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梅沙沙灘之上,有兩個坐著發呆的少年。左側之人,身材略高,眉目俊朗,只是笑起來嘴角有些上挑,因其唇上尚未長須,至多16歲許。右側那小男孩,看上去才十來歲,是個小胖子,肌肉敦厚壯實,雙眼靈動有神。沒錯,此二人者,正是我和敖靖。
剛才遁光消散,我倆正好落在沙灘之上,現在正逢中午,沙灘上到處是人,敖靖怕被人瞧出端倪。現身時刮了一陣大風,等那風沙過後,我倆已經穩穩坐在這里。只是經他一鬧,天上的陽光被烏雲遮了起來,游人以為要下大雨,紛紛離岸躲避,身旁周遭,清淨多了。
所謂龍行有雨,虎行生風。敖靖的到來,使原本平靜的海面活躍激動起來,海水里的一些戲水者開始驚慌失措地逃上岸來,但是對于平時不怎麼游泳的人來說,就變成了災難。有幾個套著游泳圈的男女在那海潮起伏之間,慢慢漂向海內。風中傳來他們急切的呼救聲。
我見狀大驚,向敖靖言道︰「快去救人,萬不可現出真身,嚇死了人就是你我的罪過了」.敖靖聞言點頭,轉身化作一到殘影,飛身撲進海里。我緊隨其後,緊掐避水決,跳入海里。入水之後,果見海水緩緩避開我的身體,竟然能夠呼吸自如,只是海浪滔天,莫名有許多壓力向我擠壓過來,感覺像頂著大風,慢慢行走。
這樣下去會很麻煩。不等我救得到人,他們恐怕就已經消失在茫茫海水里了。我嘗試用意念感應水流,用敖靖傳授的馭水訣在身後弄了一個太極圈,轉動著化成推力助我向前。
龍族秘法,果然高明,感覺身後太極如山,穩穩地推著我向遠處呼救聲飛去,像是一只射出去的箭。眼前海水紛紛向兩邊溢開,轉眼之間,我已遇到了一個正在呼救的女子。
女子長得很美,比基尼包裹下的身材凹凸挺拔,眼楮湛藍深邃,像是這海的顏色。見我游到身前,女子驚慌之中,一把抱緊了我。乖乖隆的東,有常識的人都知道,在水中救人,萬萬不可被溺水者抱住,此刻我被抱住,女子雙腿像蛇一樣夾住了我的腰,我驚慌之下,竟忘了掐訣,一個海浪卷過來,兩人一起慢慢往下沉。
心里一驚,我迫使自己重新冷靜,重新念起避水咒,女子緊抱著我,咒力順勢包裹起她,身後太極圈重新轉動,把我們從那恐懼的黑暗里又升回了海面。
此刻敖靖也已經把其他大多數人救了上岸,我忍受著女子胸前和胯下的擠壓,向海岸游去。女子慢慢地從驚慌中沉靜下來,抱的不那麼緊了,美目一閃一閃的靜靜地看著我。
她的眼楮實在漂亮,讓我想起了電影「八月迷情」中那個拉大提琴的姑娘,一時情動,下面分身竟然猛然頂在了姑娘那里。我情緒意亂,差點又斷了訣法。
當下緊咬舌尖,喊了聲「臨」,身體帶動海浪洶涌地撲上海灘。終于觸到了沙灘,身後海水漫過我們向前涌去,我借勢低頭,咬住美女櫻唇向她渡氣,不料她舌尖一跳徑自纏來,一段旖旎風情,于是展開。
唇分之後,海潮也已推去,姑娘羞澀地說謝謝我,「我叫艾薇兒,恩人你叫什麼名字,可以留個電話嗎。」我沒有說話,附額咬了一口,轉身跳進海里去援敖靖。
向前沒多久,敖靖已經催動海浪將余下眾人卷上岸來,然後扶著我走上沙灘。此刻海天之間,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上岸的眾人驚叫著向遠處跑去,剛才救下的那姑娘,一片被同伴拉著跑,一邊不住地回頭望來。敖靖說好像海里族類感應到他的氣息,趕了過來。
我一時好奇,驚喜問道︰「莫不是南海龍王敖欽?」「不是,好像是我那三表妹來了,咱們還是快走,不然被看到就麻煩了」。敖靖拉著我隨人流潰逃,那滿天烏雲快速移動著,雲影浩蕩之下,整個深圳下了一場暴雨。
剛到沙灘上邊的大路上,雲氣猛然壓低,天色越發陰沉,就像已到夜晚。一道電閃,我恍惚看到了雲里泛著幽光的一對眼楮。好在剛才敖靖躲到了蓮花玉佩里,那恐怖的氣息在空中徘徊一陣,慢慢地退回去了。我不敢施法,乖乖的在雨中漫步,到了一家麥當勞門前,玻璃內一個女子正向我連搖雙手,原來是那個被救外國女孩兒。
