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馭龍 第七十九章 北洲

作者 ︰ 桃花島上尋黃蓉

北洲者,即北俱蘆洲也。小時候看西游,對我佛印象最深的,是他差觀音菩薩去尋取經人的出場。佛說天下四大部洲之中,那北俱蘆洲,蠻荒之地,雖好親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無多作踐。

此言玄妙,暗藏玄機,一諸仙佛菩薩,多不能悟。中有一位大德高僧,聞言卻是一驚,此人正是觀世音菩薩。她之所以驚詫,是緣于深知那北俱蘆洲的根底。

後來善財皈依之後,詢問這四大部洲的緣起。菩薩便將內里玄機,撿可表者略微透漏。我到現在還清晰地記得,菩薩形容北洲之時,信手填了一篇詞,名為《蘇武慢》,詞曰︰

試看北天,萬妖居處,世界千里冰封。

山窮水惡,草木凋零,夭折幾多生靈?

洪荒浩劫,人族當興,巫妖退居惜命。

天地不仁萬物渺,灰灰了六道四生。

誰見得,北冰洋前,弱水之下,有人抗天逆行?

修羅道幽,幽冥界暗,不及此處難行。

盤古涅槃,血化巫妖,神煞十二育成。

從此後,源流繁衍,多產妖族大聖。

即便是一個普通的凡夫俗子,讀了菩薩的這首詞,也知道這北洲乃是群妖滋生之地,等閑之人萬萬去不得。善財卻是听太乙真人聊起過上古巫妖大戰的故事。根據經書記載,人族之前巫妖主宰天地,後來由于小人挑撥,,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山。

這樣一來,天柱倒塌,天傾西北,地不滿東南,故水潦塵埃肆虐。雖然三清及接引、準提等聖人輔助女媧娘娘煉石補天,挽救了這一場洪荒浩劫,巫族的氣運卻是由此一落千丈,天道降下大因果,使得巫族隕,妖族興。

但事情並沒有完,妖族大聖女媧娘娘因為補天有功,天降大功德,助其成就聖人道果,妖族因此大興,妖皇東皇太一,更榮登天帝寶座,以混沌鐘和周天星斗大陣鎮守洪荒世界。

天地由此平靜了一段歲月。後來女媧娘娘以九天息壤和自己精血造出了人族。這一來陰陽開泰,天道之下,人族當興,成為自然發展的規律。

有興自有衰,妖族的飛揚跋扈給巫族帶來了無數的災難和苦楚。終于有一天,一個幕後黑手誘導著,東皇太一的十個小太子(三足金烏,太陽之精)一起跑出來玩耍。人間被十個太陽烤的草木枯萎,民不聊生。

這一下激怒了巫族的大能後羿,後羿善射,射落九日,只剩下十太子陸壓逃回了天庭的太陽宮。東皇大怒,由此引發了第二次巫妖大戰。大戰持續了上千年,後來巫族憑借「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攻上了天庭。

遺憾的是,共工隕落之後,十二祖巫實力大減,臨時頂缺的巫人法力不如共工,僅能勉強維持大陣的運轉。而妖族那號稱洪荒第二強陣的「周天星斗大陣」也是恐怖的很,兩陣對抗之下,拼了個兩敗俱傷,不但東皇太一戰死沙場,十二祖巫也隕落殆盡。

後來三清、西方二聖及女媧等聖人不忍洪荒重新歸于混沌,遂將天下分為四大部洲,即北俱蘆洲、西牛賀洲、南瞻部洲及東勝神州是耶。

自此以後,巫妖兩族日漸衰落,雖有後土娘娘化身六道輪回,以大功德延續了巫族的起運,然而人族在諸位聖人的輔導下,氣運大興,歷經三皇五帝的治理,得以開化文明,逐漸成了天地的主角。

巫妖兩族只得退居北俱蘆洲,休養生息。在聖人們的持久撩撥下,巫妖兩族在北洲之內亦是攻伐不斷,時常有摩擦。以至于後來三界眾生,似乎有意地忽略了他們。但這並不能說明,北洲的實力弱了。

試想巫妖兩族如果聯合起來,這人間芸芸眾生,有幾人是他們的對手。就拿這蛟魔王來說,不提他當年和牛魔王及孫悟空結拜為異姓兄弟,但是他的師父「妖師鯤鵬」,就是一個聖人之外,很少人能惹得起的存在。

