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道的感悟和回答,觀音菩薩沒有做任何的評論,她只是微笑著催動蓮花台,快速地朝前方飛去。腳下的蜀山,若隱若現在飄渺綿延的雲霧里,而那金頂之上,此刻正是人山人海,看來前夕白玉山下的佛手顯靈,吸引了更多的香客來此進香禮佛了。
普賢菩薩右手執出光明印,對著金頂輕輕一揮,上次的結界大門又一次被打開了。這一切都是在隱身的狀態下完成的。對于金頂上的凡人來說,此刻並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異樣。峨眉洞天,映月、容若、瓊雪姐及黃蓉正看靜圓和老母下棋。見我們從天而降,幾人舍了棋局,在老母的帶領下,上前迎接問候。
映月身為黎山老母和普賢菩薩的雙重徒弟,舉止落落大方。她先給諸菩薩請安問了好,然後又到白姐那里見禮,最後才慢慢地來到我的眼前,平靜地問︰「你回來了,這些日子瘦了些哦」我知道現在是她偽裝淑女的樣子,當下也不揭破。
這時候瓊雪姐和黃蓉倒是依舊活潑,會同著容若和靜圓早為大家奉上茶來。有靜圓在此,所泡的清茶自然是峨眉雪芽。小茶仙煮茶功夫了得,自然不負大家所望。老母抿了一口,不由得贊嘆道︰「靜圓越來越讓人喜歡了,這幾天我喝她泡的茶都已經習慣了,回頭回到黎山可咋辦吶!」
白姐這時剛好請安後尚在老母身旁,聞言順口接話道︰「師傅回山時,把靜圓帶上吧,有她在您身邊,弟子也放心些。」「呵呵,師祖你就帶我回山吧,師傅和她相公老是出去雲游,把我一個人丟在白玉洞,靜圓夜里會害怕呢!」靜圓這幾日伺候老母,也產生了依賴,這趁機的撒嬌可謂恰到好處。
老母慈祥地對幾位菩薩道︰「素素的事情給幾位添了不少麻煩,大恩不言謝,老婆子不跟你們客套了,就以茶代酒,敬你們吧!」四菩薩連道不敢,舉杯和老母飲了,然後開始暢敘別情,閑話家常。
到了峨眉,自然是白象做東,獅子和諦听也是對這里的環境熟悉的很,我們在佛堂之外的大殿上置辦了一桌素席,然後請菩薩們入席,自家老爺們的喜好,小的們都很清楚。以龍女、映月、白姐為主廚,其余諸女打下手,這頓飯菜做得是色香味俱全,連久不動人間煙火的地藏菩薩都贊不絕口,食欲大動。
峨眉的後山,有許多仙草靈藥,現在被映月端上來作了菜肴。我指著一盤白色的菌菇求教,映月說這是千佛頂上的松茸。她取其山崖向陽處,與每日日出時刻采摘,以保留日月交匯之精華。
眾人品嘗之下,集體交口稱贊。獅子砸吧一下嘴唇,向著文殊菩薩笑道︰「老爺啊,難得今日大伙兒聚在一塊,要不喝點素酒如何?」獅子的提議得到了白象和諦听的聲援,我和許仙對望一眼,也是酒腸大動。諸菩薩和老母對視一下搖頭輕笑,觀音菩薩這時建議道︰「聚散離合一杯酒,是非妄想能飲否?我這玉淨瓶中有佛祖命名的‘浮生四諦’算是素酒的一種,今日就讓大家品嘗下吧」。
龍女聞言,端著玉淨瓶為大家斟酒,她不是跑來跑去的挨個兒斟,而是揚起那楊柳枝對著眾人一撒,每人面前的酒杯就已經被斟滿了美酒。諸女之中,論修為當屬蓉兒、瓊雪姐最低。兩人飲下之後,未及說話,就已經醉倒在桌案之上。我正要起身去扶他們,菩薩卻說沒有關系讓她們趴會就好。
我只好重新坐下,和許仙對飲。獅子和白象酒量了得,一連干了數杯,有意思的是,只要酒杯干了,龍女一揚手那被子就又滿了。沒過多久我發現沒喝倒的,除了老母和四菩薩外,只剩下白姐、映月和我了,這一切自然要感謝體內的青蓮和無畏,倆酒鬼還因為瓜分不均在體內吵起架來。
