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海浪撞擊在崖壁上聲音,再次浮響于我淺淺的睡夢時,微微的寒冷已將我凍醒。三個女人伏在我身邊熟睡著,伊娃故意將自己的身體貼緊我,她知道我夜里會感覺到寒冷,就把蓋在自己身上的熊皮,盡量包裹住我。
我深吸了一口島上濕涼的空氣,五髒六腑透出無限的清爽。四肢的神經和肌肉抽動幾下,感覺身體又屬于了自己。輕輕掀開熊皮,蓋在睡夢中的伊娃身上,她白脂紅膏的嘴唇,呢喃了幾下,像是和夢中出現的親人說話。
慢慢站起身後,我來回走了兩步,雖然頭還有些暈,但現在握槍的力氣總算恢復了。為了夜里安全,珍妮早已從我軍靴里抽出匕首,砍斷了懸吊木門的單根麻藤,防止野豹夜里攀上洞頂偷襲。
M25和萊福兩把狙擊步槍還在洞里,珍妮她們爬上谷頂的時候,沒來得及帶。我的肉眼,只能清晰觀測到五十米範圍內隱藏的危險。
院子內前幾日雖有過廝殺,可變化不大。只四周的樹木,經過豐沛雨水沖刷後,變的異常蔥郁。我在樹林見過一次野豹,親眼見到一個悍匪被活活咬死,當時對我可幫了很大的忙。
花豹的顏色,多屬警戒色,只要它們趴伏在某棵大樹的橫枝,或者矮灌木下,我都能輕易的辨別出。
可肉眼搜索的範圍還是非常有限,如果某只野豹隱蔽在百米遠的地方守候,我就無從得知了。
這些饑餓的豹子,一定把我們鎖定成了目標。它們雖是貓科動物,卻具有狼的耐性和狡詐,很會做一些讓獵物放松警惕的假象。
島上大部分食肉的野獸,這會兒覓食的**都很強烈。最要命的是林中悍匪的死尸很多,豹子和灰熊一旦吃到了人肉,捕食我們的可能性就會更大。
這也正是這群花豹為何不約而同的尋到院子附近,嗅覺到人的氣息之後,躁狂的頂撞院門,甚至精明到從水下潛出。人吃人都是會上癮的,更何況野獸。
如果這幾只野獸依舊潛伏在附近,伺機撲殺我們,我一定不會手軟,必然竭盡全力射殺它們。
手上雖然有充足的槍支和子彈,能輕易穿透野豹的皮肉,可每想到野豹襲擊的那個悍匪,當時慘不忍睹的樣子,我就不得不小心謹慎的對待。把這群凶猛的動物,當作新的敵人。
抽回懸在谷壁上的麻藤,將它甩到洞口下面,我撿起腳下的兩把沖鋒槍,填滿子彈,開始試著用一只手下到洞口。
雙腳一粘地,我就打開槍械的保險,使之能夠隨時向撲來的危險射擊。這時的光線還不夠明朗,洞內有些黑魆。
從谷頂往下爬的時候,我動作很輕,一是不想吵醒還睡著的女人,二是身體虛弱,不可太過用力。以我此時的身體狀態,對付野豹倒是足夠的。
如果對手是人,不可避免的要出現搏殺。抵制野豹的關鍵,是要把它射殺在遠處,倘若給撲到近身,就沒有勝利的機會了。
野豹的牙齒和爪子,能輕易撕開人的皮肉,這些可不是皮外傷,而是致命的重傷。假如傷口再感染上細菌,無疑是雪上加霜,難逃一死。
我舉著武器把洞里搜索了一邊,找到那兩把狙擊步槍,掛在自己身後,就到院子里查看木牆的牢固情況。其實,院門還是相當結實的,要不是下面有通暢的水坑,野豹很難進不來。它們的爪子和牙齒對木頭的損害度,遠在斧頭和鋸子之下。
院門的附近,有很多足夠大的石頭。由于肩膀不宜過度用力,我找來一根粗大的木桿兒,把二十多塊兒大石全部橇進水坑,堆堵住通道,防止那幾只野豹耐不住食性,又鑽進來鬧事兒。
防御工事加牢之後,我來到小瀑布下面,板面已被瀑流沖擊的很光滑。掀開罩在坑潭上的木棍板,池面上三四十條青黑色的鱒魚,立刻收起冒泡的嘴巴,甩尾後翻潛入潭底。
蟒皮袋子里的曬肉干兒,吃得所剩無幾。而這幾條鱒魚落在這里,會白白浪費掉。我把包圍坑潭的石磊從最底層抽出一個缺口,讓里面的積水能迅猛的傾X出來。
如果哪條鱒魚不小心,混在水流中沖出來,我就蹲在旁邊用木棍猛砸魚頭,把它掄個半死,撿起放到一邊,再等下一條。
這些鱒魚的命運是和我們相反的,等會兒太陽高高升起後,我就帶著伊娃她們離開了,所以該帶走的,一定會盡量帶走。
有幾條鱒魚的黑亮腦殼,被木棍敲擊的過重,晶亮的黑眼和褐色魚鰓都滲出了血,半張開著的嘴巴,遲遲不肯合攏,像個微笑的木偶。
我知道它不是微笑,而是疼痛帶來的痛苦,就像我肩膀的傷口,給我帶來痛苦一樣。為了不使鱒魚死前受太多的苦,就又用木棍狠砸幾下,直到它沒任何知覺。
我在洞里升起了火後,池春她們也已經在洞頂上醒來。
「現在下來吧,院子我已經堵好,野獸進不來了。」上面的女人見我恢復的很快,都非常高興。听完我的話後,珍妮和伊娃一起把樸熙夏用繩子系了下來。