那可是當年在鴻鈞道祖那里听過講道的人物,無論是菩薩或者太乙師父,都是惹不起他的。

現代都市,仙佛隱去,科技盛行。在這錦里一角的三義廟前,我和關老爺的化身聊著這些遙遠塵封的上古舊事,覺得就像做了一場白日夢。

耐不住心中疑惑,我不由得開口問道︰「敢問關公,你那師傅身居太陽神君高位,怎麼會在運城郊外,變得奄奄一息呢。」

「呵呵,所謂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東漢末年,宦官亂政,大漢皇權傳承了400年以後,皇祚的氣運已盡,須有一場大的動亂來洗滌人間,重建新的更替秩序。

我當年應劫下凡,想的就是要在那離亂的人間,寫一個義字。陸壓師父當時是故意下凡來點化我的,當然個中緣由,我也是歸位之後才得以知曉的」。

「原來如此,難得有緣和夫子相見,不知是否有空,咱們選擇一個清靜的地方喝一杯如何?」「哈哈,能跟童子對飲也是一大快意之事,雖然此刻你所見的只是我的一縷分身,酒卻是喝得的。」

「嘿嘿,既然夫子有空,就請移駕寒舍,品嘗一下我娘子釀制的‘百花釀’可好?」「嘿嘿,如此甚好,童子不知,如今在仙界,白娘娘釀制的百花釀只在蟠桃會上偶有仙蹤,其余時間可是無緣一面吶!」

「啊,原來姐姐調酒的本事已經驚艷三界,我今天可是有福了」。「哼,今天看在關公的面上,就讓你佔些便宜吧」,白娘娘說話之際,仰空喊了一聲「小青,你們說完了沒,該回家了」。

只見兩道金光一閃,敖靖和小青已是落在殿前,兩人一見關羽,又是一番寒暄問候,片刻之後,眾人集體駕雲,一起趕赴許仙夫婦的愛巢︰青城山白玉洞。

白玉洞隱于老君閣後的一座山峰之上,洞外泉流潺潺,白雲藹藹。白姐說為了清靜考慮,他將整座山峰藏于天罡玄武陣里,此陣上引北斗星辰之力,列三奇、排九宮,化生陰陽二氣,尋常百姓是看不見此山的。

後來白姐的師傅真武大帝,來此做客之時,又把此陣加以改良完善,不知開山法訣,即便是準聖到此,也要徒勞而返。

「此山既然屬于青城靈脈,不知那青城山神,會否察覺它的存在啊?」我想起白天剛剛見到的山神石頭,不禁信口問道。

呵呵,此山雖被我法陣護佑,山川靈樞卻未曾與青城月兌離開來,所以山神能感應的到,但其山神印卻是驅使不動我這白玉山的靈氣。我處亦有一山神,是我收的一個徒兒,平時負責看守洞府的。

「呵呵,白娘娘的徒兒,必定也是聰敏靈秀之輩。不過以你嫻雅好靜的性格怎麼還有心思收徒弟呀?」關夫子看來也是對白娘子很是熟悉,對成仙後的小白收徒,很不理解。

「呵呵,夫子可還記得貂蟬姑娘?」「貂蟬?難道你徒兒是……」

「不錯,貂蟬姑娘當年舍己救蒼生,卻被誤會為紅顏禍水。

當年被將軍拒絕後,她橫刀自刎,一縷芳魂進入六道輪回時發誓舍棄一生的記憶,也就是說即便她有仙緣,得道成仙,也不會有關于那一世的任何記憶。

就這樣一世又一世,他在人間最後的一次輪回,是以吳圓圓的身份出現的。圓圓中年修佛,得以悟道,可惜了悟之時身已遲,我當時雲游路過雲南,恰好有緣見她最後一面,便將其芳魂帶回來超度。

不料,超度之時,洞旁的一棵百年老茶樹,靈根胎動正欲化形而出,圓圓的魂魄恰好投入了茶樹的靈胎,化形為樹妖。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就親自教化其修煉仙道,前兩年小丫頭結了妖丹,我又去落伽山求了菩薩傳授其山神修煉之道。

菩薩還賜了她一個法名,喚作「靜圓」,並將收藏的扶桑枝煉制了一枚山神印,讓其做了法寶。所以夫子一會還可觀察一下,靜圓是否還有貂蟬當年的影子」。

「呵呵,原來洞內卻有一個故人,更該相見問候一下!」老關雙手合什,立于雲頭念了聲阿彌陀佛,然後眾人緩緩飛至白玉山。

在白姐的帶領下,我們順利通過法陣,只見那白玉洞前,果然有一棵蒼翠茶樹,蔥蔥郁郁地傲然挺立著,樹梢之上,一個絕色佳人正盤膝而坐,她青衫飄蕩的裙擺仿佛蕩漾著無限的明媚和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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