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馭龍 第165章 山神綠雪

作者 ︰ 桃花島上尋黃蓉

「小羲哥,你剛才念的那句錯了,應該是‘報于桃花一處開’!小學三年級時,小姨老師教咱們默寫過呢。」黃蓉心細如發,緊跟著映月的感慨,指出了我背錯的詩句。

我鮮有地臉上一紅,坦然自嘲道︰「嘿嘿,妹妹難道忘了,在學校時我一向是‘好讀書,不求甚解’的,若不是你提醒,我可能一直會認為是‘梅花’。不怕你笑話,我把前兩句都給忘了,你若記得,趕緊念給我听吧!」

「呃,前兩句我也記不清了,小姨老師你還記得嗎?」

「呵呵,如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出自黃巢的《題菊花》。」銘姨搶過話頭,道出了答案及出處。小姨和她對望一眼,相思而笑,也許此時此刻,她們也想起了自己當年初學此詩的情景。

且說映月感慨之後,孟飛臉色大變,對我遲疑地道︰「青帝乃司春及百花之神,那百花仙子個個艷絕一時,他怎麼會喜歡上敬亭山的綠雪姑娘呢?」

「孟兄即知青帝之名,可知木星有九門,門內有九青帝,其一帝輒備一門,以奉承於中央青皇上真大君乎?」

「不瞞童子,在長庚宮里,是不允許栽種花草及談論青帝的。宮里宮外,唯一的植物就是敬亭綠雪,這還是當年敬亭山上,綠雪仙子送給師父的茶苗。師父長江泛舟,逐浪歸位時啥都沒帶,只帶著這幾棵茶苗回到了金星上的長庚宮」。

「呵呵,我說太白金星自從化身為李白在人間走了一遭後,怎麼不再沾花惹草了呢!原來一顆情種早已遺留在敬亭山里,真是讓人佩服之至!」

「小羲哥,這敬亭山是在哪里呀,還有你們說的綠雪仙子到底是何人啊?」黃蓉好奇之余,又問了兩個問題。

此刻的廟宇後院,一片安靜,廟外傳來了警笛之聲。敖靖當先建議先回杏簾在望,然後詳聊不遲。眾人之中,只有表弟和兩位小姨乃是凡人。映月想出妙招,讓大家互牽雙手,按八卦方位站好。如此小姨居乾、銘姨居坎、表弟東北,孟飛居震、映月巽、瓊雪離、青蓮坤而黃蓉兌。

她們站好之後,我和敖靖立于中央土位,向映月借來一陣清風,運用土遁之法,瞬間回到了杏簾在望里的湖心亭。之所以這樣做,是為集合大家的力量把三人攝離廟宇飄來此處。

為了防止表弟年少泄露天機,我對他施展了催眠術。湖心亭內,除我們外依然四處無人。大家各自在亭邊的石板上落座靜心。銘姨和小姨一臉驚異地看著映月和我,一幅欲說還羞的樣子。

「小羲哥,現在你可以講了吧?」「呵呵,這個故事還是孟大哥比較有發言權,因為那是他師父的故事。」「童子你太謙虛了,所謂徒弟不言師,還是你來講好些!」

孟飛尊師重道,只好由我這個外人講述這段纏綿糾結的神話故事。話說安徽宣州市北,有座敬亭山,端的是山清水秀養生地,綠雪仙茗誕生鄉。這片山水的出名,源于公元690年,因為那一年武則天在這里冊封了一位山神。

這名山神就是當地人廣為傳頌的綠雪姑娘。在此之前,武則天為了讓老百姓相信她就是真命天子,曾在各地大造祥瑞,並修建了一座萬象神宮。

這一時期,唐僧從雷音寺取來的大乘佛經,已經開始起到教化萬民的作用,尤其是《大雲經》,更是為武媚提供了女人稱帝的依據。所以武則天時期,佛教在華夏大興教化,廣受推崇。

載初二年春,武則天正在萬象神宮的御花園欣賞谷雨前後盛開的牡丹,忽然接到了國師善畏的奏報。善畏本是敬亭山下,蕪城市郊那九林禪院的主持,同時也是唐僧在大慈恩寺傳經時所收的弟子。

神秀法師辭去國師之位時,曾告訴武則天,天下有兩名僧人堪當國師大任,一是他的師弟慧能,一是九林禪院的主持善畏。武則天派人幾次遠涉嶺南,想聘慧能為國師,六祖慧能皆避而不見,並指出,論以佛興國之策,天下除善畏以外概莫能及也。

于是武則天連下三道聖旨,力邀善畏出任國師之職。這第三道聖旨,她派了狄仁杰和大將軍王孝杰前去頒旨。她的意思很明顯,若善畏再不出山,她就讓九林禪院在蕪城的地面上消失。

善畏無奈之下,只能上了一封領旨謝恩的奏報,在奏報里,他提到了山神綠雪。據善畏所說,敬亭山上有一顆千年茶樹,樹靈久修得道,自貞觀末年就一直護佑著敬亭山方圓百里的居民,山民若得疾病,飲得綠雪神茶一杯,保證藥到病除。她更以自身法力,護佑這一方土地年年風調雨順。

最新的一件祥瑞事件是,天後登基為帝的那一天,敬亭山上祥雲繚繞,到處長滿了青翠的茶樹。山民見狀,以為是天朝祥瑞,自發地為綠雪建了一座山神廟,香火日漸鼎盛,影響得山下的觀音庵香火零落,人煙稀少。然而善畏認為,這是樹妖綠雪,借助女皇威名行騙,蠱惑當地鄉民,趁機騙取香火,打擊佛教。所以他懇請武則天下道御旨,拆了這座山神廟。

武看到奏報,並沒有盲從,她下旨向身在敬亭山的狄仁杰詢問此事。狄仁杰命人采集了一包茶葉回報京師,並奏折里只寫了一句話︰「封綠雪為山神,可為陛下安一方之水土也」。

于是接下來武則天下旨命狄公代天行命,封了綠雪為山神,同時命王孝杰護送善畏回京就職。她這樣做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告誡善畏老老實實管好佛教的內部事務即可,不要在國家的治理決策上不懂還添亂。

歷史上的狄仁杰,以善于斷案,聞名于世。那麼這位平時不信鬼神的儒家君子,是如何看待綠雪的呢?

傳說狄公听聞山民自發捐建了山神廟,心里對綠雪也充滿了好奇。于是有一天黃昏,他獨自來到山神廟,在廟院的天井里,他看到一名身穿綠衣的姑娘。

那姑娘長發垂腰,粉面含羞,裊裊婷婷地來到狄公的身前萬福道︰「民女綠雪,見過狄公!」狄公聞言,手中的折扇啪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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