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過中醫的人都知道,號脈一般清晨最容易鑒別病情,因為清晨時,病人不受飲食、活動等各種因素的影響,體內外環境都比較安靜,氣血經脈處于少受干擾的狀態。
相信大部分體檢者都知道,醫院的體檢也是選擇早上,而且會提醒被體檢者,不吃早餐,空月復作業,這樣做的原因也是如上所述,以便于及早找出病根,好做診斷。
且說小瑤暈暈乎乎地把右手伸了過來,我凝神度過一道意念,混合著真氣緩緩探查她的身體,好像道人那一掌,竟然帶有尸毒,存留在小瑤的體內,要趕緊想辦法將其排出來。
當下我掐了內獅子印,用那「金剛薩埵降魔咒」引萬物靈力入體,進一步治療小瑤的內傷。
片刻之後,小瑤吐出了積存在胸口的一口瘀血,頓覺精神舒爽,龍體輕松。不由得大喜道︰「小瑤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呀!」「呵呵,舉手之勞,何須客氣」,我拱手又飲了一杯瓊漿,接過這番因果。
這時候,只听得水晶宮外的湖中央,有一陣激蕩的聲音傳來,那黑龍鬧騰的更加厲害了。
井龍王也就是敖靖的堂兄傲野,紅色的須發倒卷,大怒道︰「這黑廝又在胡鬧,待我前去教訓一番。」
然後他取了牧雲鞭,嗷嗷狂吼幾聲,一道紅影飛出了宮殿,直奔向湖中的黑龍。我們幾個趕緊跑到宮殿的大門口觀看,只見敖野立于湖泊的上空,那牧雲鞭上撒發著嗤嗤的雷電之光,只听得敖野吼道︰「你這個天殺的黑泥鰍,看我打不死你!」
然後鞭子化作一道流光閃過,只听得啪啦一聲巨響,黑龍腦袋上已經挨了一鞭。黑龍大怒,暴躁罵道︰「小野子,日你先人個板板,遲早有一天,你會比你涇河老爹死得更慘」。
迎接他的,是更大的怒火和鋪天蓋地的鞭影。于是黑龍淒慘的叫聲,一浪高過一浪,下得湖泊里的那些魚蝦紛紛落荒而逃,那水中的靈芝樹,被撞得不停搖晃,甚至有些魚兒從水里跳出,又落到不遠處的水中,我驚奇地發現,這湖泊里竟然有一種魚是有牙齒的。
小瑤這時在一旁說道︰「這些魚兒名喚「食尸魚」,水下的魚鱉蝦蟹經常有爭斗,尤其是黑龍每天發狂,都會弄死一大片水族,這些「食尸魚」此時就成群出動,將其身體吃得干干淨淨,所以它們棲息的地方,都會布滿了森森白骨,即便是有法力的水妖,一般也是躲著它們的。
敖野連續打了半個時辰,黑龍四處躲閃,最後干脆沉于水底,不再出來。敖野只好罵罵咧咧的回轉水晶宮。大家重新落座之後,敖野長嘆一聲,幽幽言道︰「此黑龍原本跟我父王是八拜之交,當年正是大唐貞觀13年,父王發現一個漁夫經常打漁時,收獲頗豐,而且專撿我水族母魚下手。于是河中水族紛紛來到父王處告狀」,我父擔任涇河水神之職,護佑族人乃是天職,于是他變成一個白衣秀士,四處調查。
最後得知,原來當時欽天監主司袁天罡,有一叔叔袁守城,此人經常在那明德門附近的坊市上擺一卦攤,做那些仙人指路的勾當。其中一個漁夫,每天都給他送來一位紅色鯉魚,作為回報,他就告訴他每天去何處下網,可以多打些魚雲雲。
父王當時大怒,不但砸了道士的卦攤,還跟他打賭未來三天的天氣預報。結果那人也是神通廣大,所算竟然與玉帝降下的聖旨絲毫不差。
父王知道對方神異之士,心生惶恐,接了旨意便遵照執行,這時那湖中黑鬼,郁悶不平,竟然向父王提出降雨小事,有他布雨即可。誰知行雲布雨之時,他竟然私改降雨點說,差點將長安城給淹了去,天庭得知消息,就派當時的天曹官魏征,對我父親執行斬刑。
而這黑廝見狀,竟然轉身跑了。後來我四海龍族連同天庭四處捉拿他,後來哪吒三太子在那西邊的青海湖里用混天綾擒下了黑龍,玉帝降下一座大山,把他壓在了下面。
自古有龍處必有水源,這黑龍也不知在地下倒騰了多久,竟然折騰出這麼大一片湖泊,八百年前,玉帝降旨封我為此間龍王,除了護佑周邊的老百姓外,最大的職責就是看押這里脾氣暴躁的黑龍了。那暮雲鞭,也是西海龍宮至寶。施展起來,有雷電之聲,令風雲變色。
現在敖野養成了每天都要暴揍黑龍一頓的習慣,黑龍心里愧疚,從來沒有出招反抗過,最賤的是萬一哪天,敖野忘了揍他,他還會主動叫囂,勾引著敖野前去打他。敖野後來也變懶了,由每天打一頓,變成現在每周一次。
