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台前,周小琪見我洗過了手臉,便從地上拿上來一個白色的瓷臉盆,在那水龍頭處接了半盆水,端到電腦桌前的茶幾上,又從飲水機那接了兩杯水,試了下水溫,方才笑道︰「偉哥哥,來我幫你洗一下頭吧!」
我在一旁觀察了半天,早猜出是這個結果,臉上神態卻扭捏躊躇,像個害羞的孩子。小護士母性的溫柔被我刺激起來,嬌笑著走過來把我推到了茶幾處。
粉紅色的護士裝,綢緞般柔滑的窄腿長褲,在我的眼中,小琪的一動一靜無一不流動出靈動的美。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女人香,我好像走進了春天的花園。
來到茶幾處,我乖乖地坐在沙發邊上,將蓬草般的腦袋伸到了臉盆里。
緊接著,小琪的小手就捏住了我的脖子,先為我翻了下衣領,然後撩起清水,開始洗頭。
這里沒有洗發露,小琪只好以香皂代替,這樣一來,與美人的紅酥手相比,頭發卻變得有些干澀。不一會兒,臉盆中的清水變成了一盆黑糊。
周小琪拿一塊毛巾為我擦了下頭,又去換過清水洗了一遍。
我忽然覺得,人生其實不需要太大的夢想,若能有這樣的一位美人相伴一生,紅袖添香之余,共賞畫眉之樂,足可謂「只羨鴛鴦不羨仙」了。
如此再回想到身邊已經有過關系的諸女,我發現自己真是一只禽獸!怪不得失去了法力,也許這是上蒼對我的懲罰和警示呢!
想到這一點,我暗自誦經懺悔,打消了心中綺念。
小護士很快完成了第二次清洗,趁我擦拭頭發的時候,又去外間的櫃子里取了套病號服讓我換上。
搞定這些,她又帶著我風風火火地來到了急診化驗室,見阿薇等人還在過道的椅子上坐著,便知道自己的爺爺,還沒出來。
「露薇姐,我爺爺情況怎樣?醫生有沒有出來過?」
小琪雖是這里的護士,此刻也不敢冒失地闖進去,只得向學姐打听。
「小琪你不用擔心,剛才趙醫生出來說老師並無大礙,只是在檢測的過程中發現他的體表覆蓋了一層黑色的污垢毒素,如今正在做全身性的綜合體檢」。
周小琪這時才放下了心,轉身對我笑道︰「偉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爺爺身上的那些黑泥是咋回事?難道是吃了你的草藥後排出的毒素?」
小護士天性聰慧,一下子想到了關鍵之處。我傻傻一笑,點頭不語,卻見原本對我和顏悅色的阿星莫名其妙地瞪了我一下。
「他心神通」竟然撲捉到他的心里話。原來這丫暗戀小琪已久,只是口舌笨拙,每次見了意中人都會結結巴巴,舉止失常。
這樣的表現自然無法得到美人的青眼,更別說牽手同游,走上浪漫的戀愛道路了。
而剛才小護士听聞我救了他爺爺性命,一時感激,竟然拉著我去洗漱更衣去了。
這讓阿星十分窩火,甚至是怎一個「羨慕嫉妒恨」吶!
我原以為法力消失,一切神通也就暫時不能用了。
沒想到神識的感應境界還在,之前有小葫蘆听話地吐出了解毒丹,而今又能保持他心通的玄妙境界,此二者足以令我高興不已!
