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愛情觀?就是承受悲傷和痛苦,然後繼續沉迷。」
小龍的話一直在嚴露的耳邊回蕩,她當然不願意自己承受悲傷和痛苦,可是她卻不能說服自己那麼就輕易的放棄。
嚴露在小龍走後很久,仍然獨坐在客廳里,小龍的話雖然在她的心里引起了強烈的排斥,可是也深深地鉻進了她的內心。
一口氣喝干了杯中殘剩的涼開水,起身進了廚房給自己泡了杯濃茶,拿著茶杯她步進了自己的臥室。
「你覺得你能擺月兌嚴露,讓她自己選擇放棄嗎?」韓雪從秦劍家的浴室里走出來沖著在客廳沙發上坐著的男人道。
「我從來不強求別人,包括嚴露,她有自己的選擇權,我只不過會向她表明自己的態度,至于她是不是選擇放棄,那不是我所關心的問題。而你所說的擺月兌,我並沒有刻意那樣做,到目前為止我們倆相處的很融洽,雖說在感情上可能帶給了她一些誤區,但我想她最終還是會明白我的立場,當然這肯定是需要一個過程。」
「可你這樣一直拖下去,只會讓小露陷的越來越深,只會更加地傷害她的心。」
韓雪似乎很關心嚴露,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是在看到嚴露臉上布滿憂和傷時,她忽然之間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韓雪的話秦劍也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可是這對他來說,也有著比較難的選擇,雖然自己沒有愛上嚴露,但對于嚴露不知從何時起讓他有種對這個女人的依賴感、信任感。
或許是因為他們倆呆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已經超越了那種情人的界限,甚至于跨過了紅顏這個坎,但卻距離愛情又很遠,當然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秦劍,因為他沒有愛。
「唉,愛情為什麼總會讓人受傷,在大學的時候,當我愛上了孟朋,並且兩人很快就熱戀了起來,那種幸福感是那麼的讓人陶醉,那麼的讓人沉迷。可是,當臨畢業他要離開我時,卻給我帶來了針刺般的傷痛,那種如被火熾烤一樣的煎熬,也使我終生難于忘卻。」
穿好了自己衣服的韓雪,在秦劍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手里拿著從秦劍家冰箱里找到的一听可樂,輕輕地呷了一口,充滿了回憶的眼神當中點綴著許多的悲傷還有哀痛。
「想起往日,曾經和孟朋一起度過的大學生活,那是一種沒有仇恨沒有忌妒的時光,兩個年輕人之間除了愛戀,就是互相無盡的關懷,還有短暫離別後的牽掛,那份愛純潔的就像是一張非常精細的白紙,沒有任何的污點在上面徘徊。」
秦劍他也被帶入了往日的思緒,那段曾經非常美好的時光,相愛、關懷、擁吻等種種昔日和錢慧生活在一起的畫面立刻又出現在了眼前,那種甜蜜他又何曾忘記過?
「當我再次看到孟朋,我的心已經不再痛,我想到的是如何報復他,還有他身邊的女人,還有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因此我利用自己的職權在他第一次來上海競標時,把他擋在了門外,這至少也給了他一個不小的打擊。收獲了那一次我感覺有種滿足,報復之後的滿足。」
「當錢慧到了我身邊成為了秘書,從她那里了解了花都,也從側面了解了她所謂的追求,讓我明白女人不應該只學會滿足,而是要去爭取,更或者要不擇手段去奪取。」
「後來你就把秦劍又重新邀去了上海,目的就是為了更好的奪取?」秦劍插嘴道。
「算是吧,但這也是需要一個過程,我做事,如果沒有十分的準備,那肯定不會開始。在我重新審查了當時孟朋公司交上來的資料,我心里就初步有了個計劃,想利用幫助他公司之際重新獲取他的心,現在想來當時的想法有些天真,我沒有考慮到他愛王潔雲已經如當初愛我一樣很深。為了保證計劃的順利進行,我讓在這邊的分公司姚世然作了調查。」
「你還進行了調查?那調查到了些什麼?」