說起這黑龍,其實也很有本事,千年之前若非是哪吒三太子出面,恐怕還抓不住他。他在長安當時喜歡上了一個青樓女子,然後經常留在女子那里樂不思蜀,後來還為女子贖了身,兩人在長安城郊買了套宅院過日子。
如果一直是這樣的狀態,沒有私改雨水點數那段因果,敖野應該和他處得很好。這廝也是一痴情種子,被抓之後,祈求敖野,照顧好他的妻子。
敖野答應下來,找了個機會去了黑龍長安城外的村子,見那娘子果然清麗,懷中抱著一個不滿周歲的女圭女圭。女圭女圭長大之後,半人半妖,敖野帶那少年去看過黑龍幾次,說少年要想救出他爹,必須四處尋仙修道,有朝一日,說不定也能上演一場,類似「寶蓮燈」一樣的傳奇。
敖野的心里,對黑龍是有著復雜的情愫的,說白了黑龍是好心辦了壞事,其本意是為了替涇河龍王出口氣,只是沒有想到後果而已。剛才打了黑龍一頓,現在敖野又吩咐龍兵,給他送去一些吃食。也許在他的心里,早已原諒了黑龍當年的魯莽了呢。
我心里有一個疑惑,那就是黑龍為什麼要在湖里鬧呢?開口相問敖野,他笑道︰「呵呵,天庭懲罰觸犯天條者,陰謀詭計多得很,比如說著黑龍的那條鎖鏈,上面會自動生成一股幽冥鬼火,此火遇水不滅,每日子午十分,火勢發動,炙烤靈魂骨髓,饒是黑龍這樣的大妖也是經受不住的呀」
從這一點上,我們不得不佩服天刑設置的巧妙,這忽然想起璇玉中的那魔龍的魔神引,要是黑龍也中了的話,不知道是如何的一種景象。
坐了一會,心里惦記山莊里的幾個女子,我向敖野提出告辭,龍王還殷勤地送了眾人人手一顆避水珠,說是歡迎隨時常來做客。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我沒別的拿出手的東西,只好送了一瓶前日煉制的駐顏丹給小瑤,她驚喜地收了起來。
和龍王約定好他日攜敖靖再來拜訪,依然是小瑤送我們出了印月井,井邊拱手向別,我們又隨老者回了村里,老者經歷此番仙緣,如同一場夢境,一路上問了好幾次,難道真的見了龍王。清風慎重地囑咐他,不可泄露天機,不然會遭報應的。老者點頭,多少年生活的經驗,他也是一個老人精了,當然不會干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不久到了村里,警方還在村委會的院子里忽悠著百姓,張組用擴音喇叭告訴村里,怪獸已被捉住殺死,並不是什麼僵尸作怪,由于被怪獸咬過之後,身體會發生異變,外表看起來才像僵尸那樣,現在國家終于消滅了怪獸,大家可以放心回家去了。
村人聞言一震笑聲掌聲,各自放松回家去了,賈隊長接下來也是按張組的說法胡亂寫了結案報告。幾人在村子里座上市局的警車,開始回返室內,我在車上看到先前在村里踫到的那個民警,表情很是僵硬,笑問今晚兄弟們有沒有受傷的,賈隊長一指那民警,說是他被蚊子咬了幾口,現在渾身竟然過敏起疙瘩了。
被蚊子叮咬會全身過敏,這倒是我以前沒听說的事情,我忽然想起,靈堂之上,那村人的尸體周圍可是有許多蚊子亂飛,萬一感染上尸毒就不好了。我將疑惑告訴清風和三長老。
兩人大吃一驚,忙令大家下車直奔老者家里,敲門時老者李富貴剛到家里,開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清風拽出去讓他通知村民,凡是全身過敏起疙瘩者速來他家解毒。這邊三長老已經掏出來蜀山秘傳的解毒丹,讓一民警取來一桶涼水,他將丹藥化開,將桶水攪拌均勻,然後舀了一碗水讓過敏民警喝了下去。
不一會兒,民警突感內急,跑出去蹲了一會兒廁所,回來時身上的疙瘩已經消退下去,這時候,陸續有村人過來,統計發現有類似癥狀的竟然有20多個。老富貴說村人都是喝村委會旁的那口井里的水,要不要對那井也消一下毒。三長老說大善,于是眾人又去了那井。
忙碌一晚,塵埃落定,三長老又留給了老富貴一瓶解毒丹,讓其發現村人中毒,就化水服下,則毒自解也。富貴感激不盡,剩下的桶水老富貴不舍得倒掉,用塑料桶封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天近五更,眾人都有些困乏,胡亂在富貴家休息下來,天明用過早餐後,我們再一次上了警車回轉西安,眼見入了市區,這時瓊雪姐來電話說,她們正在逛街,問我事情辦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