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露,你怎麼在這里?我找了你好久。」小龍推開辦公室門關心地問道。
嚴露抬頭望了下小龍,顯出非常疲憊的眼神,但她還是向小龍示意辦公室里還有個醉得不醒人世的王惠民。
「你打算把他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一直讓他躺在這里吧?」
「不然又怎樣?那幫人哪個喝的還能送他?除非叫他家里人來,否則也只有暫時先這樣了。」嚴露有些哀嘆地道。
「小露,你以後還是少混在這些人中間,也應該是掌握自己命運的時候了。再說你這樣一直為秦劍付出,甚至為了他還……」
小龍停住了下面要說的話,他看到嚴露疲憊的臉色變得相當的難看,他知道嚴露的心里也是在承受著沒有被愛的痛。
小龍轉身進入了辦公室,把門關上,他很想好好慰藉一下這顆孤寂的心靈,很想把自己隱藏了很久的心思給表白出來。可當他鼓足勇氣的時候,發覺自己還是做不到。
嚴露沒有對秦劍完全死心之前,他知道即使他用再動听的語言,也未必能獲得嚴露的芳心,在這一點上到是非常讓他肯定的。
對于他,或許只有等待,除了等待,是再也沒有其它更為合適的辦法了。
「打他女婿電話吧,我看下午你和孟朋聊的挺開心,應該算是個熟人,現在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如果你把他送回家,那肯定會引起他家里人懷疑。再說他女兒王潔雲好像也似乎覺察了點什麼,她看你的眼神雖然不是那麼敵意,但也充滿了疑問。」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陪朋友們吧,我在這兒也正好休息一下,今天太累了。」
說完,嚴露躺倒在自己辦公室那張轉椅里,合上了眼楮。
小龍見嚴露如此,不得不把還想要說的話給縮了回去,無奈地搖了搖頭,退出了屋子。
听到門被關上,嚴露重又把眼楮睜了開來。這些日子來,她腦子里也一直在琢磨,到底應該是繼續為了得到真愛而努力,還是應該選擇放棄得到真愛的機會。
愛上一個人是件相當容易的事,可要別人真正的愛上自己卻顯得不是那麼個容易。從前,她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覺得自己只要能把那些男人們哄的開心,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事實上,那些她得到的東西,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呢,還是只為了適應社會而滿足下自己的虛榮心?
一個女人如果走歪了路,不能改回來,那就是一種悲。當然能夠真正地走回正路,那當然是件好事。
而嚴露此時想重新找回自己,現在卻相當的難,面對的問題不僅僅是愛或者被愛,更多的是自己能否再次被別人接受。
至少可以肯定的事,秦劍他容納不下她給予的愛。那別人呢?也許小龍可以。
可是,問題的關鍵不在于這一點,而在于她已經深深地把自己陷進了對秦劍的深情當中,以至于她的內心無法再接受別人給予的關懷和愛。
想起家門口曾放著的玫瑰,想著如果那些是秦劍送給她的,那應該會多好。可偏偏卻肯定那不是,從秦劍最近對她的態度,明明是在時刻地躲避著她,更不可能送她玫瑰花了。
「小露,親愛的,我們再喝。」
嚴露被王惠民的夢語給攪醒了,她不由得望著王惠民,躺著的這個男人,這次為了他也同樣地付出了很多,那是不是自己也就應該好好感謝他,或者說應該愛上他呢?
不能,當然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雖然他幫了她很多的忙,但那只不過是一種利用,而且只不過是用自己身體換回來的價值。
那秦劍呢,他會不會和自己想的一樣?是不是對她嚴露也只不過是當作交換利用的工具?
王潔雲實在有些不敢往下想,她其實更多的是不敢承認自己是在被秦劍給利用,特別是在她真正願意投入感情的時候。
如果那真的是事實,她覺得自己可能就是天底下最最蠢的女人。一直以利用男人為樂的她,到最後卻還是被男人玩弄于手掌之間,甚至于自己為此還付出了全部,那將是一件多麼令人悲哀的事。
「嘔……嘔嘔……」
王惠民忽然翻起身,對著辦公室的地面就一陣的傾泄,大團大團的污穢物搞的地上、沙發上到處都是,而且還在繼續往外排泄。
沉思中的嚴露,被王惠民這突然的舉動,搞的有些不知所措,那種夾雜著胃酸的混合物,散發出來的刺鼻味,更是一下子便溢滿了整個屋子。
晃過神來的她急忙跑去飲水機邊接了杯水,遞給王惠民。
「快,先涮涮口,穩穩神。」
「剛才我是不是喝醉睡著了?」吐了之後的王惠民似乎已經有些清醒了,他接過嚴露手中的杯子有些抱歉地問。
「真不好意思,把你辦公室搞成這樣。」
「這沒什麼,一會我叫他們進來收拾一下就好了。你有沒有好些?」
「這下好多了,吐了出來,感覺人清醒了不少。現在幾點了,我應該回家了,不然我家老婆子又要開始發牢***了。」
嚴露听著笑了笑,不管怎麼說,其實在成了家的那些還有點良
知的男人心里,老婆的位置始終要比情人來的重些。這當然不能讓嚴露為此而吃起醋,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對此也早已見怪不怪。
「哦,那要不要找個人送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行,你就扶我到門口吧,我打個的回去就可以了。」
「說自己行,還要我來扶。」嚴露心里說道。
如果這句話出在秦劍的口中,她那句心里話可能就會說了出來,而且還會帶著些戀人間那種責怪的味道,但她對于王惠民,更多的也只不過是一種情人間的抱怨。
王惠民扶著嚴露的肩膀,硬是讓自己借著她的身子給站了起來,不過把嚴露可快給壓垮了。
扛出辦公室,正好見一服務生走來,嚴露便叫他一起扶著王惠民出了酒吧,送上了的士,也總算讓她心里松了一口氣,不然還真得要打孟朋的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