我對他回應地揮了揮手,繼續在雨中前行,不一會頭上忽然出現了一把傘,原來艾薇兒跑了出來,撐起傘向我言道,「恩人,雨太大了,你還是避下雨再走吧」「呵呵,你國語不錯,來華夏多久了?」
「我三年前來中國的上海留學,昨天和同學來深圳游玩,好高興能遇到你,不然我就見上帝了。我很好奇,你的水性好好哦,竟然游的那麼快。」「不是我游的快,是那海浪把咱們推到了沙灘上。」「反正是你救了我,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你叫我小羲吧」,說話之際,我走到一個酒店的大廳里停下,和其他的游客擠在了一起。
「小羲,你有手機嗎?我想和同學打個電話」。我這才想起,因為救人,瓊雪姐送我的手機剛才忘記收進玉佩里,不知道泡壞沒有。掏出來遞給艾薇兒,她竟然撥通了,好像是打給她同學,說是不用等她,一會兒她自己回酒店。
認識這樣的一個西方女子好像也不錯,我徑自跑到服務台,開了間房,拉著艾薇兒去了房間。我之所以開房,是想去沖個涼,洗去身上黏黏的海水。但是艾薇兒好像後悔了,臉色通紅地跟在後面。
到了房間門口,我說你先進去沖涼吧,剛才被雨淋了一下,別感冒了,艾薇兒驚訝地看著我,臉更紅了。也怪我考慮不周,剛才應該開兩間房,現在懶得解釋,推門進去,我徑自進了洗手間,沖了一下後,裹上浴巾出來,艾薇兒正忐忑的站在窗前發呆。
我便說道,趕緊去沖涼吧,說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吹風機開始吹衣服。艾薇兒低著頭走進了浴室,我趕緊驅動兜率火,想把衣服烤干,不想一激動火苗整大了,衣服瞬間成了一把灰,只得跑到陽台,將那灰拋向雨里。
這時看見陽台之上,有一個花盆,花盆里有棵富貴竹,竹下有半盆松散的泥土。神啊,天無絕人之路,我抓起一把泥土向上一拋,赤身跳進遁光里直奔紫薇新城,暫時顧不得浴室里面,那位芬芳妖嬈的藍眼美眉了。離開的那一刻,我倉促回頭,見那浴室的門虛掩著,里面有淙淙的流水聲,緩緩流動著。
自學會土遁後,在雨里施展還是第一次,天地間水簾如線,連綿落下,在我遁光外曲折外彈,很是好玩。有著大地靈氣的接應,遁速竟未減緩,片刻之後,我已經從陽台穿入,落在家里的客廳上。
室內無人,大概囡囡她們已經離開,我進房換了衣服,也進入了玉佩里,敖靖正在蓮花台上,悠閑地啃著一只蓮藕。我跳將過去,搶了一截,啃了兩口,開始言道︰「說說吧,你和你那三表妹,到底是咋回事?」
敖靖埋頭喝了兩口池水,悠悠地道︰「此事說來話長︰大約千年之前,唐僧師徒西游後不久,仙界又發生了件大事兒,二郎神的妹子楊嬋,在華山喜歡上了一個凡人的書生,兩人育有一子,名喚沉香。沉香的母親因為觸犯天條,被二郎神壓在了華山之下。
那沉香長大以後,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了我三表妹,在這之前,救母過程中她和一只狐狸日久生情。遇上我表妹時,兩人已經情愫滋生,所以沉香當然看不上我表妹。
後來表妹求我幫忙,她的意思是沉香和我八叔交好,想讓我求八叔為她說媒。你想這世間情事多是情投意合,我不屑于干這種拆人姻緣的事情,就沒幫她。單是此事還好,不久之後,叔爺敖欽跟祖爺敖廣喝酒,倆人一激動就把表妹和我的婚事給定了。
日啊,表妹敖穎那廝的潑辣四海聞名,我哪敢娶她,就逃到了南瞻部洲,消災避難。盡管如此,敖穎還是以為,是我故意向她外公求親,壞她和沉香的好事,于是提一把劍,追殺我了大半年,有一次因為躲避她心情不爽,在那南瞻部洲下多了雨,淹死了好多人,以至于犯了天條。
其實她比我大五六歲,以人類年齡計算就是大500多歲,我除非有病,不然怎麼會娶她。」敖靖言畢,一臉氣憤,糾結地說,若不是打不過她,我早就狠狠地按住她,打她了」。听完這話,半響無語,實在不知如何評價,于是我理解地拍拍敖靖的肩膀,一人一龍,啃著生藕,在那荷花池畔,長吁短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