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讀《金剛經》,開經偈說「一切有為法,如夢換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話說得多啊,真是太有境界了。就像現在,我多麼多麼地希望床上的男女把我當成夢境,繼續他們恩愛的故事。可是遺憾的是,女生兩眼一翻暈死過去了。
這一暈不要緊,那肥胖男老半天從女子的胯下抬起頭顱,正要提槍上馬,忽然發現女子閉著眼楮一動不動。這丫頓時慌了手腳,顫抖著雙手探了下女人的鼻息。也許是緊張的緣故,他反復在女子的左右手號了下脈,發現還有微弱的呼吸,這才放下心來,一邊崇拜著自己的戰績,一邊光著身子去了洗手間。
人過四十,這丫基本上失去了男人的本事,此番靠自己的舌功令情人暈厥,他的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甚至靠著這異樣的刺激,他感覺分身又有了反映。
于是他興奮地前去泡熱水澡,打算片刻後梅開二度。趁著這短暫的空間,我隱了身形來到床邊,為暈厥女子施法穩住了心神,並留下一絲神念進入了女子的夢境。
在夢中,女子繼續剛才的劇情,依然看到我就發出尖叫。神念這時無恥地在空中盤膝端正道︰「阿彌陀佛,善女子啊,看到我你應該高興,為什麼要如此惶恐呢?」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你是鬼嗎?」夢中的女子比現實中更加的柔弱和嬌小,質問的時候習慣性地雙手抱胸,身體卷縮在被子里。
「呵呵,小妹妹不要害怕,哥哥不是灰太狼,而是你的保護神,因為你剛才祈禱了一句‘神啊,我啥時候可以擺月兌這小三的生活,做個平淡的花店老板娘啊!’我听到了你的禱告,自然就出現在你的夢里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是何方神聖,怎麼又成了我的保護神了?」女子恐怖的情緒得以舒緩,智慧一閃,進一步提出了質疑,看來灰太狼的角色不是那麼好扮的,並非每一只羔羊都是懶洋洋。
「呵呵,這個問題問得好,這樣就對了,既然你有緣見我,且穿好衣服,听我娓娓道來!」我的神念牛掰地一揮手,給女子換上了一身七彩霞衣,自己則化成了我為善財時的法相。
「善女子切記,吾乃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座前,善財童子是也。因你生肖為鼠,命里的守護神佛為大悲觀世音。眾生屬鼠者千千萬萬,為什麼你禱告時我能出現呢?其實這一切皆因你平素樂善好施,廣積陰德之故也。如今我遵菩薩法旨,應聲前來救苦,你有何願望不妨說來!」
「阿彌陀佛,善信馮嬌嬌見過童子!」女子跪在床上磕了三個響頭,這才喜極而涕道︰「童子容稟,小女子原是華夏師範大學的一名學生,去年畢業後進入京城的一家幼兒園擔任幼師。我家遠在滇南省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三月前傳來了家父病重的消息。
我哥說父親是上山采藥時,跌落了山崖,幸虧被崖間松柏接住,撿回了一條性命。我多方籌借,想把父親接來京城治病。可是同學都剛畢業,能借的款項不是太多,這時候我們園長听說了此事。
他表示願意出資救治家父,條件是要我做他的情人。我被逼無奈,只能賣身救父,自從他接我父親來京治病以後,我就跟了她了。我說的園長就是洗手間里的這個男人!」
女子在夢中抬手指著洗手間,現實之中,那男子躺在浴缸的溫水里,早被我的瞌睡蟲給迷睡了。遇到這樣的因果,我一時也難以決斷,便接著問道︰「如此說來,他也是你的恩人了,他對你好嗎?你們現在是什麼狀況?」
「園長只是貪圖我的美色,他在外面還有其他的女人,我現在連班都沒有上,住在他另外買的房子里。有時候他在外面喝完酒,還帶其他女人回來過夜,把我趕到沙發上。甚至還荒唐地拉我同歡,稍有反抗就對我又打又罵,並威脅說要斷了我父親的醫藥費,無奈之下,奴家只好委曲求全了!」
女子說到傷心處忍不住掩面啼哭,神念心懷不忍,不由得草率問道︰「如此說來,你也是個孝女。此心感天動地,本童子自然不能撒手不管!我且問你,如果我醫好了你父親,你可願重新做人,重新來過?」
女子聞言大喜,激動地跪床再拜,眼見快到五更,神念趕緊詢問了其父住院的地址。待女子說了之後,神念裝神弄鬼地念念有詞,美其名曰,請神醫華佗下凡救治。
其實現實之中,了解到住院地址,我便打開窗戶,隱身駕雲去了N01醫院,待找到他父親的病房時,發現里面一共有兩個病床。能把老人家安排到這樣的位子,說明那園長為了美色下足了本錢。
現在對阿嬌不好,估計是新鮮感過後,心里開始後悔了。
醫者仁心,我既然從雲師伯那里學得了煉丹煉器的本事,對于這救死扶傷,當然也有一定的本事。
號脈之後,感覺馮父的傷勢基本穩定,只是兩腿骨折嚴重,正常來講恐怕將來要坐輪椅度日了。老丈有福,遇到我這新世紀難得一見的煉丹奇才,加上前陣子在老家曹州,為了幫助家人養生,我剛好用「九轉紫金丹」的丹坯煉制了一爐「月兌胎換骨丹」,剛好可以對癥下藥。
于是趁著室內病人沉睡未醒,我先用真氣為馮父調理了一體,然後喂了他半顆丹藥。我對自己的作品還是蠻有信心的,那藥入體之後,馮父的身體立馬浮現了一層青光。
藥漿流處宛如春風扶柳,馮父體內的造血干細胞, 里啪啦地熔鑄修補著那些斷裂、衰老的骨骼,開展了一場去死肌而生白骨的運動。
整個過程,也就一個時辰的功夫,由于我將其身體的異響,與外界隔離開來,期間並沒有出現什麼差錯。不出意外,老人家兩三天就可以骨骼變硬,痊愈康復。神念感應到這邊塵埃落定,便把結果告訴了馮嬌嬌。
阿嬌自是跪謝不已,表示天明就和園長談分手,然後再去找一份工作,好攢錢孝順父母,開一家自己喜歡的花店。所謂送佛送到西,神念說會幫忙讓園長主動毀約將其拋棄,但是阿嬌必須同意做幾天丑女。
夢里的阿嬌自無不允,神念見一切搞定,趕緊出了夢境,回歸了我的體內。眼見阿嬌即將醒來,我使了個障眼法,在其臉上種了一臉的青春痘。估計肥胖的園長看到現在的阿嬌,所有的春心都將丟進寒冷的北風里,若能因此看破了色即是空的真諦,也算是死胖子的一番造化。
事兒做到這份上,終于算功德圓滿,我重新精神抖擻地穿牆來到了瓊雪姐和蓉兒的房間。此時五更雞鳴,東方的天際業已魚肚翻白,雙人的房間里,兩美各自在自己的床上抱枕而眠。拋卻了****的我,憐惜中施法將兩張床合在一處,自然躺在中間,將兩美摟進了同一個被窩。
這個時候,伴隨著瞌睡蟲藥力的消失,隔壁的房間突然傳來一聲鬼哭狼嚎,緊接著砰然想起了一聲摔門聲,看來是肥胖男落荒而逃了!我凝神細听,但聞牆壁那邊,隱約傳來一句︰「善財童子,阿嬌給您磕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