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有術-狂妃休逃 第五十一章

作者 ︰ 芸心亦然

到了秦府門前,楚雲錚舉目尋找楚雲釗、利文清的身影。進宮之前,他命侍衛回府告知兩人,來這里等他,此時卻不見人影。

下馬之際,楚雲釗從秦府旁邊的巷子里閃了出來,對他招一招手。

楚雲錚舉步到他近前,眉間輕蹙,「怎麼鬼鬼祟祟的?」

楚雲釗苦笑,看向秦府後院的院牆,「稍後便知。」

說著話的時候,一黑一白兩道人影躍上牆頭,兩個人架著一名已然昏迷的婦人,躍下院牆,無聲無息。

黑衣人是利文清。

白衣人是蘇 。

婦人自然是秦母李氏。

楚雲錚輕勾了唇角,笑。這行徑,也只有蘇 做得出。

蘇 把李氏推在利文清懷里,取出匕首,割下李氏一縷頭發,又摘下了她手上的金鐲子,用一塊白綢包了起來。之後才看向楚雲錚,明亮的眼楮眨了眨,偏了偏頭,「王爺要不要一同進去做客?」

「好。」楚雲錚轉身,要走正門。

「真是麻煩!」蘇 扯住他的手,「有近路不走?!」

「有翻牆進門做客的麼?」楚雲錚一板一眼反駁的同時,反手握住她的手,與她一起翻牆而入。

「將軍把王爺帶壞了。」利文清陳述事實。

「倒也不一定。」楚雲釗保留意見。

兩人相視一笑,將李氏帶至隱蔽之處。

這時的蘇 與楚雲錚已經進了正房廳堂,一左一右,坐在太師椅上。

蘇 吩咐如同見了鬼的丫鬟,「去請你家將軍過來,和我們敘敘舊。」

丫鬟貼著牆,慢吞吞出門而去。

楚雲錚此時的注意力在蘇 身上。她穿著男子式樣的銀色錦袍,長發卻未綰起,只是以同色錦帶松松束起,散在肩頭。整體一看,有些不倫不類的。

他不由問道︰「王府總管沒給你送去衣飾?」

「送去了。」蘇 模了模頭發,明白了他為何出此言,便尷尬地一笑,「來這里是臨時起意,下不為例。」

楚雲錚沒接話。他只是以為總管沒有盡心辦事罷了,至于她如何著裝打扮,隨她高興便是。

此時,就有丫鬟的驚呼聲傳來︰

「不好了,夫人不見了!」

「快去前院請將軍!」

兩人相視一笑,安心等待。

沒多久,秦朗便腳步匆忙地趕了過來,先去李氏的寢室看了究竟,隨後走進廳堂,鐵青著臉吼道︰「我娘呢?!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蘇 笑而不語。

秦朗又追問道︰「我娘究竟在哪里?你為何屢次用她要挾于我?」

蘇 笑容斂去,眸光轉冷。

秦朗瞪視著她,眼中的憤怒、焦慮、憂心交織,似要燃成火焰。而讓他意外的,是蘇 眼中的痛恨。她恨?她有什麼理由去恨?

蘇 開口,語聲寒涼,「有孝心,真正難得。」

「你這小人!狡詐之徒!」秦朗說著,就要沖上前去。

蘇 輕挑眉峰,「跪下!」

她如今只是一介草民,是被他逐出府的一個賤妾,要他跪她?他冷笑出聲。

蘇 也不催他,將手中白綢丟在他腳下。

秦朗彎腰撿起,看到里面的東西,臉色轉為蒼白,瞥向楚雲錚,「你竟助紂為虐!」

楚雲錚手指輕叩桌案,星眸微眯,「依本王之見,是要滅你滿門。」

秦朗呆若木雞,半晌,雙腿彎曲,緩緩跪在地上,語聲已是暗啞無力,「求你們放過我娘親,所有恩怨,由我一人承擔。」

「拜你所賜,我才能做出以你至親相要挾的事來。」蘇 冷冷一笑,「你承擔——你一條爛命,價值幾何?」

秦朗低聲重復︰「只求你放過我娘親。」

「放人也容易,我只是來要一個答案——你到底為何處心積慮地害我?」

秦朗聞言抬起頭來,分外怨毒地看著蘇 ,「你記不記得,三年前,你帶兵出征途中,曾斬殺過百余名觸犯軍法的將士?你記不記得其中有一對年姓父子?那是我的父親、兄長!」語聲一頓,猛吸進一口氣,似在極力壓抑心頭的憎惡,「說他們奸婬良家婦女?他們怎麼會?!誰不曉得我父親與兄長曾經開罪過你,你才栽贓陷害!這般深仇,我自然要報!若不是你,我怎會更名改姓。也多虧有你,我才會發憤圖強,有了今日的功名!」

