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小學門外,仿古牌坊式的校門前有一對青石獅子。不理小白和阿黃的胡鬧,我伸手撫模在左側石獅的脖子上,趁機將西安城隍廟的獅靈注入了這尊雕像里,顧不得和它交代,就邁步追趕一眾美人。
小白舍了阿黃,跑到我的身邊道︰「公子,小黑本來過得好好的,咱們這麼過去合適嗎?」
丫的小白,其言外之意就是我們在給一頭牲口添亂。若不是出于對她化形後美麗容顏的憐惜,我真想飛她一腳。無奈之下,我嘗試把自己想象成小黑,眼見將一群人呼啦啦圍觀在馬廄前,是否會打擾了它的安寧和平靜?身居廟內的這些年,它可曾又經歷了許多忐忑的故事?
一切疑問,眼前沒有答案,看來只有到了地方,我才能通過他心通來感覺小黑的內心世界。更為好笑的是,小白見我執意要前往,狐心竟然暗自祈禱,希望小黑別說出他倆為百姓下雨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我說早餐時讓這狐妮子帶我去看小黑,她怎麼扭扭捏捏地不肯配合,剛才阿黃招供後又被其蹂躪了一番。根據她心里月復誹的心曲,差不多可以斷定,小黑「神驢」的榮稱背後,一定有小白的功勞,只是有一個新的疑點︰倆牲口是如何跟龍王溝通的呢?
疑惑之中,飄過荷塘。小白和阿黃繼續沿著大路飛馳,我則停在黃蓉身側,為其拈起去肩上的一片落花。牡丹雖然回了仙界,但是她昨夜催開的圍塘桃花此刻正是一片奼紫嫣紅。眾美不急趕路,此刻沿著岸邊的的小路搖曳而行,很是驚嘆這秋日桃花的風景。
蓉兒見我來到身邊,竟然伸手拉住了我的右手,同時嘴里嬌笑道︰「羲哥哥,還記得當年咱們在這里放風箏嗎?」
「記得,哪里會不記得!當年咱們和老疥、二虎子等玩伴經常在這里割草、放牛、放風箏。你閉上眼楮,哥給你變個戲法。」蓉兒聞言果然微閉雙目,其細長濃黑的睫毛,比小時候更加漂亮了。
我吹起一口清風,搖落了樹上紅艷的花瓣,只見芳香襲來,落英繽紛。樹下美人的身上又一次花雨沾身。黃蓉感覺靈敏,這一刻睜開眼來,正要開口就被我在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表弟看見桃花,早扔了手中的風箏,抱著不遠處的一棵樹干要爬樹,小姨和銘姨正在哄他放開。我的行為,剛好被走在後面的瓊雪姐和青蓮看見,二人豎起手指在臉上比劃著羞我。蓉兒見狀,低著頭不知所措,我只好攬起美人楚腰,三兩步走到了雪姐身側。
「小色鬼,剛才舒服不?光天化日,調戲良家美女,真是色膽包天呀!呃……你……」雪姐的調笑突然被我的色手打斷,剛才走近她身邊的時候,我將一把桃花,瞬間從其褲腰塞了進去,並趁勢捏了一把那鮮女敕滑膩的雪臀,然後身形一閃,來到了銘姨身邊。
表弟見我來了,便求我抱其上樹。我沒有理他,一縱身子上了隔壁的一棵桃樹,然後采集了幾只開滿鮮花的桃枝,編制了十來個花環,又故意裝作失足,撲通掉下了桃樹。
表弟見我掉下來,立即停止了哭聲。銘姨和小姨齊聲地發出驚叫,後見我平安地雙腳落地,才捂著胸口長吁了口氣。小姨一抬手指,正要開訓,我趕緊晃動雙手扔出了編好的花環。
當年射擊時練就的本事還在,眾美頭上無一例外地被我套中。表弟被花環轉移了注意力,跑過來向我討要手中的花環,我順勢為其戴上,還把剛才編好的一個籃子送給了他。
這一舉動,我是運用了法術的,除映月和青蓮外,其他人都沒有看清我的動作。在大家的眼里,我像一只猴子跳上了桃樹,瞬間又像一只猴子跌下了樹來,中間的過程猶如是電光火石,這些花環更像是變戲法變出來的。
小孩只要有得玩,是會主動忽略其中的細節的。表弟此時得了籃子,果然不再嚷鬧。銘姨這時掏出了數碼相機,幫大家拍照留念,一時間鄧林之中,花影婆娑,嬉笑逐鬧之聲不絕于耳。
逛了一圈,又一次來到了湖心亭。眾美開始摘下花環,將其繞亭綁在了亭檐之上。至于表弟,對于玩具的新鮮感尚未消退,自是挎著他的花籃隨我們繼續前行。
轉眼來到杏簾在望,銘姨看著那稻草門前豎著的杏黃酒旗,禁不住贊嘆道︰「當年第一次來時,這里還是磚瓦房,現在這古舊雅致的亭台樓榭,可是按照雪芹先生筆下的描寫仿建的?」
「是啊,三個月前小羲匯來了一筆款子,讓家里投資做生意。我們索性就翻出來《石頭記》,將飯館翻新了一下。本來這一大片園林開發成旅游性質的公園最合適,由于老百姓大多沒有城里人的富貴病,基本上不會把錢花在旅游上,所以最後才和你聯系,一起投資擴建了這所小學。」
「呵呵,有所小學挺好的,我在外面折騰得有些累,要不干脆辭工回來幫你吧!」銘姨看著眼前的田園風光,一時起了歸隱心態,發出了如是感慨。
天近巳時初刻,酒店的伙計和師傅們都已經收拾停當,開始營業納客。因店前的大道向西直通鎮上,龍王坊離此不過二三里遠,眾美相約步行游覽,我便抱起表弟當先引路。
時值深秋,沿路的人家多將收獲的玉米攤在路邊晾曬。還有一些人家,則將收獲的地瓜切成地瓜片,也攤在竹席屋頂上接受風干日照。
小白和阿黃想必早溜去廟里和小黑合計對付我等訪客去了。在陣子入口的一個超市門外,店主將些時令的煙酒糖茶擺在外面售賣。那貨物架後的可樂傘下,一個豐滿少婦正抱著孩子喂女乃。
她看到眼前走過的一群美人,不由得眼楮睜得老大,目光尤其鎖定了蓉兒死死盯著,然後大喝一聲︰「黃蓉,還認得老同學嗎?」伴隨著這一聲大喝,他懷中原本吃女乃的女圭女圭好像收到了驚嚇,開始哇哇地大哭。
故鄉小鎮,突然有人攔路,喊你一聲老同學,你會有怎樣的表情和反應?我和蓉兒听到這一聲呼喊的時候,先是被驚嚇得心里一跳,循聲望去的那一刻,心里充滿了疑惑和驚訝。然而看到喂女乃少婦的時候,心里更是困惑、驚訝和親切。
之所以困惑,是因為少婦太過肥胖,脖子和臉差不多一樣粗細,印象里的同學里,實在想不出有這號人物!驚訝的是,他面對我們的微笑是那樣的自然和溫馨,讓你不自覺地認為這是一個你認識的人,于是心里開始有了親切感。
這時候,少婦又道︰「看來你真不認識我了,俺是周小雲啊!」我哩個去,原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