「很多,而且也讓我改變了計劃。令我沒有想到的時,姚世然的調查相當的仔細,可以說他把所有我要想知道的東西的材料都交給了我,這就讓我把報復的方向轉移到王潔雲的身上,甚至還包括了她的家庭。也許這很毒辣,但當時對我來說卻是必需,因為是他們奪走了我的孟朋,是他們毀了我的初戀,讓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處在了悲痛當中。」
韓雪又拿起可樂,深深地喝了一口,而秦劍似乎很想知道他接下來的話,他想知道韓雪通過姚世然到底調查到些什麼,是不是也可以給他一些幫助,所以他沒有打斷韓雪的話,而是繼續準備傾听下去,他從茶幾上的煙盒當中抽了一支煙給韓雪,在被韓雪拒絕後自己便點燃了香煙開始抽了起來,隨著從他口中吐出的煙霧彌漫在客廳上方之際,韓雪又開始道。
「孟朋和王潔雲的家庭在花都應該說是有相當的基礎,他們的父親都居于要職,特別是孟朋的父親,當時還是花都區副市長的候選人之一,還有王惠民,王潔雲的父親,作為國土局局長,都與我們集團所從事的行業有一定的關系,我就想著能否從集團本事所涉及的產業為根基,從而來破壞兩家的關系,以便能更好地讓王潔雲和孟朋之間產生感情裂痕。」
「利用他們的地位破壞他們
的家庭關系?這似乎有些困難,我听嚴露好像說過,他們兩家在花都一直以來都交往很深,關系也相當密切,之所以兩家能夠聯姻,這也是重要的原因。」
「你說的沒有錯,他們兩家確實很密切,特別是王惠民和孟朋的父親孟建軍,他們倆之前都是從一個部隊轉業來到的地方,然後也是同樣被分配到了區政府機關,後又各自被提拔,兩人之間關系可以說親如兄弟又勝過兄弟。我想當初孟朋離開我的原因之一,可能就是因為他和王潔雲兩個人父親在其中的極力撮合,不然我可以肯定孟朋不會那麼輕易的離開我。當然這還是由于孟朋這個人過于孝順,對父母從來就是言听計從,不敢違背。」
「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要先從破壞王惠民和孟建軍的關系開始?可你又為什麼要幫助孟朋發展他的事業,你可以直接用其它辦法來挑撥兩家的關系,到時你只要搞好和孟家的關系不就同樣可以讓孟朋回到你的身邊嗎,而像你現在這樣,反而多走了很多的路。」
「他們兩家既已成為了親家,那種關系不是一般人可以隨隨便便插進去破壞的,那需要一個過程,而這個過程的出發點就是孟朋,以及他成功的事業,不然所有的一切就很難進行。」
秦劍被韓雪說的有些搞不明白了,他搖了搖頭,作思索狀,同時也靜听韓雪繼續下去。
「我這些話一直沒有完完全全透露過給別人,包括我的秘書錢慧,她只知道我來花都的大概目的,卻並不知道我每一個步驟要實施的計劃和要達成的目標,所以我們在來你家的時候,我才可以非常肯定的答應你,在錢慧的問題上我會給你一個你想要的答案。否則如果她知道的太多,那麼到最後是滿足不了你的,也幸好我給自己同時也給你留了一手,不然我們的合作可能最終即使成功,也同樣會有失敗。」
「我現在很是搞不明白,難道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才算是個開始?那你又怎麼才能搞混兩家已經很密切的關系呢?這似乎有些不大可能。」秦劍好似在自言自語。
「你沒有在官場上呆過,當然不知道其間的利害關系。其實官場它很微秒,有些你認為不可能的事情往往都非常可能。現在的官場就如戰場一般,它也是門藝術,同在官場上的人,一旦真正到了生死關頭,哪怕是親兄弟,最後也會反目成仇,更何況他們倆並不是真正的親兄弟。這也就給了我機會,也注定讓我能夠重新奪回我曾經失去過的東西。也許你覺得我很卑劣,但為了能夠得到我丟失過的東西我可以更加卑鄙。」
說到這里,秦劍看到韓雪的眼神里閃現著可怕的光,那是一種復仇之光,一種來自于韓雪內心深處強烈的仇恨和憤怒。
雖然這個女人有其溫柔的一面,但她的報復心理卻相當的強,以至于一直玩弄女人的秦劍想著都有些毛骨悚然。
女人的可怕不是因為她的忌恨,而是因為她曾經有過的善良和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