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心賣弄的結果,就是在董瑛的軟語嬌聲里,被索去半斤的百花釀。我們三個則把一瓶牛欄山二鍋頭給喝完了。酒足飯飽,龍組喊小二哥結賬的時候,卻被告知有人已經買過單了。
龍組聞言,並未驚異,轉頭對董瑛關切問道︰「七妹,你要不要緊,要不讓小羲送你如何?」張組在旁想起剛才「婦科病」的話題,差點忍俊不禁。兩人全不管我是否同意,直接揚長而去了。
我一邊感慨于遇人不淑,一邊心花怒放地接了這份美差,上前扶起董瑛,半摟著她緩慢下樓。不料美人兒真的醉得厲害,雙腿渾似軟腳蝦,帶動著身子也往地面滑。
無奈之下,我只好將其攔腰夾在腋下,迅速地出了茶館。龍組說的老宅,看來今日去不成了。我想來想去,真是無地兒可去,只好問董瑛家在何處?不料她依依呀呀了半天,說不出個子丑寅卯。
好在我經驗豐富,伸手攔了一輛的士,讓的哥拉我們直奔首都大飯店。以前看新聞聯播知道這里是國宴四海嘉賓之所,想必住宿的條件也是非常不錯的。
上車以後,熱情的的哥麻溜地開聊道︰「老板,您真是好福氣吶,女朋友這麼漂亮,我聞著這酒味十分的香,感情是喝了茅台了吧!」
「吆喝,師傅您不但眼力好,還是個喝酒的行家啊!一點沒錯,這不是年關了嘛。單位的老板是個琉球人,愣是要給部門舉辦個尾牙聚餐,這不三喝兩喝就把我們經理給喝高了。我要是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就好了,可惜這是我們市場部的經理,公司的大老板看她喝多了,讓我帶她去酒店休息的!」
「原來是這樣啊,呵呵,小兄弟莫怪,其實我剛才也覺得,你看上去太小,瞧這姑娘衣著華貴,還以為你是她的小男友呢!你這經理平時待你好嗎?」
「好啊,董經理是咱北京的姑娘,很照顧我們的,所以剛才她喝得差不多時,向我招手,沒想到我剛扶起她,她就醉成這樣了,連她家在哪里都沒有來得及說!」
的哥完全沒有意識到我是在忽悠他,繼續掏心窩子建議道︰「這可壞了,那丫讓你送你們經理去酒店擺明了沒安好心吶!再說首都飯店的住宿費可不便宜,你有帶那麼多錢嗎?」
「這倒沒有,大老板這兩天也住那里,他的助理也在,說不定現在都已經訂好房了,我們去了直接聯系她就好了!」
「我說兄弟你喝多了吧,你這樣把你經理送過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嗎?萬一出點啥事你怎麼交代?要我說你最好還是另外換一家酒店,那丫要問,你就說經理醒了堅決要回家,你只好奉命送過去了!」
「呵呵,師傅你真仗義,不愧是咱首都的爺們兒。那你熟悉便宜又安全的酒店嗎?貴了我付不起錢吶!」的哥這時真把我當成了哥們,二話不說拐進了一條胡同,然後從另一頭出來後,又繞幾個彎,來到一間名為「蓮花酒店」的所在停了下來。
「兄弟,不是哥哥夸口,這家店在四九城開的時間很長了,不但環境干淨,而且服務也好價格公道,連上樓的電梯都要刷卡才能上去。咖啡早餐免費不說,就連復印文件都是免費的呢!嘿嘿,我媳婦在這里當保潔員,所以我對這里較為熟悉,您就放心地住下吧!」
我知道今天遇到了好人,謊言說到這份上不住反而對不起人了。于是我本著隨遇而安的惰性,感謝完的哥,就抱著董瑛下車來到了前台,向前台定了兩間豪華套房。不料前台見我抱著一個醉酒的女生,堅決要我出示有效證件,我只好把自己的身份證遞給了她。
前台錄入資料,又問董瑛的證件何在?瞧這架勢,是把我當成了壞人了?可是美人醉成這樣,要我如何向她要證件?
正欲發火,卻見的哥也下車來到跟前,直接對前台說道︰「蘭子,你還是趕緊把手續辦了吧,這兩位客人是我從老舍茶館拉過來的,人家小伙本來想送美女上司回家,可是醉成這樣問不出家庭住址,我就做主把他們帶到這里了,咱們開店做生意不就是與人方便嗎?」
「呵呵,原來是德福哥的客人,沒問題,我馬上安排!」那名叫蘭子的前台立馬加快了辦理速度,也不再管我要什麼證件了,直接把房卡交給了我。
我收回房卡和信用卡,對的哥點頭致意後,就摟著董瑛進了電梯。大約幾妙鐘後,我們來到8樓的豪華套房。兩間房間是緊挨在一起的,我隨手打開眼前的一間,抱著美人倒在了床上,其間的過程無疑是香艷和刺激的。
我將美人的皮靴月兌下,又月兌去了她身上的外套,至于襯衫和褲子,內心猶豫沖動了半天,終于還是忍住了。
雖然開了兩個房間,我並不打算要回到另一個房間去。被子下面,掩蓋著董瑛玲瓏的身體,我透過窗台,看到酒店前面的路邊,送我過來的的哥正在和一名身著工衣的保潔員站著聊天。
我打開窗戶,將功力凝聚雙耳,不一刻她們的對話清晰傳來,只听得的哥說道︰「老婆,我真的是在老舍茶館那接到的客人,那小兄弟才十幾歲,公司的大老板想讓他送美女去首都賓館住宿,丫呸的絕對不懷好意,他自己心里齷蹉,萬一出事還能就勢推倒小兄弟的身上。我看不過去,就推薦他們住到這里來了。」
「這麼說那小兄弟是個正經孩子,我還以為你是把一些亂搞男女關系的人帶過來了呢!」保潔員語氣一轉,開始贊揚自家男人,床前的我一陣無語,對于樓下的這對夫婦卻是好感倍生。
凝耳再听,倆人已經談到了自家的孩子,的嫂吩咐道「你下班後記得送兒子去補英文,上周的家長會,他班主任可說小寶的英文最近退步了許多,小考還不到七十分,已經中等偏下了呢!」
「嗯,我這兩天正打听這事兒,前兒輝子說他有關系可以把小寶送進新東方,可是學費貴的厲害,半年要上萬塊呢!年前貸款買房後,每月緊吧的要命,上哪弄這上萬的學費呀!」的哥無奈之中,蹲抽起了煙。
「你別蹲著啦,一會兒同事又該笑話我了。你不是說咱家里還有塊太爺爺傳下來的玉佩嗎?要不拿去珠寶商行給兒子換些學費得了,反正放著也不能吃喝」。
「你說的輕巧,萬一被人坑了咋辦,我尋思著,是不是要上一下央視的‘鑒寶’節目,請專家給鑒定一下,那樣就好賣了。」的嫂聞言亦是點頭,接著又道︰「听說那欄目有個熱線電話,你聯系過嗎?」
「還沒有,電話我抄在你夾鞋樣的書本上了,一會回家我撥通試試。」的哥站起身來,踩滅了煙頭,開車而去,的嫂站在風里,直到自家男人走了很遠,還默默地觀望著。
看著眼前感人的一幕,既然我知道了這事兒,不幫助的哥度過這道坎,實在心里不安。內心計議已定,我便悄悄為董瑛關好門窗,開始綢繆起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