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北京,氣溫保持在零度左右,再加上緩緩吹過來的小北風,讓人感覺還是蠻冷的。可是這種寒冷,顯然並不適用于三里屯。君不見酒吧街上的泡吧女,那是「絲襪秀出美腿俏,坦胸露乳春衫薄」啊!
身處在此等冰火交融的所在,我現在面如火燒,身如冰窖。董瑛直來直去的問話,讓人措手不及,在座上諸女的審視下,我強忍住腰間傳來的劇痛道︰「呵呵,姐姐飲了此杯,我就告訴你答案!」
董瑛眼睫毛眨了一下,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沉默的諸女道︰「呸,誰稀罕你說答案,不過你自己沒說和瓊雪的關系,生意上我賺你的錢沒給你打折可怨不得我哈!」
「什麼?他竟然跑去龍興齋談生意了?那地方沒人介紹,不是上不去的嗎?」小丸子很難理解我和她姨會有生意上的瓜葛,一個鄉下的農民,如今不但泡上了夏瓊雪,還把生意做到了他們龍家,涉世未深的董小宛不懂就問,道出了文姬的心里話。
「呵呵,這你要回家問你爸了,就是他和你大偉叔叔一起把這位爺給送過去的!吼吼,幸好早上不知道他是你雪姨的小男人,不然我就不好意思壓價了!」
「小姐夫你到底去龍興齋做了啥買賣呀?竟然還神神秘秘地太不厚道了!雪姐你家男人還有私房錢耶!」靜文笑虐之中,話語有些顛三倒四,看上我的眼楮,卻是黑黝黝地暴露著陰謀。
「小蚊子不要胡鬧哈,哥哥一向待你不薄,可不能老給我上眼藥!其實今天出門時,我們家阿雪就知道我去出手那物件,只是不知道是賣給董姐姐罷了」
董瑛聞言,並沒有在細節上糾纏,反而跟我踫了一杯道︰「龍伯讓我給你帶話,同樣的貨物只要你還有,龍興齋照單全收。」這句話倒像是生意場上的說辭,但是想要我的寶石,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這時蓉兒在旁接了一句︰「董姐姐你要小心哦,小羲哥馬上就要在北京開一家珠寶玉器店,往後你們可就是同行了!
董瑛舉到嘴邊的酒杯聞言一滯,然後緩緩品了一口道︰「是嗎,新店選在哪兒,到時候一定捧場!」我用腳尖踫了踫蓉兒的鞋子,嘴上含糊應道︰「嘿嘿,這不正打算改天找您商量,看能不能請姐姐幫忙選塊風水寶地,作為回報,到時候我家的鎮店之寶可以考慮優先賣給龍興齋啊!」
董瑛這才露出了今晚第一次開心的微笑,白白的身子朝我傾斜了一下。瓊雪姐和蓉兒昨夜床弟之間,听我說過出手寶石的事情,是以對董瑛之言並不驚詫,兩人想當然地以為我火急火燎地出門是為了安家落戶,說不定青松故居就和董瑛有些聯系呢。
女人的直覺真是可怕,這麼快就將來龍去脈推斷出了大半,我不敢深談下去,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其中的細節。正在思考要轉移話題的時候,孔小羽領著諸女回到了咖座,這一下原本寬敞的空間變得狹窄起來。
「呀,好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妹妹,來讓姐姐抱一下!」小孔雀縴腰一擺,一陣風刮到小丸子那里,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直接將小美女攬在了懷里。
「你不要這樣,我都不認識你,哎呀,小姨救命啊,她弄了人家一臉口水!」董小宛像只泥鰍香艷地在她懷里扭了半天,見掙扎徒勞,便向董瑛求救。
「波小婉,咱們姐妹這麼久不見,不帶這樣的啊!上一次你離家出走我可是收留了你小半年呢!若非我母親堅持要大鵬叔叔送你回去,說不定到現在你還住在我那兒呢!」
「哎,你這人咋回事,我都說了不認識你啦!還有我姓龍,不姓波!靠,我暈!」小丸子嘴上伶俐還擊,身子卻在小孔雀的懷里一動不動。
倆人對望了片刻之後,孔小羽莞爾一笑道︰「咯咯,不好意思哈,姐剛才跳舞跳暈認錯人了!」她媚眼留戀了一下小丸子人小胸大的秀女峰,鄭重地把其扶正坐好,然後到了兩杯酒道︰「相見為姐妹,何必曾相識!如果覺得我這個朋友值得交,咱們就走一個」。
作為旁觀者,我本以為小丸子受欺負之後,會斷然拒絕。不料其相當爽快地和孔小羽踫了杯,就連我用他心神通都沒有感應到有何異常。
其實這個時候,我只要仔細推敲一下,完全可以算出孔小羽說的波小婉是何許人也。然而先前瓊雪、靜文及董瑛之間的虐心言論暫時干擾了我的心智,下意識地,那一絲疑惑只在腦海里輕輕一閃,就消失了。
多了兩人,服務生早給取了兩個凳子過來,雨荷及夢雪兩位歌手就坐在新辦的圓凳子上。能跟這些太妹整天混在一塊的,平時在圈里也是星光燦爛的存在,自從她們剛才在舞台上被人認出之後,剛坐下沒多久,便有一些大學生蹭過來索要簽名。
按理說,這間酒吧的吧友,素質和品味還是蠻高的。盡管平時也有一些明星來此泡吧,大家都會知趣地不加打擾,畢竟明星也需要私生活嘛!
可是這兩位在演藝圈實在是太出名了,一個被稱為新一代的玉女派掌門人,另一個則憑借某國際電影節的一件「鳳舞九天」出境禮服,獲得了娛樂天後的榮譽皇冠,圈內人見之則稱「雪爺!」。
若非這位「雪爺」不姓夏、趙,而是姓李,我甚至會懷疑她就是瓊雪姐的妹妹。現在彩燈之下,一個大學生成功拿到簽名之後,嘩一下圍上來十幾個人。
瓊雪姐見狀趕緊讓大家收拾東西,拎包走人,不然一會肯定會發生事故。這時圍上來的那些人中的一位油頭粉面男,忽然雙臂一伸,攔住了後面的人,然後轉身笑眯眯地道︰「夢雪女士請慢走,我家二哥想請你過去喝一杯,這是他的名片,還請賞個薄面!」
酒吧之內,音樂忽然停了,粉面男的後面不知何時站了兩位西裝保鏢男。兩男目光所掠之處,一些本來興奮地想要上前索要簽名者紛紛退縮不前,明白者都看得出來,這是某位衙內在泡明星了。
這樣的橋段經常在京城的酒吧上演,只不過今天的這位譜擺得有些大,邀請聞名國際的「雪爺」竟然本人不動,只派出了馬仔!這態度說實話有些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