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雲者,本鎮東大街人也。當年上小學時,她和我們同班,並和蓉兒做了三年的同桌。小時候的她,身材適中,不胖不瘦,主要是性格像個男孩子,但其最厲害的本事是跟人吵架。
班里班外,只要是有人得罪了她,便被其撐著小腰,罵得是昏天昏地。她嗓門大、語速快,往往是對方還沒開口,她已經到了**階段,一邊罵還一邊又蹦又跳,很有鎮上最厲害的罵街女王危婆子的潑辣勁。
這樣的一個人,一般是很少有同學敢和她同桌的。小姨見蓉兒大氣文靜,便將倆人調在了一塊。周小雲雖然潑辣,但是很講義氣。自從和黃蓉成了同桌,她就很維護蓉兒。臨班的幾個流氓孩子有幾次在課間調戲蓉兒,便被她很很地奚落了一頓。
就這樣從小學二年級開始,一直到小學畢業,倆人一直是同桌的關系。小學畢業後,周小雲沒考上初中就退學不上了,蓉兒和她也就沒有再見過面。不料多年以後,在這故鄉小鎮的大路邊上,兩個昔日的玩伴再一次相逢了。
周小雲也不顧她兒子嚎啕地大哭,一邊撩開胸衣,將西瓜般大小的**硬往女圭女圭嘴里塞,嘴上猶自笑道︰「黃蓉老同學,多年不見,你咋出落得這麼漂亮呢?哎呦這帥哥不是咱們的班長嗎?你們倆還真好上了啊?」
「嘎嘎,什麼叫還真好上了,是順理成章地好上了!」我半路插嘴,正想糊弄兩句開溜走人。蓉兒粉面一紅伸手輕推了我一下,繼而轉身笑道︰「雲兒你這麼快就婚了啊,我好像記得你才19歲哎!」
「老家的風俗你還不知道!只要不上學,一般都是十**歲就嫁人了。我是去年結的婚,這不才一年,就生了個兒子。俺娃出來時有七斤多,差點把我疼死。那啥你們啥時候結啊?」
「呃,我們都還小,過兩年再說吧。我要陪朋友去廟上看看,這是我的名片,咱們回頭聊,有空常聯系哈!」蓉兒顯然有些不適應周小雲現在的行為舉止,打完招呼就要繼續前行。
這時周懷中的嬰兒繼續嚎啕大哭,聲音越發的悲壯。周小雲接過蓉兒的名片塞進了上衣的口袋,然後又搖又晃地哄孩子。奈何藥不對癥,治不了孩子的啼哭。
映月這時傳音問我這小孩是不是被驚嚇到了,不然為何突然間大哭不止。我回想了一下剛才的細節,覺得大有可能,于是暗中凝聚了一滴安魂百花露,屈指彈到了孩子的腦門上。果然頃刻之間,小孩止住了哭聲,雙手緊抱著其母的西瓜緩緩睡去。
周小雲這時候才得空和蓉兒揮手作別,抱著孩子進了身後的超市。我摟住蓉兒香肩走到眾美身邊,瓊雪姐好奇地問道︰「蓉妹那位真是你當年的同學啊,是小學時的閨蜜或者同桌啊?實在太可愛了!」
「是我同桌,沒想到她變化這麼大,以前在班里有男孩看她一眼都要被其狂罵半天,如今竟然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坦然給自家的兒子喂女乃!說實話我被雷到了,現在還暈乎乎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呢!」
「呵呵,既來之則安之,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快點走吧,再有一里地就到龍王廟了。」映月不忍蓉兒煩惱,拉著她跟上了走在前面的銘姨和小姨。我此刻走在瓊雪姐和青蓮中間,忘形地把雙手放在了兩女的後腰上。
瓊雪姐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沒有說話,青蓮卻是輕笑道︰「公子,你弄得奴家好癢啊!」
此話一出,前面眾女集體回頭,幸好我急中生智,伸手捏住她的玉頸道︰「忍一下哈,脖子這地方一向柔軟怕癢,等稍後活絡開了,就不癢了。」眾女意外我在為青蓮按摩,便轉頭繼續前行。我怕青蓮再鬧出什麼動靜,干脆老實下來,只牽著兩人的小手大步前行。
