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的率真之語,令室內眾女頓時嘩然。黃衣女子更是掙扎起身,對著阿修羅道︰「大公主,你壞死了,每一次過來都要欺負芙兒,等一會元帥回來,我要投訴,哼!」
「呵呵,才兩年多不見,小雲芙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皮緊了是吧!好,我就成全你!」阿修羅從椅子上彈身而起,直撲雲芙,龍王和我舉茶踫了一杯,開始欣賞眼前的鬧劇。
且說雲芙眼見修羅飛身撲來,忙大喊一聲「救命啊」,飛速跑入姐妹群中。十八衛一向齊心,見狀趕緊圍上來求阿修羅開恩。修羅不依,徘徊左右欲前,眾衛也隨之左右搖擺。
這種現象很像是小時候我和黃蓉玩過的老鷹捉小雞的游戲,我見青蓮笑得開心,便笑著問道︰「蓮兒你是不是也想去玩啊?」「咯咯,是滴。可是我該加入哪邊呢?」「當然是弱者一方了,你看那小雲芙多麼天真可愛,你去保護她,她就會感激你,這樣很快就會把你當成好朋友了!」
「噢,這樣啊!那我去啦!」小青蓮跑到修羅身邊,啪一巴掌拍了修羅一下,然後迅速擋在十八衛身前道︰「這屋子里空間狹小,要不然咱們去院子里玩老鷹捉小**!」
阿修羅玩性正濃,此刻直撲青蓮,蓮兒絲毫不懼,雙掌五指攤開,像只八爪魚一般猛然抱住了修羅,同時對身後的眾女喊道︰「大家快去院子里,呵呵,好癢啊,我快撐不住了!」原來她一抱住阿修羅,就被其雙手探向胳肢窩,搔起癢來。
眾女剛剛逃出閣樓,青蓮須臾敗下陣來,趕緊轉身就逃,雪臀卻被阿修羅啪啪回擊了兩下。閣樓之外,天高地闊,十八衛為了防身,特地擺開了十八羅漢陣。這是雲逍遙從佛母那里學來的一種陣法,源自靈山雷音寺的十八羅漢。此陣經佛母推陳出新後,傳給了逍遙,逍遙又傳給了十八衛。
青蓮曾伺佛前,自然曉得這一陣法,身形化作一道流光,佔據了陣眼的上空。修羅看到眼前陣勢,大笑一聲來得好,腳尖一點地面,凌空直奔青蓮,手里還坐著撓癢癢的動作。
十八衛看見修羅來犯,手中素練一擲飛出。阿修羅竟然很輕松地被纏繞捆綁著落下地面。我剛要驚嘆此陣地玄妙,龍王卻開口笑道︰「阿羅這個鬼精,又在耍詐欺負晚輩了」。
「呵呵,在自家人手里吃虧總比栽在外人手里好些!」乾達婆手里捻著一朵花,倚在緊那羅的的身上,完了還補了一句︰「娜娜,當此好景致,你何不走上一曲,以增雅興」。緊那羅眉毛一挑,雙手一晃,召喚出她的牧雲笛,抬手就吹了一首《水龍吟》。
乾達婆這時亦拈花唱道︰「霞臨天水澄斕,幾人窺得清覃色?來去自若,飄渺罔泊,便是神佛。道始虛無,極離喜惡,哪容思!縱妖跨南斗,颼雷且弒電急掣,焉爭索?況驕龍泅不住,翻騫入雲掃驚波。先年病縛,而今卻看,巒裂奔策。篤事休薄,未望盡目,初雪紅抹。度阡陌,騁劍長歌一曲,為君舞樂」。
前陣子上網,剛看過汐梓潼的這首《水龍吟-忽有感贈筆下田二心》,現在被乾達婆,在此處唱出,倒也算應時應景,然而乾女畢竟和修羅交好,詞里行間,竟然暗諷青蓮和十八衛都是「妖跨南斗」之輩。龍王聞歌悲嘆道︰「這個小白,我天龍八部皆屬非人之眾生,對著人類罵自個,白痴啊!」
「靠,死龍王,找茬是吧,我咬死你!」乾達婆舍了緊那羅奔向龍王,我趕緊拉著繡娘走到樓外,就听見龍王興奮地奸笑著和乾達婆打鬧在一處,貌似他喜歡乾婆子已經是眾人皆知的秘密。
那麼龍王既然喜歡乾達婆,又為何用言語刺激撩撥她呢?我想起當年自己上學的時候,沒事就愛找黃蓉吵架,有幾天不吵的話,簡直就是渾身不自在。現在對照此景,我終于明白,一切都是愛情惹的禍,只是當局者迷,不善于明辨是非罷了!