蘇 嘴角一抽——努力回想,還是全無記憶。她能記住名字的將士,沒有年姓之人。執行軍法只是每次出征途中的一個小插曲,且每次集結起來的軍隊又不可能是同一批人,這事情要查證,還真要費些周章。她能確定的只有一點,自己絕不會在出征時公報私仇,秦朗這麼說她,完全是自說自話。

多可笑,她毫不知情,秦朗卻把她當做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看向楚雲錚,她苦了臉,搖頭,「我不記得。」

楚雲錚看向秦朗,只問重點︰「你認定親人枉死,可有真憑實據?」

「我大哥八拜結交的弟兄們眾口一詞,這還有假麼?」提及當年事,秦朗肝火極旺,渾然忘了自己此時的處境。

楚雲錚又問︰「你問過別人沒有?」

秦朗拒不回答。

「僅听一面之詞便執拗到底,」楚雲錚搖頭嘆息,「百無一用是書生,果真如此。」

秦朗咬牙,聲聲作響,分明是不服。

楚雲錚再問︰「此事,你對哪些朝臣講過?」

秦朗冷哼一聲,「要殺人滅口麼?」

這便是對人說過了,平白給她戴了頂濫殺無辜的帽子。蘇 氣極,卻又莫名覺得可笑。

「這樣看來,你這條爛命,還要留些時日。」楚雲錚起身,緩步走到秦朗面前,「殺人易,舉手之勞而已,只是得人心難,要人死得無怨言更難。」腳步一頓,他似笑非笑,「我有幾分好奇,當你得知你父兄是為你所不齒的齷齪之徒,你該是何等心情?」

秦朗冷眼相對,「我也好奇,當你得知你傾慕之人是濫殺無辜的小人,你又該是何等心情?」

楚雲錚笑意更濃,「為將領者,未必是好人,卻絕不會是心胸狹窄的小人。自然,也有例外,譬如你——今日的兵馬大將軍。」他轉身喚蘇 ,「此人酸腐至極,久看難免成疾,不如觀雪賞梅。」

蘇 起身。

秦朗急急起身,「我娘親何在?」

「稍後將人送回。」楚雲錚正色勸告道,「切記,不可輕舉妄動,否則,令堂將在一個月之後毒發身亡。」

秦朗又驚又氣。

蘇 有些奇怪,難不成他一早就吩咐了利文清下毒?不太可能吧?兩人出了秦府,楚雲錚喚來楚雲釗、利文清,讓他們把李氏送回。

回程中,楚雲錚打量著她的神色,「我知你恨毒了他,只是——」

蘇 笑盈盈打斷了他,「我明白,他能為你所用。我也只是來討個說法,否則怎麼會用他親人做文章。」

依他本意,方式自然簡單殘酷,卻不見得能比現在這效果更好。這局面也算是意外之喜。他審視著她,「這般通透,我倒有些不習慣了。」

蘇 自嘲笑道︰「我如今何來資格給你添亂。」繼而便問道,「你又讓郡主出手了?」

談及婚事時,她冷靜得像是局外人;到了此時,便是理智地面對現狀。她已經習慣了吧,什麼都習慣深藏在心底,神色不顯分毫。

他沉吟片刻,才回答她的問題,「隨口一說罷了。」

真的是隨口一說,可誰又能懷疑。秦朗就算請遍太醫、名醫,也無從查出癥狀,正好能應奇毒一說。比之動用刑罰,他更願意看人心里不好過。方式也許不可取,可懲戒小人,又為何要做得光明磊落。

蘇 失笑。到了一個岔道口,她揮手道別,「早些回府歇息。」

「我送你回去,」他莞爾一笑,「聚仙閣今夜有喜事,怕嚇到你。」

蘇 听得一頭霧水。既是喜事,怎麼會嚇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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