珍妮是最後一個下來的,開到洞口的時候,她突然腳蹬滑一下,栽進我的懷里。我結實的雙臂拖住她豐腴柔女敕的,感覺到無限的溫軟。多好啊,一個活生生的美人。
珍妮又驚又慌的用玉臂使勁兒勾住我的脖子,依依不舍的把雙足站到岩石上。她見兩個小丫頭都已進入洞內,就猛的撲咬我的嘴巴,把舌頭強行送了進來。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珍妮顯然壓力很大,現在我這個強壯大男人又平安的站到她面前,她也是忍不住激動和喜悅,才對我如此的熱切,急于釋放她無限的溫情。
珍妮的嘴里還保留著草藥的味道,那舌頭一和我的踫觸,就滋出很多水分,使我頭頂感到一陣眩暈。她知道我現在身體虛弱,就沒過分的糾纏,輕輕推開我後,扭動著嬌軟的身軀,也跑進了洞里。
「把這些鱒魚燒烤幾條,大家填飽肚子,待會兒我們一起到大船上去。其余的鱒魚也帶走。」我的話剛剛說完,樸熙夏就高興的像個過春節的孩子,蹦跳著拍手,叫笑起來。
「嗯,我們在谷頂的時候,發現你懸掛在麻藤上,就知道你獲得勝利,奪取了那艘大船。真讓我們開心極了。」珍妮一邊笑的眯縫著眼楮,一邊催促伊娃快把鮮活的鱒魚穿到木棍上,抓緊時間燒烤。
「是啊,就要告別山洞生活,失去做野人的機會了。呵呵。」說完,我自己也開心的笑了起來。原來男人的喜悅,是要和心愛的女人分享,才最幸福。
「給,快吃吧,我再給你去烤一條。」伊娃說著,把一只烤的女敕黃噴香的鱒魚舉到我眼前。魚的香味兒,一撲進鼻子,我的胃就再也忍受不住饑餓,嘰里咕嚕的叫喚起來。看著伊娃溫柔的眼楮,我把接過來的烤魚一口咬掉半個頭,使勁的嚼著。
她們看到我貪婪的吃相,都被逗的咯咯笑出聲。「你吃慢點,當心噎著。」伊娃嘴角彎著甜美的笑,無限深情的看著我說。
「你快燒烤一只,自己也吃。大家都餓了一天,要不一會兒穿越樹林時,你會餓的跑不動。」我這麼一說,大家又笑了起來。
「噢噢!我要吃兩條,呵呵。」蘆雅又興奮的喊起來。「今天的鱒魚為什麼這麼香啊,真好吃,真好吃啊,呵呵哈。」
「快吃吧,你這小丫頭,吃魚都堵不住嘴巴。待會兒見了野豹,你可要記得開槍,要不伊娃又要嚇哭了。」這句調侃的話一說出,伊娃立刻捂住俊俏的小嘴,嫣笑起來。
「你又逗我,哼。」樸熙夏听我這麼一說,知道自己在谷頂吹的牛皮露了餡兒,就嬌蠻的半紅著臉,只顧啃手里的魚肉,不再說話。
「呵呵,大家都要多吃,現在快到晌午了,把早餐晚餐一起吃到胃里,估計到大船上的時候,天色已經變黑。」珍妮說完,用她醉人的明眸痴痴的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
「嗯,穿過樹林就是大泥淖的邊緣,沿著那條溪流,可以直接下到海邊,然後再繞回到谷頂垂懸麻藤的地方,那里藏著一只橡皮筏,能載我們一起上大船。」
說完,我有了一些猶豫。另我擔心的不是路途遙遠,而是泥淖附近是否還鬼猴在活動。要是遇上那些東西,三個女人跑的再快也沒用。
所以這次行進,每走一段距離之前,都要事先觀察,只有這樣,才能把遭遇鬼猴的可能降到最小。這樣一來,勢必要在路上耽擱一些時間,估計到達大船,天已經暗的很厲害。
吃飽之後,告訴幾個女人在洞里打點一下能帶走的東西,我自己拿著M25上了洞頂。現在有了手上這把家伙兒,背上披著綠色的熊皮,感覺又回復到一個遠程奪取目標生命的幽靈射手。
爬到谷頂之後,我沒敢起身,而是先在一簇荒草後面,通過狙擊鏡觀察大船上的動靜,發現一切無異後,才站起身子,走到另一側最高的岩壁上。那里曾經放置過誘捕豹貓的木籠。
大船上的女人們一定也餓壞了,而且幾個還受著傷。由于我的昏迷,已經導致時間向後拖延。幸好大船上的女人們都被繩子綁著,即使失去耐性也掙月兌不掉,除非有手腳開放的人,去幫她們解開。
站到岩頂的最高點,打開狙擊鏡的蓋子,開始尋找幾百米以內野豹。我必須現在就利用手中的高端武器,盡可能多得消滅它們。要是等到走進樹林後被這群潛伏的野豹尾隨偷襲,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淡藍色的狙擊鏡中,「丁」字形準線開始在遠處的樹枝上探索雜色。葉子濃密的地方,想看到擋在後面的花豹,也是有些難度的。
想把整個樹林觀測一遍,是來不及的。我盡量向可疑的位置搜索,希望盡快了解到豹群的動向。