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張竹娟也回到學校去上課了,經過馮志和張竹雅的突擊補習後,她的數學提高很快,馮志找來的數學試題,她已能完成百分之八十,一百五十分的題,基本能達到一百分左右。
看到妹妹的數學提升很快,張竹雅非常高興,特意在馮志的單身宿舍里,做了一桌菜,算是犒勞馮志,兩人像小夫妻一樣,坐在那張既是辦公桌又是飯桌前,溫馨地吃了一頓晚餐,當然晚上免不了又是瘋狂了兩次。
隨著張竹雅開學時間的逼近,馮志把張竹雅送回花溪中學,收拾上學用的日常用品,兩人說好到江城的時間,然後馮志回到了縣城。
下午下班剛回到家里,鄭勇打來電話,說自己在桂園大酒店和幾個朋友喝酒,讓他過去一起坐坐,馮志正好沒有吃飯,就跟母親說了一聲,然後騎著那輛舊自行車,直往桂園大酒店而去。
到了桂園大酒店,一個長相不錯的服務員迎了上來,詢問他有幾位,馮志說了鄭勇的名字,那個服務員一听是鄭警官的客人,就禮貌地帶著他來到了二樓的一個包間。
馮志推開門,看到里面坐著五個人,鄭勇坐在對面,看到馮志,迅速站起來,伸手對馮志說道︰「來來來,坐這邊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那兩個男子忙起身相讓,馮志走過去後,鄭勇指著馮志,對其余四人說道︰「這是我家麗梅的弟弟馮志,現在在縣政府辦上班,馮志,這是舒哥,我們刑警隊的副隊長,這是小何,我們隊里的,這位是陳江,你叫陳哥就是了,他在檢察院上班,這位是宋大華,在交警隊工作。」
馮志听了鄭勇的介紹,自然是舒哥、何哥、陳哥、宋哥的喊得十分親熱,這幾位都是鄭勇的好哥們,今天難得有空聚聚,鄭勇就想著讓馮志認識一下,以後有什麼事,大家也好幫襯一下。
舒副隊長叫舒德江,大約三十二三年紀,他早就知道鄭勇的妻弟在政府辦工作,只是一直不認識,今天一見,發現這小伙子長得結實,而且看那表情,對人真誠實在,心里就暗自喜歡,當下笑著說道︰「早就听鄭勇提起你了,今天一見,果然年輕有為。來來來,我倆喝一杯。」
「謝謝舒哥的夸獎,舒哥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這一杯我敬你。」說著,馮志也豪爽地端起杯子,主動敬了舒德江一杯,舒德江看到馮志對自己這樣尊敬,一時心情大暢,連聲說著︰「馮老弟不錯。」
舒德江開了頭,其余的幾個自然也要和馮志喝酒,馮志知道第一次和這些人喝酒,這些人又是姐夫的好朋友,再怎麼著也要表現自己的誠意,自然是和每個人喝了一杯。
幸好喝的是啤酒,馮志倒也不怎麼畏懼。
這酒桌上就是這樣,幾杯酒下肚,這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也就近了,舒德江明顯是這群人里領頭的,他關切地詢問了馮志工作的情況,然後鼓勵馮志一定好好干,爭取早點進步,說到高興處,還拍著馮志的肩說道︰「馮志,你是鄭勇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以後有什麼難事,只管來找我,只要能辦到的,當哥的一定盡力。」
听到這話,馮志自然立即端起杯子,又敬了舒德江一杯。
從桂園大酒店出來,馮志已和這幾人混得爛熟,在門口和舒德江幾個分手後,馮志推著自行車,跟著姐夫往他家里走去。
一路上,鄭勇向馮志詳細介紹了這幾個人的情況,這舒德江,在局里算得上是一個破案的好手,只是和公安局長謝發財的關系不怎麼好,自己脾氣又直,所以一直沒有扶正,而是讓一個只知奉承的李國治當了刑警隊長。
雖然他嘴里沒有說什麼,但心里還是很憋氣的。
不過因為刑警隊的人都服舒德江的,謝發財也知道這破案什麼的,還得靠舒德江這些人,所以也不好過份打壓他。
宋大華這人也是性情中人,為人耿直,在交警隊任副隊長,和舒德江關系很鐵,至于陳江,則在檢察院的反貪局工作。
兩人邊走邊說,到了鄭勇的家里,二姐馮麗梅看到丈夫又喝得一臉通紅,本想責怪兩句,看到弟弟馮志和他一路回來,不好多說,只是替二人端來熱茶。
馮志看到二姐略顯勞累的神情,就關切地詢問二姐服裝店的生意如何。
「唉,現在做服裝的人太多了,競爭激烈,生意也不怎麼好做,辛苦一天,也掙不了幾個錢,小志啊,還是在單位上班輕松一點,收入也有保障。」馮麗梅深有感慨地說道。