本打算在凝神觀賞一下小護士的翹臀,看能否透衣窺得花下真顏色。
忽然急診室的大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兩位白大褂專家和周老頭說笑而出,向我們走了過來。
「爺爺你出來了,體檢的結果如何?張教授我爺爺他不要緊吧?」周小琪第一個沖到她爺爺身邊,快速問道。
「哈哈,小琪真孝順啊,你爺爺一切都好,蛇毒應該都排出了體外,具體的情況等明天體檢報告出來就知道了!老周啊,要不你先住院觀察兩天,等確診無礙了再出院吧!」周老頭左胳膊旁一位和他年齡差不多大的白發老醫生回答了小琪的咨詢。
「呵呵,不用了,我的身體我知道,吃了小張兄弟的藥,感覺蛇毒已解。老朽現在最想的就是回家沖個熱水澡,洗去這一身的汗臭啊!」
「呵呵,爺爺,還是住院觀察一下吧!這里的療養別院醫療設施齊全,我正好親自照顧你,等明天報告出來確診無事咱們再出院吧!」
周小琪說起療養別院的時候,我從她的心里頓時感應到一座素雅干淨的四合院。里面設施齊全,還配有專門的護士。
這樣的所在,無疑是有利于老人的身體恢復的,我和其他人也勸老頭就近就醫,一切等明天體檢報告確診了再說。老人見大家相勸,只好點頭同意。
療養院內有五星酒店式的臥房和洗手間,還有兩間客房,正好可供我和小琪棲身。
周教授知道療養院只有他這種院士級別的才能入住,位置就在門診大樓後面的院子里,便讓他的學生們各自回去休息,並笑說身邊有我這個小神醫和小護士孫女應該無礙的。
阿星見老頭邀請我住進療養院,臉色一陣蒼白,不禁幽怨地看了我好幾眼。
敏感時期,低調才是王道。我故作懵懂地對他傻笑了一下,便和周小琪一人一只胳膊,攙著老人走進了電梯。
沒想到為周教授會診的張醫生吩咐另一位
40多歲的徐醫生先回去,他自己親自送我們進了電梯,嘴上還笑道︰「老周啊,小弟要送你住進去才放心吶!校長打電話說他明天回到杭州就來看望你,已經讓秘書給他訂了明早返程的機票。」
「哎呀,一件小事怎麼還驚動了校長。他不是正在首都參加教育部的會議嗎?可別介耽誤了正事,我得給他打個電話,讓其安心才是!」
周教授從褲兜里模出手機,就要撥號。張醫生接著勸道︰「老哥哥你別打了,那會本來就是今天結束,他本來也是明天回來,而今只不過把下午的航班改簽到早上而已!」
周教授終于不再堅持,轉眼電梯到了一樓,阿薇等人這時候也從另一側的電梯出來。大家在門診大樓的一樓大廳互相告別,黑大個把教授的背包遞給了我,然後和其他四人奔回了宿舍。
這時候張醫生帶著我們從後門而出,沿路右行數十米,又前行了百余米,來到了一排門朝正西的院牆之外,並指著南數第三個門樓道︰「老哥哥,這回咱們還住在‘碧桐小築’如何?」
周老頭哈哈一笑道︰「知我者,張屠夫也!走,一會兒讓小琪下廚炒倆小菜,咱們小酌幾杯!」
張醫生聞言笑罵道︰「喝個逑逑,萬一有個差錯,我怎麼向你遠在紐約訪問的兒子兒媳交待,想喝酒等病好了再說!」
先前在急診室外,我就在想周教授的兒子怎麼沒來,听了張醫生的話,才知道原來遠涉重洋,確實沒有必要驚動了。
下山的時候,周教授說他十六歲就結婚了,還是家里面訂的女圭女圭親。如今他已經六十有五,到了退休賦閑的年齡。
兒子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小琪先出生就做了姐姐,至于她的胞弟周小通目前正在英倫的曼徹斯特留學,自然也趕不到這里。
進門入院,右行繞過一個黃色的水缸和它後面的屏風,周教授對我笑道︰「此處之所以叫做碧桐小築,就是因為院子里長滿了北方的泡桐!琪琪你先陪大偉和你張爺爺說會兒話,我得先去沖個涼!」
老漢輕車熟路地撒丫子奔去了洗手間,卻不知我正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的背影,其實俺也是蠻想沖洗一下的!
好在周小琪善解人意,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又用手招來正屋走出來的另一個護士道︰「楊姐姐,你先領張爺爺去客廳奉茶,我送偉哥哥去更衣梳洗一下!」
楊護士點頭之際,周小琪已經背著雙手,一跳一跳地帶著我走向東廂的客房,看來那廂房之內,應該也是酒店式的裝修,配有洗手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