老母這時察覺我的異樣,直接問道︰「小羲呀,你跟月兒的事情,因果糾纏了那麼久,現在她既然是你的人了,自然不能再留在峨眉,還好當年是我送她給普賢菩薩做了俗家弟子,不然是還不了俗的,你打算如何對她?」
「呃,這個嘛,小子斗膽求菩薩和老母做主,把映月姐嫁給我吧」關鍵時刻,為了謀取自己的幸福,我離了席面,向幾位老爺磕頭。這時菩薩笑著問我道︰「你娶了映月,那邊的容若、瓊雪、黃蓉,以及你在人間留下的其他風流韻事又該如何?」此話實在犀利,我一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時映月竟然也來到我的身邊跪下道︰「小月和她們親如姐妹,實在不忍心分開。而且小羲體質異于常人,月兒獨自承受不起,師父你就寬恕他吧」這丫頭真是啥都敢說,連閨房里的事情都拿出來,老母面色遺憾正欲發難,菩薩閉目掐指一算,對著老母哀嘆道︰「時也,命也,一切由他去吧」。
老母唯一沉吟,失聲叫道「還有三個?」她轉身狠狠瞪了我兩眼,最終嗔怒道︰「小子,將來你要虧待了我家月兒,老身可不饒你哈!」這時我哪敢接話,只是一個勁兒磕頭。白姐在旁趕緊把我和映月拉了起來,對著老母言道︰「師父您放心吧,小羲弟弟是性情中人,一定會善待映月師妹的」。
「哼,你在人間,多看顧著他,別介久迷海,墮落輪回中」「知道了師傅」,白姐頷首之際又給諸菩薩及老母斟滿了茶。老母方才揭過此節,重新談笑起來。
我和映月站起身來,重新落座,心下對白姐傳音致謝,一抬頭正見龍女奇怪地偷瞄我。顧不得探究她究竟是鄙視還是羨慕的表情,想起瓊雪姐至今未拜名師,我只好厚臉皮求自家的菩薩︰「菩薩,我那瓊雪姐姐,被俺帶入修真之途後一直未遇名師,要不你收她做個徒弟唄。」
「呵呵,你舍得讓她青燈黃卷,忍受寂寞嗎,再說了為師收徒需要佛主批準的。這樣吧,這次就讓瓊雪跟我回落伽山,跟著龍女伺候我一段吧!」.
我知道菩薩這樣表態就是變相答應了,趕緊再次磕頭謝恩。龍女這回終于忍不住一陣輕笑,並對白姐笑道︰「真是想不道,往日他傲慢無禮,現在成了一磕頭男了」。
不提龍女取笑,諸菩薩們聊了會天兒,老母當先將靜圓收在袖子里告辭,白姐也扶起了許仙跟著老母走了。臨行之前,她把蓮花玉佩摘下還我,並讓小青自己保重,小青不舍得敖靖,只得與白姐告別。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敖靖,從入席開始他就像個傻子似地渾渾噩噩地坐在那里不發一言。
現在宴席終了,我走到他的身邊查看了一下,應該還在入定之中。這時普賢菩薩道︰「敖靖靈山會上,得了莫大佛緣,差不多也快醒來了」果然過了一會兒,敖靖緩緩睜開了雙眼。
睜眼之際,他的眼楮射出兩道金光,然後又消失不見。小青驚喜地跑過去罵道︰「死鬼,你終于醒了」敖靖沒有回答,只是彎腰鞠了一躬道︰「青兒,前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你從此忘了我吧!」小青被他一句話給說愣了。這時敖靖轉身跪到觀音菩薩面前道︰「小龍一心向佛,求菩薩讓敖靖剃度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