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雪有難?敢問孟大哥有沒有去敬亭山尋訪過?那綠雪山神還在翠雲庵里嗎?」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我想起前陣子靜圓被掠走的事件,發現仙界已經出現了兩次針對茶仙的陰謀事件,心里疑雲密布。
「我一下凡間,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敬亭山四處打探,不僅翠雲庵,還有那雲齊閣我也去了,到處都沒有綠雪仙子的蹤影。土地說數日前綠雪曾來過一次曹州,所以我就來到這邊看一下,這不湊巧就在鎮上遇見大家了。」
「哥哥在仙界可曾听說日前我和法海及迦葉斗法的事情?其實那件事情的起因是為了白素貞白姐洞府里,一棵得道不久的‘雪芽’茶仙。靜圓如今被我救下,可巧綠雪又出事了,這中間不會有啥聯系吧?」
「靠,不會這麼巧吧!如果真是那樣,究竟是誰專門跟茶樹過不去呢?我師父現在不知去了哪里,我得想辦法告訴他這件事情!」
「孟兄一路尋覓而來,可曾查到些蛛絲馬跡?土地可曾說過,綠雪來曹州是為了何事?」面對映月此問,孟飛無奈搖頭,看樣子尚沒找到半點頭緒。
想起剛才所說的綠雪喜歡青帝一事,我忽然覺得眼前一亮,趕緊對老孟道︰「此去西南五百里許,就是河南的周口市。這周口市中心地區的淮陽縣,就是當年青帝伏羲治理華夏的故都宛丘。凡間百姓在此地修建了太昊陵,來紀念這位華夏人文的始祖。你趕緊去太昊陵查看一番,說不定會有所收獲呢!」
孟飛聞言大喜,匆忙間和我交換了聯系方式,就隱身遠遁,去了宛丘。湖心亭里,又剩下我和表弟陪著一堆美人。小姨抬頭看了下天色,見快到中午,就要起身先回去做飯。映月領著三美也跟著小姨去了,獨留我在亭內陪著雙頰緋紅的銘姨。
事到如今,映月她們一定是察覺了我對銘姨的不軌企圖,就是不知道小姨她是否也察覺了這一隱秘。假設她仔細想想,應該也能推斷出我對銘姨的與眾不同。因為在外人面前,我是不可能輕易泄漏這些神仙飄渺的仙機的。
湖心亭內,如今只剩下我們兩人,銘姨見我傻乎乎地凝視著她,忍不住開口輕顰道︰「你不要這樣看我好不好,我可是你的長輩呢!再說你身邊都有了那麼多女人了,每人又都是那樣的漂亮!你還不滿足嗎?」
雖然說女人心,海底針,一般情況下很難猜測。可是銘姨的這句話暴露了她真實的想法,在當今自由戀愛的時代,銘姨對于愛情的守望,是那種「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二人世界,看來我目前的狀態,使她心存芥蒂,離我的期望更是越來越遠。
當是時,我避開問題,移步登上亭邊蘭舟,然後轉身對著銘姨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銘美人兒難得來此,就讓小的伺候您欣賞一下這殘荷秋色吧!」
銘姨沒有說話,起身來到獨木舟上,直接坐到了我的對面。這一刻我的心里有一種安詳的快樂,就像是又一次進入了曾經做過的一個夢。
在那個夢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而銘姨是我青梅竹馬的同學。我倆的關系很像是現在我和蓉兒這樣的交情。在夢里我也在劃船蕩舟,小船上還載著她的兩位同學。
當時一點都不覺得是夢,我好像一大早就來到她的宿舍樓下,等她和她的舍友出來郊游。既然是我找她,郊游的地點自然有銘姨來定。
于是銘美人和舍友商議之下,就帶我去了她們學校對面的公園。公園里有花有草,有假山飛瀑、亭台樓閣。我記憶最清楚的是,公園里有一個比眼前荷塘要大上十倍的湖泊,湖面上飄著很多鴨子和白天鵝形狀的卡通船。美人興奮地帶我們去了船上,船艙里沒有船槳,腳下有一個類似自行車腳踏的裝置。
于是我們踩著腳踏,欣賞著湖光山色,游玩得很是盡興。如今在這數畝方塘的小湖里,我真的和銘姨一起泛舟湖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算夢想成真了吧。更何況這里有圍塘的一圈桃花,相比而言應該是更加美麗了呢。
「銘姨你難得來一趟,甥兒有一禮物奉上,還請笑納哈!」在一片未經霜打的茂密荷葉從中,我掏出了一顆駐顏丹,遞至銘姨的嘴邊。美人疑惑地看了我半天,終于張口噙住了丹藥,唇指接觸的那一霎那,我感覺渾身像被電了一樣。
這時候,銘姨仰首咽了一下,估計是沒有飲水,丹藥卡在嗓子眼了。這也是我暗中設計的結果,當下不等她反應過來,我用食指一挑她的下巴噙住小嘴就親。不料銘姨牙關緊咬,讓我絲毫不能叩關。這時候她又用力一推,我的中心向右一偏,獨木舟失了平衡,一下子反轉過來把我們蓋入了水下。
湖水的冰涼令銘姨身軀一緊,瓊牙卻為之一松。我趁勢得償心願,在湖中纏綿許久,至于那顆丹藥,早隨玉液瓊漿流下了十二重樓。
平時老覺得避水訣是個雞肋版的法術,這一次運用起來,我和美人被一個水泡包裹其中,水泡內空氣充足,呼吸順暢。眼看著周圍游來游去的魚蝦,就像是在海洋世界看玻璃屏後的群魚游泳一樣。
一池秋水,半天激情。做了許久拼「呂」字的游戲,出水後的銘姨一臉沉默,看不出是喜是悲。駐顏丹果然神妙無比,銘姨的臉上仿佛籠罩了一層青光,看上去實在是靚麗之極。我沒有告訴她,從此以後,一直到老去的那一天她都會保持眼前的容貌,相信用不了多久,她自己也能夠感覺的出來。
從荷塘走到學校的操場,銘姨說她還有事,就不去家里坐了。我帶著一臉無邪的微笑,揮手送她離開。要捕獲女人的芳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從她離去前閃爍漂移的目光里,我知道自己在她的心里已經種下一顆相思的種子。
也許不遠的將來,她會找到另一個相守一生的伴侶,但是那一絲舊痕跡,一定會被她藏進心靈深處的某一處房子。就像我的心里也有著一座宮殿,那里面住滿了我喜歡的女子。他們沒有高低貴賤,平等的在里面和睦相處著,並根據我的心意做著相應的改變。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為什麼菩薩老說那句「天意如刀,人心難測」。原來人心是隨時變化不定的,上一刻還在的念頭,有可能下一刻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正所謂人心如河,因為在人的一生中,是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