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露走進病房,看見秦劍的母親正在獨自擦眼淚,非常奇怪。
「阿姨,你怎麼啦?」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愛啊恨的,看了人都心酸。」秦劍母親指了指電視里的畫面回答道。
「哪像我們以前,覺得兩個人相處得來,就在一起,時間長了,反而就離不開對方了,哪有現在什麼試婚之類的啊,也不覺得累。感情是在生活中慢慢培養的,不是點滴間就可以冒出來的。」秦劍母親繼續道。
嚴露听著無語,想也許這就是老年人那一代的愛吧,或許這個時代已經落後了,也確實在現實生活少了天真的愛和溫暖,而多了冷漠和無知,常被掛在嘴邊的愛到底有幾分才是真實的呢?
「其實什麼愛倒沒什麼,關鍵你看這,里面因為它而讓多少小年輕傷心啊,有些還不顧自己性命。世界上其實最痛苦的事不是什麼愛不愛,而是本應該是最為親密的人不能互相照顧,卻在互相折磨。」秦劍母親蠻有深情地講。
「最痛苦的是親密的人不能互相照顧而是互相折磨。」
嚴露在心里回味著這句話,她沒有想得眼前這個老人既然能講出這麼一句經典哲理,她的這句話可以說,是說出了很多年輕人內心一直在尋找的問題,看來我們不得不重親審視在現代都市下我們每個人的人生觀、愛情觀和價值取向。
「阿姨,有很多事,我們其實也不想,可是有時候我們又不得不。」嚴露對著秦劍的母親說。
「小露啊,不談這些了,想來就覺得揪心。見到你我就開心了,這一天一個人在這里把我給悶死,小劍這小子整天就知道睡覺,也不和我說說話,我只有靠電視來作伴了。」
「哈,我確實有些忙,實在不好意思。阿姨,今天我哪都不去了,就在這里陪你吧。等秦劍醒來我再陪你到街上去轉轉,反正他現在恢復的也很好。」嚴露瞅了一眼秦劍,把聲調稍微放高了點。可哪知秦劍就是無動于衷,睡得跟豬一樣。
秦劍這時已經基本醒了,他故意不把眼睜開,是因為嚴露來了,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她,她知道這些日子嚴露對他是相當照顧,要說以前他們之前純粹是因為互相需要而吸引在一起,而現在,他從嚴露的舉動以及和母親交流的語言、方式,都能感覺到這個女人對自己已經產生了愛。他要打消她這個念頭,因為他實在不希望讓這種愛一直發展下去,他覺得他們倆個人是非常不合適,不是因為兩人都在玩這種男女游戲,而是不想去傷害這個和他一樣內心孤寂的女人。
他一直閉著眼楮,靜听著嚴露和他母親聊天,心里面有種說不出的內疚……
門又被輕輕地打開,秦劍母親見王潔雲正低頭走了進來,忙站起來和王潔雲打招呼。
「王醫生,你……不是說你今天休息嗎?」
王潔雲回過神,她有點茫然地望著秦劍的母親和有點驚訝的嚴露,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秦劍。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來這里,只記得自己看了幾個病人就在走廊里逛,怎麼會又跑到了這里。
「我……今天正好沒事,就來醫院看看,也順便過來問問病人情況。」王潔雲躲過秦劍母親的眼神,有點不好意思地支吾道,必竟還是有點人生歷練的,王潔雲恢復了神情,但又生怕秦劍母親和嚴露看出她眼神里的異樣。
「哦,是這樣,這小子今天一直在睡,明天拆線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秦劍母親道。
「那就好,我來只是確認一下,沒事那我走了。」
「王醫生!」王潔雲正要回身走出去,哪知一直閉著眼楮的秦劍忽然叫住了她。
「這些日子真是謝謝你了,一直這麼關心我。」秦劍誠懇里道。
「哦!」王潔雲則不願多呆,她只想快些離開這里,所以也就「哦」了下,就迅速地走出了病房。
秦劍把頭抬著,一直看著這個自己的目標走了出去,又慢慢躺下,閉上了眼楮。
嚴露站在秦劍母親身旁一直無聲地看著,眼楮里透著酸醋味,她似乎明白剛才秦劍一直是在裝睡,只是不想和自己說話,心里面不覺有股痛……
上海,A集團總部
孟朋隨著孫如玉走進A集團總部辦公大樓的電梯,當電梯停在大樓最高層,他也剛跨出電梯。
「孟總!」孟朋回過頭,很詫異,叫他的正是他的同學昔日的情人韓雪。他正要回答,孫如玉則走到來人前面,用手指了指。
「孟總,這是我們公司的副董韓雪韓小姐,是我們董事長的千金。她後面的是我們副董的秘書錢慧,也是從你們廣州來的。」孫如玉介紹道。
韓雪沒理會孫如玉,直接走近孟朋。
「孟朋,我們快有兩年沒見了,自從那天你離開以後。」
「嗯,是有兩年了!」孟朋看到韓雪,心里有點明白,他之所以今天能來到這兒,肯定也和她有關,必竟兩個人有過曾經,雖然那些現在已經成為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