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之中,我帶芬羅及蓉、雪進入我的玉佩。蓮花池畔,移植的雲羯草,枝繁葉茂地綿延到紫竹林的深處,看來此地充裕的靈氣很好地滋潤了這些野菜,每一片葉子簡直都蒼翠欲滴。
芬羅甫見故鄉草,嘴角溢出一絲溫暖的微笑道︰「看著你移植的這些野菜,我又懷念起雲汐蒸的窩窩頭,配上雲夢特產的雲椒醬,滋味真是難忘啊!」
「呵呵,陛下既然喜歡,一會兒咱們采些出去,試著蒸幾個好了。家母在蒸菜方面,可是不輸于雲汐吶!」我牽著兩美的酥手,陪著芬羅來到了竹屋。
芬羅淡然一笑,落座在竹椅之上,對著蒲團上的我們道︰「在我雲夢開國女皇淨光天女留下的手札中記載了洪荒時代後土娘娘身化六道的故事,女皇後來了悟根本,滅度之際,留言說後五百世當有芙蓉、雪花神劍應世而出。淨光有‘般若無相訣’可傳于持劍者,助其進入劍心通明之境。」
「陛下請恕小子冒昧,為何淨光天女陛下對神劍之事如此清晰啊?」我憋不住心里的好奇,再一次打斷了女皇的敘述。
「呵呵,手札上說,先祖徹悟菩提之時,終于明白自己本是後土娘娘隕落時修成的一顆舍利子。故而擁有關于神劍的相關記憶。
兩把神劍之中,分別封存了兩套劍訣,所以蓉兒和瓊雪只要憑借無相訣修煉至劍心通明的境界,就能夠人劍合一,取得里面的‘九華芙蓉劍訣’及‘雪花十二劍’秘籍,修得絕世劍仙的果位」。
「呵呵,陛下有如此才情,不修佛道,真是修真界的一大損失啊,蓉兒、雪姐,咱們一起給陛下磕頭,以謝傳藝之恩吧!」芬羅坦然受了我們的大禮,然後正言道︰「此訣,我憑記憶只讀三遍,會與不會就看你們的機緣了,小羲雖然與神劍無緣,但若能修得此訣,也能有所裨益,且听好了!」
芬羅閉目輕誦法訣,三人跪地聆听。三遍之後,我見兩美均一臉喜悅,知道她們已經爛熟于心,以後就看各人的造化了。實在不行由我這個陪讀在此,定許佳人一個劍心通明的境界。
傳法之後,芬羅才回答了我剛才的感慨,在她的心里,成仙成佛又能如何,只要能讓雲夢百姓安居樂業,得悟人道,于願足矣!
她這樣感慨的時候,身上燦爛的佛光一閃而逝,正如《心經》所述的那句「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五蘊者︰色、受、想、行、識也,芬羅這種心態正是滌淨了自身的五蘊,力求渡化一切苦厄的圓滿,這已經達到了不增不減、不垢不淨的菩提之境,怕是游歷結束時,也到圓滿時了!
大慧大勢至,盛名果不虛。我即猜得因果,自然心無掛礙。當下便請女皇在她的如意百寶箱里掏出來一件鳳羽輕裘披上,然後和蓉兒及瓊雪姐采了兩大捆雲羯菜,一起出了玉佩。
出來之際,飯菜已好。獅象二人已經和父親在堂屋的客廳里喝起了我新釀就的「修羅百花紅」,見我們回到院內,青蓮取下玉佩帶到了我的脖子上。大家紛紛進了西廂的大圓桌坐好,蓉兒按照我的吩咐,把洗淨的野菜,暫時放進了冰箱。晚飯的時候,應該就可以吃到這一雲夢特產了。
鄉間規矩,本來是男女分桌而坐。難得回來一趟,大家也就擠在一塊兒坐了。青蓮手執翡翠玉瓶,到了12杯酒。我數了一下,爸媽加我和弟弟之外、芬羅、瓊雪、黃蓉、青蓮、孔小羽、狐小嫣、獅子、白象,一圈下來正好是12位,當即朝青蓮豎起了大拇指。
臉色倆嘴一笑,一揮衣袖酒杯便飛到了各人眼前。弟弟,嘴巴長了半天,然後小聲地問我道︰「哥,能讓青蓮姐收我做徒弟不?」獅子聞言哈哈一笑,無恥地插嘴道︰「麟哥兒,我和白象要在你家里混吃混喝三年,反正也閑得無聊,你就拜我倆為師吧!」
獅子這貨心里一陣得意,暗道︰「狗日的善財人小鬼大,等我做了他弟弟的師父,力求讓我徒弟在學校禍害更多的美人兒,跟他哥一比高下!善財吶,不是哥哥要坑你,而是依照目前的局勢看來,你不入佛門,才能對得起這些美嬌娘,相信觀音菩薩前陣子認你做俗家弟子,也是這個意思!」
