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馮志來到新原縣客運站,買好車票,等了一會,就見韓梅和童瑤走了過來,看到馮志,韓梅揚了揚手,關切地問道︰「等了好一會吧?」
「韓梅姐,我也是才到一會兒。」說完,馮志又和童瑤打了一個招呼。
「韓梅姐,車票我已買好了,我們是不是先到車上去?」三人雖然是政府辦的人,但這到陽平出差,還不夠坐專車的資格,而政府辦的公務車,連那幾個副主任都照顧不過來,他們三個小兵兵,自然是沒有資格享受專車的待遇的。
童瑤是三年前進政府辦的中專生,年紀和馮志相差不多,不過她的舅舅是縣農業局的局長蘇海生,這蘇局長和縣里的領導關系不錯,在童瑤中專畢業的時候,就走了領導的路子,進了政府辦,在行政科負責出納工作,這次采購電腦,韓梅自然把她帶上。
童瑤這女孩長得文靜秀氣,雖然身子有點單薄,但一頭秀發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這不,馮志早听說了,政府機關的不少小伙子,正向她發起猛烈的攻勢呢。
「走,我們先到車上去。」韓梅把手一揮,向停在一邊的班車走去,童瑤和馮志自然跟在後面。
到了車上,已有幾個乘客坐在座位上,天南海北地神吹,韓梅走到車中間的座位上,童瑤忙掏出手巾,把座位上的灰塵擦拭了一下,再請韓梅坐下,韓梅也不客氣,只是點了點頭,就拉著童瑤坐在一起,馮志自然在後面一排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三人說得沒幾句話,一個女售票員上來大聲喊著查票了,馮志待她走到自己身邊,把三張票遞了過去,那個售票員看了一眼,把結帳聯撕下,把報帳聯遞給馮志,又向後面走去。
查完票後,那個女售票員喊了一聲司機,一個矮壯的中年男人爬到駕駛座上,發動班車,在一陣粗壯的轟鳴聲中,向站外駛去。
到了陽平市客運站,已是十點過了,這八十公里的路程,這班車一路搖來,竟然用了三個多小時,這還算是順利的,據說陽平市到新原縣的水泥路已立項,很快就要動工了,到了那時,這條路上不知會堵成什麼樣子。
走下車後,秋後的陽光還是十分強烈,韓梅帶著馮志和童瑤,先到一家早餐店里,隨便吃了點東西,順利也休息了一陣,然後才往城中那幾家經營電腦的公司走去。
按照縣政府領導的意思,這次的電腦還是購品牌機,說是這品牌機質量有保證,當然價格也貴不少。不過從馮志的內心出發,還是覺得配兼容機更實用,現在的品牌機,一般都是八九千左右,配置好一點的,還要一萬多,而兼容機,只在七千元左右就行了,而且升級也方便。
按馮志的估計,這電腦等東西,更新換代很快,說不定到了明年這個時候,這些電腦,就只值五六千了。不過,如何配置是領導的事,自己是小兵一個,一個跑腿的角色,自然不好多說什麼。
到了一家電腦公司,一個長得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看到兩個美女站在自己面前,那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點頭哈腰地詢問有什麼需要效勞的,這讓馮志第一次發覺到原來這樣肥胖的人,也可以彎下腰去的。
不過看到那個中年男人的眼光半點都沒有移到自己身上,馮志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地湊過去。
「你好,老板,請問你們的電腦多少錢一台?」韓梅在享受這個肥胖的男人殷勤服務的同時,聲音悅耳地問道。
「兩位美女是買電腦啊,那可真是找對了人,我們這里的電腦種類在全市最齊,而且保證質量,不知兩位準備購賣一台什麼價位的電腦。」那個中年男人听到生意上門,那態度更加殷勤。
「什麼價位?你都有些什麼價位,有哪些品牌,都介紹一下吧。」韓梅神情自若地說道。
那個中年男人立即指著店里擺放的各種電腦,詳細介紹起來,果然,這品牌機的價格,都在九千元以上,至于兼容機,價格則只有六千多。
韓梅听了半天,其實也是裝模作樣,不過她還是裝著很內行地說道︰「老板,我們準備購二十台,這價格上你可要優惠一點,還有,就是這售後服務,你一定要跟上才行。」
「二十台?」那個中年男人一听,內心一陣狂喜,這可是大主顧,那態度自然就變得更加恭敬了。不過後來听到韓梅指著馮志說技術上的要求,由小馮說了算,那個中年男人才把討好的表情轉到了馮志身上。
在那里听了中年男人半天介紹,馮志又親自開機試了一下他推銷的電腦,感覺還是不錯,不過貨比三家,韓梅還是準備多看幾家。
走了一圈回來,馮志發現這陽平市經營電腦的商家,並不多,只有不到十家,而那個中年男人所開的那家,規模在其中算是最大的。
于是又到那個中年男人那里,這次由馮志出面和他商談一些售後服務問題,比如電腦的運輸安裝調試,以及操作系統和常用軟件的安裝等等,至于價格和合同的簽訂,則由韓梅和童瑤負責。
雙方簽訂了購貨合同後,韓梅讓童瑤預付了一萬元的訂金,那個中年男人,看到生意談成,自然硬邀著三人,到一家酒店,吃了一頓豐盛的中午。
吃過中午,韓梅感覺大家都很辛苦,而且下午還要去采購其他的辦公用品,于是打了一輛的士,來到陽平市八一招待所,開了兩個房間,準備先休息一下。
