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之軒與軒轅寒小心的跟在皇甫鈺麒的身後,卻不料,皇甫鈺麒卻突然轉過身來,高度緊張的兩人明顯被嚇得不輕。
卻見皇甫鈺麒的嘴角勾起一抹嘻笑,「你們先在這里等著,一會我喊你們,你們再過來。」
兩人相視一眼,不是很贊同,藍之軒難得一副正色的樣子「麒,我們可並非只能與你同享福,而不能共患難。你讓我們倆個眼睜睜地看著你獨自一人冒險,我們是做不出來的!」
皇鈺麒的紫眸微微劃過一絲感動,卻交捷間便恢復正常了,他笑道「我知道,你們要相信我,相信我有這個能力!而且」他又笑道「你們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們看人的眼光嘛!你們不會認為你們跟著的是個自負的草包吧!」
軒轅寒那冰塊似的臉上,難得出了一絲笑容,「這麼多年,我從未看走過眼!但是,我們是兄弟!」
藍之軒重重地點頭,「對,我們是兄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麒,不要丟下我們!」
皇甫鈺麒見兩人如此絕決,心知也勸不過,只好笑道,「那好,你們跟在我後面,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突然沖出來。」
藍之軒與軒轅寒笑著點點頭,欣然跟在皇甫鈺麒的後面。
皇甫鈺麒還不是很放心,一邊走一邊道「我想墨伽朵定是受了重傷,否則她不會舍得調出骷髏死士。」
「何以見得?」軒轅寒低聲問道。
皇甫鈺麒冷笑兩聲,「她這個人生性多疑,連睡覺的時候都從不放人在身邊,可是寢宮外面卻一直有黑魔族侍衛層層把關。可她在受傷的時候卻是任何人都不相信的,就是她的守衛,她也不放心,只要是個帶氣的,長腦子的,就算在她百里外,她都心不踏實。你看」
皇甫鈺麒使了使眼色,低聲道「這些骷髏死士只會忠于主人,但是驅使它們卻要耗費大量的元神與精血,而墨伽朵卻一連招了這麼多的死士,說明她現在的情況很危急,必須得舍出一面來保她的命。」
藍之軒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啊!」
皇甫鈺麒又道「而且,若沒有受傷,咱們出現在這黑魔族的領地,而且還在她洞府前,她早就出現了!她怎麼會輕易放過到嘴的食物?」皇甫鈺麒提到此處,臉上染滿了不屑。
說話間三人已接近了骷髏,那骷髏吐著黑森森的白氣,一個個機械地擁至三人的方向,那黑洞洞的窟窿中發著莫明的咕嚕聲。
「那個,麒,真的要過去嗎?」藍之軒聞著那濃郁的腐臭氣息,強忍著惡心的感覺,愣是沒有吐出來,藍之軒頭一次在肚子里都佩服自己啦!
「你若是怕了,可以退回去。」皇甫鈺麒頭也沒回地淡聲道。
藍之軒立馬把嘴巴閉上了,他可是個真真正正的鐵血男兒,可不想在這種時候掉隊,留得以後自己都鄙視自己。
只差十步遠的距離時,那骷髏中竟響起一串長嘯聲,尖銳干澀,刺耳陰森。
藍之軒一個爽嗦,「麒,它們這是做什麼?是在向我們宣戰嗎?」
皇甫鈺麒調笑道「它們是在向我們發出警告,若要再接近,它們就不客氣啦!」
藍之軒忽而來了興致,「呀,這些骷髏還挺人性化的嘛!」
皇甫鈺麒那漂亮的薄唇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人性?它們可不懂這些,它們是敏感地意識到了來者的力量與它們差不多相當,或者,有可能它們會不敵,所以才會發出警告的!否則,它們早就撲上去,將人給撕碎扯爛,生吞活撥了!」
藍之軒听罷,一陣詫異,「這骷髏死士不是很厲害嗎?」
「對呀」
「那為什麼它們還會對我們有所顧忌?」藍之軒這次是真的糊涂了,他們只是**凡胎好不好?為什麼那種超恐怖的東西還會對他們有所顧忌?
皇甫鈺麒笑道「忘了告訴你們,我的身上有紫玉半個元神靈珠,所以,它們自然就怕了!天朝的那些女人就是它們的克星!」
藍之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可是……」
皇甫鈺麒不悅了,這廝咋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多廢話呢?「閉嘴,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說話間,那些骷髏已身形一動,撲了上來。
「躲在我身後,千萬別出來!」藍之軒與軒轅寒只听見皇甫鈺麒大喝一聲,眼前便突然騰起一片紫光,這紫光越來越濃,竟將三人團團圍住。
兩人只覺眼前有白森森的爪子不停地向自己伸來,卻在接近紫光之時化成輕煙一縷,只余諾大的黑衣隨風飄去。
兩人這次放心啦,看來果真如同皇甫鈺麒所說,這東西果然是這些骷髏的克星啊!如此甚好啊!