了解了獅子心意,我大為感激,當下端起酒杯道︰「兩位哥哥就這樣說定了啊!我弟弟的前途今後就交給你們了,當然拜師費不會少的,好酒好肉管夠,有啥需求盡管開口哈!」
「吼吼,放心吧老弟,不把你這兒刮地三尺,我倆是不會輕易離開的,這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白象夾起一塊雞腿,一邊大啃一邊跟我打趣,這時蓉兒和母親一挑簾子,端上了新炒的熱菜。
父親端了酒杯,代表家主歡飲大家的到來,然後讓我按照老家的規矩,逐個敬起酒來。中原大地,文明傳承已久,即便是酒桌之上,也有著各種各樣的酒官司。蓉兒深諳酒規,自告奮勇地為我把盞,獅子覺得好玩,嚷著要從他開始,眾人皆知獅子貪酒,聞言轟然而笑。
于是蓉兒上前為其斟滿了玻璃杯,我雙手為其端起杯子,舉至胸前,唱酒令道︰「一條大河波浪寬,一杯水酒敬君前。哥哥且飲了此杯!」
獅子爽快地仰脖干了,我接著道︰「第一杯我的祝酒詞,最後一字乃一‘前’字,所以第二杯的酒話首字亦須為‘前’,這正是‘前路莫愁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哥哥請了!」獅子又仰脖干了。第三杯酒則兩人踫杯對飲,到此告一段落。
獅子大笑坐下,直道有趣,蓉兒在旁嬌笑道︰「哥哥你還不能坐,現在輪到你了,剛才小羲哥第二杯的祝酒詞,最後一字為‘君’,您須以此字開頭敬下一位呢!」
獅子干笑數聲,對坐在他左邊的父親言道︰「嘿嘿,東翁啊,俺一向不善辭令,能否直接陪你三杯啊?」父親尚未說話,蓉兒又插言道「呵呵,現在我是令官,哥哥若不說酒令則需飲6杯方好!」
獅子點頭認罰度過了此節。
接下來輪到父親,蓉兒為白象斟滿酒後,父親端杯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欲飲琵琶馬上催。」白象接過干了,父親又舉杯道︰「催心最是相思苦,一樽江月酹何人?」白象大贊好詩,舉杯干了以後,也和父親干了一杯。
坐在白象旁邊的正是瓊雪,她看著蓉兒為她斟滿了酒杯,不由得伸手摟住小公主的縴腰,等待白象的祝酒詞,白象砸吧了下嘴,對著蓉兒和瓊雪道︰「弟妹,那啥我也不善酒令,這下該罰幾杯,蓉兒杏目含笑,強忍笑意道︰‘瓊雪姐喝一杯,象哥哥須得喝三杯,這樣算下來,您一共須喝九杯呢!’」
白象也是條好漢,爽快地喝了九杯。瓊雪姐三杯酒下肚,雙頰顯得紅暈多姿,她對坐在其旁邊的芬羅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芬羅見雪姐的酒詞恰如其分,便接過九杯,閉目咽了。雪姐含笑又道︰「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這一下滿座齊聲喝彩。
原來古詩中以眠字開頭的詩歌十分稀少,芬羅又來自雲夢異國,接下來對應不出怕是要罰12杯了。不知道以芬羅的酒量,她能不能挺得過去。
且說瓊雪姐和芬羅對飲之後,女皇親自為她左邊的孔小羽端起杯來,然後對大家笑道︰「記得以前我在老家,也常和逍遙妹子玩酒令游戲,其中恰好就有一句‘眠罷梳雲髻,妝成上錦車。’不知用得妥當否?」孔小羽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干了一杯道︰「呵呵,不知姐姐的下一句是什麼?」
「呵呵,這個更加容易,我雲夢城內有一處雲羯市,可謂是‘車馬盈門雲羯市,萬羅空巷紫禁城。’此句對的當否?」小孔雀見女皇才思敏捷,只得干了杯中酒,然後輪到她為青蓮把盞。
就在這時,蓉兒懷中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小公主掏出來一看屏幕,對我喜悅叫道︰「小羲哥,映月姐姐來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