韓梅雖然是副科長,但她和童瑤都是女同志,自然是兩人合住一間,馮志一個大男人,卻是單獨一間,不過兩個房間,緊挨在一起。
馮志把兩位女同志送進屋里,說了兩句,退出來,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看了一會電視,就閉眼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約在朦朧之中,馮志听到敲門聲,他睜開眼楮,仔細一听,果然是有人在敲自己的房門,便一下子從床上起來,拉開房門,就見韓梅微笑著站在門邊。
「韓梅姐,是你。進來坐吧。」中午睡覺的時候,馮志連身上的襯衣都沒有月兌,只是臉上還有些睡意。
「影響你睡午覺了吧。」韓梅一邊說著,一邊大大方方地走進了馮志的房間。
看到馮志往自己身後瞅,韓梅笑了笑說︰「你是不是在看童瑤啊?」
馮志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她好不容易來一趟市里,我放了她半天假,讓她和她的同學好好玩玩,今天下午的事,就由我倆去辦。」
「哦,」馮志應了一聲,對韓梅說道︰「韓梅姐,你先坐一會,我去洗個臉。」說著,馮志走進衛生間,拿出毛巾,洗了個臉,感覺舒服多了,這才走出來,在另一張床上坐下。
韓梅看到馮志從衛生間出來,臉上不由微紅了一下,自己雖然已結婚七年了,但和一個男人單獨在一起,她還是有些不自然。
馮志除了和張竹雅呆在一起外,也是第一次和女人單獨呆在一起,而且韓梅還是一位成熟嬌艷的少婦,那種秀麗嫵媚的風韻,更是讓馮志有一種心慌意亂的感覺,一顆心不由砰砰地跳動起來。
他不好意思地偷瞟了韓梅一眼,正好韓梅也似乎在偷看他,兩人的眼神踫在一起,立即又慌亂得迅速離開。
「韓梅姐,來,我給你倒杯水。」馮志手足無措,瞟見一邊的水瓶,頓時似乎找到了打破目前尷尬的良方。
韓梅接過水杯,柔聲說了句謝謝,便低著頭慢慢喝水。
「韓梅姐,下午要采購哪些東西?」馮志無話找話地說道,對一直關心自己的韓梅姐,馮志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尊重和好感,不過這次不知怎麼的,竟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慌的感覺。
听到這話,韓梅的心神這才定了一些,「這次主要是要采購一批飲水機,現在陽平市的很多單位,都用上了飲水機,我們縣里領導,還在用暖水瓶,這嚴重影響了我們縣里的形象,所以這次辦公室下了決心,準備給縣級以上領導的辦公室,全配上飲水機,還有秦縣長辦公室的沙發和辦公桌也用了好些年了,這次也準備換新的。」
秦縣長的辦公室,馮志並沒有去過,不但是秦縣長的辦公室,就是那些副縣長的辦公室,他也無緣觀瞻,所以雖然這些縣長的辦公室就在大樓的三樓上,自己卻從來沒有去過。
「這倒也是,韓梅姐,我們大學時的教師辦公室,都配上了飲水機,這縣級領導還在用暖水瓶,確實說不過去的。」馮志在一邊應和著。
兩人聊了幾句,馮志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想起問韓梅的家庭情況來,他知道韓梅和一個叫蘇強的人結婚已有七年了,而且兩人還有一個三歲的女兒,只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這個叫蘇強的人。
「韓梅姐,蘇哥是做什麼的,我怎麼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馮志的話剛出口,就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很傻很唐突的問題。
「小馮,你怎麼想起問這個問題?」韓梅沒想到馮志竟然會問這個問題,臉色一變,看著馮志。
「韓梅姐,我只是好奇,隨便問問,你不會怪我吧。」馮志額上突然冒出了汗水,更加手足無措。
韓梅看到馮志那個傻乎乎的樣子,知道馮志問這話,也是關心自己,當下那半點不快也立即消失了。
她長嘆了一聲,一絲憂郁浮在臉上,讓馮志感覺到韓梅內心的憂傷和無助。
「唉,小馮,我知道你關心我,我也不隱瞞你,你蘇哥兩年前辦了停薪留職,到南方去了,很少回來,你才參加工作不久,自然沒有見過他。」韓梅的語氣里,似乎有無限的憂傷。
「到南方去了?我听說你有一個三歲的女兒,難道他忍心丟下你們母女倆?」馮志不解地問道。
「唉,小馮啊,你別看姐很樂觀很堅強,其實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女人最需要的,並不是男人有多少錢,更看重的,是一種精神上的滿足,不說這些了,以後你就會明白的。」韓梅收回走神的目光,回頭望著馮志笑了笑,接著說道︰「走吧,陪我出去轉轉。順便把事情辦了。」
(明天出差,可能不能更新,所欠的回來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