正想著,卻突然听見一聲尖銳的嘯聲再次響起,這一聲比上一次的更長更響,里面似含著千萬怒火,如奔騰的江水,又如翻滾的湖海,震得三人耳朵嗡嗡直響。
三人捂著耳朵,藍之軒痛苦的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皇甫鈺麒勉強集中精力道「這是骷髏王,它此時是怒急啦,在激起己方的士氣,也是想借此挫挫咱們的銳氣!」
「媽的,這玩意兒還會戰略?」軒轅寒頭
一次忍不住暴了句粗口,也不能怨他,換誰受這長久性的精神***擾也受不住。
「這次咱們得小心點了,骷髏王恐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皇甫鈺麒悶悶地提醒兩人,兩人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足足有一柱香的時間,這陣嘯聲終于停止,只是前方早已潰不成軍的骷髏死士們,現在卻是又重整了陣角,訓練有素般地一字排開攔在三人前面。
當前孤零零地站著一黑袍者,與其它的骷髏不同,他的袍子不算是很長,腳下蹬著一雙黑色皮靴,腰前束帶,黑色的風帽大大的罩著他的頭,只是風吹過,隱隱現出他的臉,膚如凝脂,額間陷約間會現出金鏈穿成的抹額間瓖著一顆黑色明珠。
三人都人之一愣,皇甫鈺麒的眉間幾不可見地皺了皺,藍之軒亦低聲道「你不是說這是骷髏死士嗎?為啥他不是骷髏?」
皇甫鈺麒未答他的話,卻只道,「這下恐怕是麻煩啦!」該死的,墨伽朵竟藏了這麼個秘密武器?
「前面可是紫玉_峰的公子?」聲音沙啞陰沉,就像在人間煉獄中發出來一般。
皇甫鈺麒不答反問「閣下是哪位?」
那人一笑,陰沉沉地道「公子,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既然都已經心知肚明了,何必還繞著彎子?」
皇甫鈺麒冷冷一笑,才道「閣下還真是高看在下啦,在下愚昧,還真不知閣下是何身份,還請閣下報上姓名來。」
那人陰陰地笑了開來,半晌才罷,「你認為你拖延時間,恢復一點神力就是本殿下的對手了嗎?」
被揭穿了意圖,皇甫鈺麒卻是不囧,只忽地收起周身上下流躥的靈氣,閑適地笑道「不愧是修成了精的骷髏殿下,只可惜,在骷髏死士中稱王,不還是得給人家一小小的魔界公主所驅使嗎?」
又是一陣陰陰的笑聲,伴著毛骨悚然的喘息聲,就仿佛是得了肺癆晚期的人,那種讓人覺得被掐了脖子的喘息聲,「公子就莫要白費心機了,想挑撥本殿下與伽朵公主的感情嗎?恐怕是會讓您失望啦!」說罷又是一陣陰陰的笑聲。
被人家再次說破動機,皇甫鈺麒卻是一點窘態都沒有,反而笑得更是燦爛如花,一雙媚眸中紫光流動,媚唇如花,長而濃密的睫毛性感地向上卷著,「不簡單啊!從一堆白骨修到如此有腦有心有肺的,花了不少功夫吧!」
顯然,皇甫鈺麒的話並沒有他的相貌來得漂亮,而且還多多少少透露著那麼點邪惡。
藍之軒的心一動,眼前這個與皇甫鈺麒說話的男子,難不成以前也是堆白骨?
「讓公子見笑啦!小妖確實費了不少功夫,只是與公子相比,小妖算是幸運的,最起碼在修到真身之時,沒有被人打得魂飛魄散!哎,這等殊榮,也只有公子才能獨享了!」那男子不生氣,反而反唇相譏。
皇甫鈺麒的眸子一黯,這個是他的痛,被自己的岳母親自動手誅殺,他不願想起,卻總有那麼些不知趣的人來給他提醒,而這個人還是個骷髏!
「哼,閣下知道的還不少呢!」皇甫鈺麒冷冷地道。
「這種事情,本殿下不想知道都不行呢,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魔界都耳語相傳了,不知道的那是傻子!」又是一陣狂肆的笑聲,皇甫鈺麒的心間急流電轉,這個人,正在激怒自己!
「呵呵,是嗎?閣下是在嫉妒在下的殊榮嗎?畢竟像您這樣的骷髏若是想成為公子是痴心枉想了,畢竟,呵呵……」
皇甫鈺麒說到這里一陣狂笑,方又輕輕地吐出幾字「寡人有疾。」
一陣輕風吹過,一世靜寂靜,須臾間似只有花開草落,風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