百米之後,我們離開大道走進了通往大廟的青龍長街。許是眾美太過漂亮,所過之處,路人皆駐足凝視。甚至有一些潑皮無賴,竟然還此起彼伏地吹起了口哨。
為了讓幾位美人感受到此地鄉民的淳樸,我對潑皮身邊的人們施展了「天狐千幻術」,這樣一來只要有輕薄的口哨聲響起,周圍的群眾就會正義凜凜地將那好事者暴扁一頓。所謂法不責眾,潑皮見引起了眾怒,自然是落荒逃逸。我們幾個就在這滑稽的場面中磊落前行,沒過多久,便來到了龍王廟前。
深秋農閑,又不是廟會或者集市的會日,按理說此地應當是人煙稀少才對。可是我們來到這里正發現一群人圍成一個大圈,圈里面有一個老婆婆正坐在地上痛哭,小腿上擦破了一道口子,正在殷殷地流血。
婆婆的對面,站著一個妖里妖氣的小媳婦,她不顧老婆婆受傷,依然伸著手指,邊點邊數落道︰「你個老不死的還有臉哭,讓你看著孩子出來逛逛。他不過是在廟前憋不住,在石獅子那兒撒了泡尿,你就拿拐棍打他。你打他,他當然可以還手,踢破了你小腿是活該,要我說踢死你才好呢!」
「你這媳婦咋憑的不講道理?明明是這位老婆婆看你兒子淘氣,便把它拉到一邊兒,不料你那草包兒子反過來就將自己的女乃女乃踢傷了。你現在應該趕緊扶起你婆婆去給她看病,怎麼可以說這些混賬話!」圍觀者中,一個中年漢子挺身而出,開始為老婆婆打抱不平。
「哪里來的野孫子,竟敢管老娘的閑事,也不打听一下俺娘家兄弟在這鎮上的名號!」
「呸,我管你是阿貓還是阿狗,你虐待老人,喪盡天良,活該被龍抓!」漢子脾氣上來,忍不住開口大罵。
妖氣媳婦見漢子不懼于她,氣憤地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漢子身邊的村民見狀趕緊低聲勸道︰「這位好漢你還是快走吧!這潑婦張娘們有三個娘家兄弟,分別喚作張龍、張虎、張豹。此三人乃是鎮上有名的三害,平日里喝酒打架、偷雞模狗,調戲良家婦女,簡直是無惡不作。因他們學過些拳腳功夫,鎮上群眾對其是敢怒不敢言。」
好個漢子,听了鄉民勸說,並不懼怕。撥開圍觀人群大步來到婆婆跟前,那媳婦以為漢子要對其下手,慌忙後退了幾步。漢子蹲去,伸手攙扶老婆婆起身。不料婆婆傷腿一動,忍不住哎呦喊疼。漢子見狀對著眾人嘆息道︰「這位婆婆大概骨折了,有沒有人通知120啊?」
看到這里青蓮的性子早已按耐不住,轉身央求我道︰「哥哥,那位婆婆好可憐啊,你去救救她吧!」其實我早已看出老婆婆是小腿骨折了,單憑一個小孩子,有這麼大的力氣嗎?當務之急已經容不得我細細考慮。在青蓮的提醒之下。我們幾個也擠到了漢子身邊。對于老婆婆的傷勢映月應該比我更有把握。
我一邊傳音映月行醫,一邊對漢子拱手笑道︰「這位哥哥不愧是真漢子,我姐姐是名醫生,就讓她為婆婆診治吧。小弟願陪哥哥見識一下即將到來的三害,不知有此榮幸沒?」
「哈哈,好!沒想到鄉野小鎮也有好男兒,灑家交你這個朋友了!」漢子大笑之余,從身後的背包里掏出了兩支二鍋頭,當下扔過來一支。
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好像不小心走進了「魯提轄拳打鎮關西的情節」,梁山好漢的記憶伴隨著二鍋頭撲面而來,我接過酒瓶,大笑著和漢子對飲起來,在舉瓶對飲的那一瞬間,我直接問道︰「哥哥怎麼稱呼?」
「灑家孟飛,江蘇南京人。今日本來是來這桃源鎮上,是要做些木材生意,不想在此遇到了賢弟!」
「呵呵,小弟善財,本鎮人氏。孟哥怎麼看待這「婆婆摔倒」一事?」
「哈哈,大丈夫人生在世,當頂天立地。只要你是華夏兒女,看到老人摔倒了你就去扶。要是訛你,法院會幫你伸冤;警察幫你判斷真假;維穩辦幫你調解矛盾;要是真判了刑,人民代表給你開解;出獄了沒工作,哥哥我幫你搞定;女朋友要是也跑了,還有賢弟的幾位姐姐可以追求不是嘛!要實在不行,咱哥倆沖冠一怒,揍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