃燒著,他拼命地忍住,這些日子,不去看她,不去想她,在心里拼命的告訴自己,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她一定會過的很幸福,可慕容琪,為何會是這般模樣?
你的選擇,就是讓自己變成這般模樣嗎?
馬跑出一段距離後,隨著主人「吁」一聲,而停下,見前面的人絲毫不給他一丁點反應,原本熊熊燃燒的怒火更是蹭蹭往上冒,想他慕君言,一向淡然平靜,何時這般失控?
而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還敢一聲不吭的!!!
扳回她的臉,狠狠就吻上她的唇瓣,輾轉,纏綿,夠了,他真的忍夠了,看著她一副明明倦怠萬分,卻又裝作沒事的模樣,感覺就好像直接在他心口硬生生地剜走一塊肉一般。
唇上的力道越發變得用力,舌尖不停在她口腔里撩間隔撥著,慕容琪,如果我說,我要帶你走,帶你永永遠遠離開這華麗的囚牢,你會心甘情願跟著我離開嗎?
像是要表達自己炙熱的感情一般,碾在她唇瓣的力道越發重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戀戀不舍松開這甜美的來源,緊盯著她的小臉,她……她竟然睡著了。
慕容琪,你真的可以再無知一點點!!!
慕君言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抱緊她,夾緊馬月復,直接往皇宮的方向飛奔而去,慕容琪的隨行都已經被她打發回去了,再加上她現在穿的是便裝,這些小侍衛平日里也難睹皇後風采,顯然不敢輕易相信慕君言的片面之詞,又見慕君言穿著不似一般人,便讓人先進去通傳。
不出一刻鐘,那個侍衛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慕君言苦澀地一笑,在軒轅絕眼前,他突然變得這般無所遁形……
這是軒轅絕登基後,兩人第一次相見,慕君言一只手扶著慕容琪的腰,不能行禮,只能在軒轅絕來時,彎腰示意道,「參見皇上……」
「君言,我們什麼時候也需要遵循這些了?」軒轅絕一邊說著,一邊自然而然地扶過慕容琪,見她垂著頭已經睡著的模樣,直接橫抱起她。
慕君言滿口苦澀,也只有軒轅絕,才能在眾人面前這般堂而皇之地擁著她,抱著她……
黯然地垂下眸子,不讓軒轅絕發現他的異樣,轉身就往回走。
「君言,不留在宮里陪陪我嗎?」軒轅絕朝著慕君言的背影道,他總覺得,和慕君言的感情似乎有哪里變了,至于到底哪里變了,卻又說不上來。
慕君言上門,只是淡淡地留下「不了」兩個字,揚長而去……
軒轅絕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宮人燈籠的照耀下,抱著慕容琪往鳳華宮走,靈敏地聞到她身上濃濃的酒氣,不安地皺了皺眉,讓人準備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