再看羅漢陣內,落地的修羅素練纏身,十八衛見狀圍攏而來,青蓮也在空中翻身打出一招「如來神掌」向下直壓下來。好個修羅,當此危急時刻,竟然蹲身跐溜鑽入了地下。青蓮失去目標,狼狽地翻身落回地面,剛好踩到了十八衛跌落在地面的素練上。
修羅遁入地下,轉瞬又從旁邊冒了出來,並揚手飛出了她的修羅網,將青蓮和十八衛盡收網中。游戲玩到這里,自然以修羅勝利告終。
深陷羅網的十八衛,紛紛跪地求饒道︰「大公主您大發慈悲,饒恕我們吧!」只有青蓮臨危不懼,四顧嬉笑道︰「修羅姐姐,蓮兒願意讓你咬兩口,你就放過她們吧」。
「呵呵,我的好妹妹,都是自家姐妹隨意玩耍作子,你就放心吧!我數了數,十八衛中,眼前倒有十二個,剩下六個算他們倒霉。十二衛听令,我這里有一份藥材清單,難得來雲夢一遭兒,你們速去幫我搜集齊了。任務完成後,我就傳爾等每人一套功法」。
「奴婢听令,謝大公主賞賜!」雲汐、雲芙等人接令大喜,紛紛在網中起身,有幾個還嬉笑著摟抱在一起。修羅這時伸手召回修羅網,青蓮第一個跑過去糾纏道︰「姐姐,你這張網好好玩啊!借我玩兩天行不?我這里剛好有個小鏡子,咱倆換著玩吧!」
修羅這時直接被青蓮的賴皮打敗,先將手中清單遞給雲芙之後,又把那修羅網遞給了青蓮,並且傳授了她運用之法。緊那羅這時早已吹奏完畢,見狀直接嘆道「日!善財,修羅對你太好了,連她的貼身法寶都能送給你家蓮兒,當年我想借過來玩兩天,她理都不理呢!」
修羅果然是豪爽之人,印象之中,這修羅網乃是如來親手編織的一件寶衣,它還有一個名字,喚作「錦袈裟」。西游之時,佛主曾命菩薩前往東土大唐,尋求取經人。菩薩其實早知道佛主的用意,是讓其點化金蟬子轉世所化的唐僧。
但演戲要演全活,她還是遵照佛旨一路半山半雲地去了大唐,並在那長安城里,獻上了這件佛衣。菩薩曾對李世民言︰「這袈裟,龍披一縷,免大鵬蠶噬之災;鶴掛一絲,得超凡入聖之妙」。
之所以這樣講,是因為這袈裟乃是冰蠶造練抽絲,巧匠翻騰為線。仙娥織就,神女織成。上邊有如意珠、摩尼珠、闢塵珠、定風珠;又有那紅瑪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偷月沁白,與日爭紅。所以菩薩才敢夸口說︰「但坐處,有萬神朝禮;凡舉動,有七佛隨身」。
唐僧成佛以後,將袈裟和錫杖交回到阿難那里,後來魔界屢犯佛境,虛無海大戰前夕,我佛就將此寶賜給了阿修羅,並傳授了使用之法。我不知道修羅私下授衣,會對佛教造成什麼影響?就像修羅不知道青蓮送給她陰陽鏡,會對闡教造成怎樣的影響一樣。
如今青蓮將那陰陽鏡從懷中掏出來,然後對阿修羅道︰「姐姐你見過這個鏡子嗎?它可好玩了,用白面照人可令死者復生;用紅面照人,則中者立死!」阿修羅一見鏡子,忍不住大驚失色,就連我身邊的緊那羅,也一時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