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這小縣城的服裝店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只要一家店里的什麼樣式的服裝暢銷,很快其他的店里都去進貨,然後大家競爭,這樣一來,其利潤也就薄了很多。馮志曾利用假期幫二姐看過店子,知道一些詳情。
「二姐,你沒有考慮改變一下方向什麼的?」馮志想了想,說道。
「姐也曾想過,不過生意場上有句話,叫做做熟不做生,如果冒然去做別的生意,恐怕更不好做。」馮麗梅苦笑著說道。
「唉,這倒也是。」馮志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突然想到在江城讀書時曾和杜波一起去誑過服裝專賣店,這種店子專門經銷某個品牌的服裝,听杜波說這種店子一般都取得了在一個城市的專賣權,別人就算是知道自己是從什麼地方進貨,也沒有辦法,而且這種店子的服裝是全國統一定價。
如果二姐在城里開一家這樣的服裝,肯定沒有競爭對手,說不定能賺到大錢。馮志想到這里,頓時眼楮一亮,對二姐說道︰「二姐,我想到一個門路,要不你開一家服裝專賣店,經營高檔品牌,這樣別人就是想跟你競爭,也不可能。」
「服裝專賣店?這是什麼東西?」馮麗梅一听,一片茫然,馮志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他想了一下,說道︰「二姐,現在讓我說清這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知道這種店子在省城剛開始流行,我想如果開一家這樣的店子,肯定能賺到錢的,這樣,我先問一下我的同學,把情況了解清楚再說。」
說著,馮志走到放在客廳的電話機旁,拿出口袋里的電話本,翻出杜波的傳呼號,打了過去。
過了不到十分鐘,電話響了,馮志接起一听,果然是杜波打回來的。
「馮志,今天太陽出西邊出來了,你怎麼想起呼我?」電話那頭,杜波的心情似乎很愉快。
「嘿嘿,我是看這省城的大領導,是不是把我這貧下中農給忘了。」馮志調笑地答道。
「哪能啊,我把誰忘了,也不能把你給忘了吧,說吧,有什麼高興事要我分享?不會是你和竹雅要結婚了吧?」
「去你的,我看你才是想結婚了。」馮志笑罵了一句,然後就問起服裝專賣店的事,杜波在電話那頭靜靜地听著,馮志說完後,有點擔心地等著杜波說話。
「馮志,我覺得你這個思路不錯,其實在大城市,現在的高檔服裝,都在走專賣這條路,不過我想了一下,覺得你只拿你們縣里的專賣權,步子還是小了點,而且服裝公司未必會答應,我看要做就做大一點,干脆把你們陽平市或者是南江省的獨家代理權拿到手,這樣才有利可圖。」杜波雖然並沒有踏進商場,可是他周圍的親人就有不少是商界人士,耳聞目濡,對這商場的東西,也了解不少。
「陽平市或南江省的獨家代理權?」馮志倒抽了一口冷氣,那不是要把店子開到陽平市或者江城去嗎?那不知要多少錢呢。
「是的,不說南江省,至少要拿下陽平市的代理權,這樣你姐的專賣店才能有利可圖,听我的沒錯。」杜波在電話那頭替馮志拿了主意。
「可是,這要花不少錢啊。」馮志擔心地說道。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馮志,要不這樣吧,你過兩天到江城來,我們再合計一下,我想總會有辦法的。」杜波在電話中說道。
隨後,馮志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並說到了江城,就跟他聯系,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小志?」二姐看到馮志的表情,擔心地問道。
「二姐,我同學說了,讓我過幾天到江城再商量,我覺得這是一個路子,走好了,說不定你還會成為一個企業家呢。」馮志沒有具體說和杜波商量的內容,而是笑著和二姐說了一句。
「敢取笑你二姐,看來你的翅膀是長硬了。」馮麗梅佯作發怒,惹得在一邊閉眼佯裝休息的鄭勇笑了起來。
回到家里,馮志還是覺得心里不踏實,就翻出電話本,又給胡平打了一個傳呼,這胡平到了深圳那邊,他的舅舅立即替他配了傳呼機,馮志有他的號碼。
胡平的回電也是很快,不過听電話里的聲音,應該是在外面,而且隱約听到音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